“薄野……”他怎么会来,而且还是在牢房里面,守在外面的尉迟铮呢?
冷子夕紧张的往外看了过去,牢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外面的走廊白茫茫一片,全是冰封。
“你这样他们会冻死的。”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还有心情去担心人?”薄野直接弯腰将女人从冰凉的地上抱起,他的这个举动冷子夕只是稍微诧异了一下,不过她随后很快恢复正常。
薄野轻松将人搂在怀里,转身看了一眼冻在冰块里的尉迟铮,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的快速离去,他离去的速度之快,不过眨眼瞬间便消失了。
冰封的牢房在他们离去不到三秒的时间,开始迅速解体,白茫茫的雾气快速消散着,到最后,空气中残留着人看不见的冰冷气息。
守夜的人皆是打了一个冷颤,四处张望了一下,心里疑惑着抱怨了一句:“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了?”
然后浑然不自知的继续行走。
只是在监狱的另一头,原本关着冷子夕的地方却是另一番场景了。
尉迟铮表情僵硬的站在牢房外,眼里还有未能回过神来的震惊,牢房门大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人?
过了许久,尉迟铮都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无法相信,人就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了,他一直盯着她,甚至于连眼皮都未眨动一下,可现实就是这般诡异,人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来人!”
“长官!”
“速速召集人手,听我命令!”尉迟铮盯着开着的牢房大门,眸色凌厉,他耳边似乎还残留有女人清爽悦耳的说话声:尉迟铮,赌上你军人的名誉,关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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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男人黑色风衣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可偏偏那双眼睛红得醒目。
冷子夕难得没有反抗,乖乖的任由他抱在怀中,对于她这柔顺的表现,薄野很是受用,心里猜想,她应该是被吓到了。
“怎么进去的?”
“为什么来找我?”冷子夕轻轻动了动,不答反问,可她问的却是他为什么来找她,而不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冷子夕心想,在这片大陆,或许除了东区以外,就再也没有他薄野找不到,去不了的地方了吧,所以他能找到自己,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先回答我的问题!”她又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了,薄野嫣红薄唇抿得笔直,神色明显不悦。
“我去抢劫了……”冷子夕想了想,然后淡淡的回答道,“然后还劫持了一个无辜女孩儿,并且差点抹了她脖子,我本还想安装炸弹的,可是没有安装成功。”
不细说,冷子夕还真没发现今天竟然干了这么多荒唐事。
“你真令我惊喜!”薄野的口气明显是在嘲讽。
冷子夕沉默着没有说话,不是她喜欢被薄野抱着走,而是她累到不想动了,心累。
想起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冷子夕无力闭上了眼睛,叹息道:“你为什么要来?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将我放下来了吧。”
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风吹着薄野风衣翩飞,在空中划出潇洒利落的弧度。
就犹如他这个人一般,邪肆,张扬,暴躁与绅士共存。
“放我下来吧!”冷子夕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笑容愈发苦涩,还真是巧合,那么多路,他偏偏选择了这条路。
冷子夕挣扎着从薄野怀中下来,落地站稳后,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了他,“你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才来找我的吧,你就不能放了我吗?”
女人的眼神有着丝丝哀求,这是薄野从未见过的,心中灼痛感瞬间冒了出来,疼痛难耐,可是薄野却是面色平静。
见他不说话,冷子夕苦涩一笑,“我不怕死,如果注定死在吸血鬼手里,那就是我生为狩猎者的宿命,死得其所,怪我技不如人,可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卑鄙,亲手残害族人和亲人的痛苦,你知道吗?”
或许是想到最后她的计划,此时的冷子夕只想要发泄。
“薄野,你好卑鄙!”说道最后,冷子夕已经有气无力了,她此刻的心,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助。
她绝对不能背叛族人,不能去伤害一手养大她和冷俊的爷爷,爷爷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而她更不能让爷爷心寒。
“这就是本少爷找了你一夜,你对本少爷的感谢?”薄野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他倒是真想看看她的心是用什么做的。
他一片好心,被她当做了驴肝肺。
“解开我的咒语,我本人任凭你处置。”冷子夕这一辈子都没有,像现在一般,这么低三下四的苦苦哀求人,她的骄傲在他面前已经被践踏的所剩无几了,“只要你不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利用我去对付狩猎者。”
明明听到女人的服软,他应该高兴的,可此时,薄野发觉他开心不起来了。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薄野思量了许久,心中反复琢磨着冷子夕的话语,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了,令他心生不快的根源了,那就是:他好心救她脱离大牢,她不但没有感激,反倒是说他卑鄙。
“你觉得呢?”薄野不轻不重的反问,话中之意很明显。
冷子夕忽然后退了一步,远离了他,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判破裂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滚!”
“冷子夕你好大的胆子!”
“滚!”嘶哑的怒吼。
薄野微愣,他似乎发觉了女人的不对劲,硬生生的将怒气压了下去,“你怎么回事?”
“与你何干?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完成你的任务就好。”要是她还有命活着的话,“但是,现在请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不识好歹!”薄野动怒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着喊他滚,他不杀她,已经是恩赐了,冷冷甩下这么一句话,他快速离去。
就在他离去的瞬间,一个裹着黑袍的人出现在了昏暗的小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