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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穷人的圆滑

搬家那天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一高一矮,一少一老,都是一样的黑黑瘦瘦,跟黑亮那小子有一比。

妈妈说他们是楼下收破烂的,叫上来帮忙搬家。哎呀,妈妈怎么这么大胆啊!他们会不会把家里的东西都当破烂收走了呀?

我急得叫了起来,可没人理睬我。我和绒绒被拴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只能干瞪着眼看他们一趟趟搬空了一切。

搬家过程中发生的事我后来看了妈妈的博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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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时因为东西不多,也因为想省几个钱,我们没有找搬家公司。

我们用蚂蚁搬家的方式,一天天搬走了一些杂物,然后找了两个收破烂的帮忙搬家电。

帮工甲守着个三轮,整天蹲在小区的一个固定地点等活,我每天在小区进进出出,跟他混了个脸熟。

甲听了我的描述,说:“七、八十吧。”进了家里一看,又说:“一百二,东西太多了,要找人帮忙。”我说:“大件就一个床,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机,一张桌子,一百行不行?”他说:“20元不算多啊,这边四楼,那边五楼,够得搬的。”我想,也对,这年月20元能做什么呢?就不多说了,我想他也应该满意了。

搬家那天,甲带了乙来。我偶尔听见他小声对乙说:“别人七、八十就给搬的,这家大方,出一百二呢。”就后悔自己没坚持只出一百,不过既已讲定价钱,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求一切顺顺利利就好。

乙是个年轻人,搬的过程中,不断地抱怨,一会儿嫌东西重了,一会儿嫌东西多了,一会儿嫌楼层高了,横竖要找我们加钱。我虽不高兴,但看他们搬得的确费劲,将心比心,又给他们加了20元,其间还给他们买了饮料喝,买了烟抽。

甲找机会对我说:“你的旧书和纸壳等下卖给我,不要告诉乙。”等他们搬完了,甲甩掉乙找上门来,我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了他,他千恩万谢说我是好人。冲他这句话,多花点钱也无所谓了。

就我这么个好人,第二天又找他把遗忘的几件小东西搬去新家时,他摊摊手,说:“昨天怎么不一次搬完,今天再搬要再收费的”,完全忘了我对他的好处了。看油水不多,他后来瞅了个空子,居然就溜了,任凭我们怎么打手机呼他,他也不复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另找一人,又花了20元才算把这个家彻底搬完。

从前我总看到富人的恶,穷人的苦,这下终于见识了穷人的圆滑、斤斤计较和忘恩负义,甲夸我好时说“现在没几个好人”,不知他是否把自己也归在好人里了,他好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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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妈妈还真老天真呢!人人都是自私的嘛,谁不想多捞点好处呀。

我虽了解人性,却并不欣赏人性。人们总是想多吃多占多捞钱。吃多了也不怕撑着,占多了也不怕用不着,至于钱嘛,捞多了也不怕把自己臭死。因为西方人说:金钱是魔鬼的便便,你收了魔鬼臭气熏天的排泄物,就只有替它拉磨,收得越多,拉得越久,直到累死为止。

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假清高啊?毕竟妈妈要用钱去帮我们买猫豆豆呀。我也是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在这里大发“猫”论的。

其实不然,妈妈去买豆豆是为了满足我们继续生存下去的基本需求,并非我们的妄求。因为吾等思想家并非站在云端之上,就算思想在云上,身体也还是扎在地上的,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

算了,不讲这么多,你们耳朵长在脑袋顶的和长在脑袋两边的想听就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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