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夕眸色一狠,结界接受到来自于她体内狩猎者的力量“嘭”的一下膨胀扩展开来,力量爆发到极致,无形的光晕犹如涟漪带着滚烫的温度,一圈圈荡开,吸血鬼不防,猛烈一头撞了上去,身子碰到力量余波,狠狠的被弹飞了出去。
“嘭!”背心撞击在树上干,猛然受力,犹如断线风筝直直坠落在地。
就在吸血鬼落地瞬间,冷子夕用着掌心还未干涸的血迹快速的结印封锁住了吸血鬼。
红色的血珠子像是无形的蜘蛛网规律的串联在一起,困住吸血鬼的同时,又在一点点的收紧,血液凝结的珠子,每每靠近吸血鬼一分,吸血鬼的神色便会痛苦一分。
“你们是一伙的吧,你根本就不是冷俊!”冷子夕利落转身,直直的逼问着悬崖下的人,可是空旷的山谷哪还有年轻男子的身影,“人呢?”
消失得也太快了吧。
“啊!”吸血鬼终于痛苦的惨叫出声。
冷子夕再次扫了一眼远处的荒野,并没有看见自己想要找的人,遂才转身扭头看向了被困住的吸血鬼。
血印结界已经完全接近捆在了吸血鬼身上,吸血鬼被发着光的红色细线接触到的地方开始冒出阵阵白烟,那是狩猎者的血液正在侵蚀着吸血鬼的肌肤。
“你放开我,放开我!”吸血鬼整个脸色都扭曲到了极致,想来是真的很痛。
对此,冷子夕丝毫没有感觉,她走上前去停在了吸血鬼身边,手中的匕首抬了抬,直直的对准了吸血鬼的心脏,冷声问道:“想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一个两次三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吗?”
“放开我,放开我!”吸血鬼痛苦爆吼,狩猎者血液加结界的威力几乎令她痛不欲生,她感觉到了,这些发着光的红色细线一定会把她的身体拉断切割成大块的。
她不要,她不要这样!
思及此,吸血鬼的表情愈发恐怖起来,她盯着冷子夕的眼睛里充满了痛恨之外,还有更多的是恐惧。
“说,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冷子夕气势逼人,她并非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搓圆捏扁,这只女性吸血鬼好几次都在暗地里伤她,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我上次警告你什么?”
看见冷子夕的眼神,吸血鬼猛烈的打了一个冷颤,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但是她的眼神好恐怖,再说了,她说什么上次,她今天明明是第一次对她动手,并且未曾成功就被擒拿了。
“因为你该死!”是的,她就是该死,因为她该死,所以她才动了手,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从古堡中逃出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所以她才暗中跟了过来,想借此机会除去她。
她一直跟到了悬崖边上,见女人像是发了神经病似的,一直在对着空气讲话,所以她觉得这是个动手的好机会,可没想到……
“噢……”冷子夕略微沉吟了一声,俏眉上扬,故意将尾音拖得危险令人心颤,她用匕首抬起了女人的脸,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才开口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该死?”
“难道就为了一只喝了我的血而暴毙身亡的吸血鬼,所以我就该死吗?”冷子夕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心中暗暗讽刺,吸血鬼倒还真是是非不分,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同伴死了,却不去追究他们为何而死?
是否死的其所,死得罪有应得?!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有所顾忌,又何必手软,她不是愚蠢的农夫,会次次都对一条毒蛇心软。
“你是古堡里的佣人吧?”她还真是大胆,为了想她死,上次竟然不惜自毁身子也要裹着黑袍在烈日当头的大白天出来杀她。
“怎么办,现在看起来,该死的似乎应该是你?!”冷子夕上下扫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并没有被烈日灼伤的疤痕,还心想着,看来这只吸血鬼的恢复能力挺快的啊,最起码比薄野快多了,上次薄野背部被太阳光照射到,疤痕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失,并且还在结痂当中。
而眼前这只吸血鬼当日虽然裹了防嗮的黑袍,可她好歹也是在烈日中暴晒了半日,竟然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
她当时还以为是野蔷薇故意裹着黑袍来杀她的,现在看来倒是她多想了,人家野蔷薇虽然爱慕她家主人,倒也还没有如此卑鄙,这次是她小人之心了,“知道吗,我接受的家训就是……对待敌人不必心慈手软。”
话音未落,匕首已经狠狠的扎入了吸血鬼的心窝子,吸血鬼随即发出一声哀嚎,剜心之痛,生命的流失,她惊恐万分,双眼圆瞪,死不瞑目,幕后指使人明明跟她保证过的,说人类是不会轻易动手杀人的……
可是,为什么……谁能告诉她为什么……
“咔嚓!”干脆树枝断裂,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熟悉的冰冷气息靠近,冷子夕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头也没回的装作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身后的人也是静静的伫立着未动,深邃的红眸动了动,瞄向了还在垂死挣扎的吸血鬼,最后手一挥,吸血鬼先是被冰冻,随后僵硬的表情像是碎了的镜子,炸开一条缝,一点点的龟裂开来,最后随着“嘭”的一声炸响,粉碎成沫。
冷子夕盯着化为灰烬的吸血鬼,表情一愣,大概看了有一两秒的时间之后,便将匕首收好,然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男人,“如你所见,我杀了你的族人。”
“我不留不忠不义,怀有二心之人。”却没想,男人甚至是连头也没抬的就断然回答了。
冷子夕心里一愣,抬眸带着审视的目光仔仔细细的盯着男人,那模样似乎想要从男人脸上找出端倪来,可惜,她失望了,男人的表情总是高深莫测到令人猜不透。
“你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吧。”听到了她说这只吸血鬼不止是一次想要杀她了,所以才能理解她为了自保而动手理由,所以他对她没有丝毫责怪。
冷子夕的心里是很奇怪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她想当然的以为他会怪她,甚至雷霆大怒的惩罚她,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做。
“她敢对你动手,就已经死不足惜了。”薄野抬起了脚步,跨到了冷子夕身边,执起冷子夕受伤的右手,眸色闪烁不定,似乎有着不容察觉的心疼之色,“不疼吗?我闻见了你血的味道。”
“你是闻到我血的味道了才过来的,而不是为了你的族人?”心又开始莫名其妙的胡乱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