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在南进的路上也招到不少人马,抵达邺城城下时,城外的帐篷黑乎乎的绵延很大一片。在城头观看动向的司马腾看到后不禁暗吃一惊:几日不见,石勒变化太大了,营盘的底片起码扩展了一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司马腾心事重重地给身后的胡集说:“可惜了,我的黄金和良马,都与石勒做了发家的盘缠,悔不该不听你老兄的话啊。。。。。。”
“大人不必过虑。”胡集向前走走说:“石勒这次南进邺城,据我的探马说,并不曾与公师继业的人马接触,这其中必有缘故。”
司马腾心里琢磨一下,问胡集:“老兄有话尽管明说。”
“大人,可否记得前几天石勒投降一事?”
“这,我怎么会忘了?”司马腾有点不高兴地说,心想这个家伙老惦记着这事究竟想干吗?这不是想揭我丑吗?不是因为这个,他石勒还诓骗不了我那么多东西;诓骗不了我那么多东西,他也不会现在人马这么狂气。。。。。。。
“那事是石勒和郭敬内贼外贼相互勾结,欺诈本大人!”司马腾气呼呼地说:“胡大人究竟想说什么?给本大人一个明白。本大人是个行武之人,不善言辞狡辩。”
看到司马腾有点不高兴,胡集赶忙跪倒叩头说:“大人,下官是怀疑现在公师继业和石勒在内讧。石勒对我们是假投降,可这时传到公师继业耳朵里,那就不一定是假投降了。想那公师继业,一个乳臭未干的豆芽子,才主事不久,肯定容不下这个。。。。。。”
司马腾才听了一半,马上转怒为喜,上前就把胡集搀扶起来:“老兄真是诸葛转世,能掐会算。你老兄一席话,令本大人茅塞顿开啊!不过,既然石勒同公师继业之间有隙,我等该如何破敌,能否有一妙计,把公师继业和汲桑铲除,把石勒逼降,最好不过!”
胡集心想你还是对石勒念念不忘啊,都被石勒诓骗一次了,还想收买他?口中说:“大人尽管放心,下官正在为大人思虑两全其美的良策。”
回头且说石勒,郭敬回到营中把公师继业的话一说,石勒心中少许踏实了一点,口中不免感叹:“但愿如此,此战能消除我与公师将军之间的隔阂。此番我才醒悟,两军阵前动刀动枪是何等容易,然动心机,却是最难的。有时黑白难分,敌我难辨,若无英明之人主帅,成大事太不易了。”
“将军可否愿做英明之人?”郭敬忽然问道。
“我何尝不愿意!”石勒不经意随口答了一句,不觉失口,随后下意识慌忙间左右看看,随后用手指着正在偷笑的郭敬说:“郭敬,眼下那公师继业正在猜忌我,此话万万不可让闲杂人等获知,不然,我将进退两难矣!此番那公师继业若能相信与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此前所受之苦郭敬比谁都应该清楚。能有今天这个样子,这么多人跟着我打仗,不愁吃喝,不受人欺负,我很知足你知道不知道。。。。。。”
“将军尽管放心就是,我一定不和外人说。”郭敬双手抱拳对石勒施礼说:“我郭敬今日敢放弃当今刺史大人司马腾而跟着将军干,就是看准将军实乃英明之人。将军荣华我荣华,将军被遗弃我酒杯遗弃,我怎么会背叛将军?不过,我还是愿意奉劝将军一句,在别人手下做事毕竟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尤其那些小人,更难交往。诸如公师继业之流,小肚鸡肠,如何能成就大事。。。。。。”
“不要说了!”石勒用手指一下郭敬大声说:“此话万万不可再从口出。我等能有今天,皆公师将军之力。若真要内讧,大家都晚矣。”
看到石勒如此坚决,郭敬在不说什么了。
“我们今晚四更造饭,不等天亮就架云梯攻城。”石勒站起来说:“有几架云梯用几架,传令十八骑弓箭准备。”
“将军不予北边的大营通通气?”郭敬问:“你擅自下令,那公师继业又要猜忌将军了。”
石勒一听坐下了,若有所思地说:“如你说,那我们要等公师将军的军令才行。可,你在公师将军哪里不是说的很清吗?要等司马腾立足未稳之时火速攻城,此事可成。”
“理是这么个理。”郭敬说:“可我总觉得不理会北营一声,我们就擅自攻城,好像是对人家公师继业的蔑视,要不今晚我再跑一趟,告知公师将军,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宜早不宜迟,石将军明天准备攻城。”
石勒想一下觉得有道理,就让郭敬连夜出发向公师继业报告。公师继业听了不以为然,只是说:“石将军要是感觉时机成熟,就开始攻,不必给我说。”
话是这么一句话,可见多识广的郭敬感觉公师继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可他也不敢再多言,汲桑本身领人马驻扎在东门,也不能在一边帮话,所以郭敬值得退出。退出来,郭敬心里还是感觉没底,于是又绕到东门,见到汲桑,把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将军,石将军该不该攻城?”郭敬跪在地上,老老实实问汲桑:“我感觉公师将军话中有话,所以特地绕路请教将军。我回去以后也好给我们家将军有个准信。”
汲桑想一下,一拍几案大喝一声:“别管那么多,让石将军明日动手吧,出了什么事我自然会出面的。给石将军说,当前打败司马腾、拿下邺城是正经,别的不用管。”
郭敬这下心里有了底,回去给石勒报告不提。单说司马腾。眼见“叛军”四面黑压压围住了邺城,说不着慌那是假的。扯住胡集不断地商议军事,当下应如何应对。这要败了,在洛阳朝廷那里丢尽脸面不说,自己的家底也就彻底输光了。
“老兄,胡老兄,应该马上想出良策来啊。”司马腾心急火燎地看着胡集说:“我看那叛军几乎是扛着云梯过来的,这仗是马上就打。这要一打,我看就会胜负难略。尤其那石勒,他要拉弓射箭,我城墙又不高,。。。。。。”
“大人,下官以为我军应先发制人!!!”胡集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