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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曲水流觞

转眼已是三月,荠菜开始在原野上、小溪边一望无际地开花。一星星洁白的小雪粒散布在绿草上,春雨过后,天地间弥漫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春禊到了。

赵王与孙秀在伊河边设宴,几千人分沓而至,围聚新亭。朝中的百官都穿着常服,少年们身着鲜亮的长袍,发簪上、帽子上往往插着一小簇雪白的荠菜花,就连上了年纪的老臣们,也无不应景地在衣襟上别着一簇。

虎儿坐在新亭外的草地上,一条清溪从他脚下流过。溪水源自伊河,流到这里,变成了一个弯弯曲曲的环形,首尾相连。他们这一局有四五十人,其中不乏像王夷甫这样的当朝名士。大家临水环列,每个人都恰坐在曲折溪流的一处拐角上。

轻盈的羽觞通身透亮,形状酷似黄雀,两侧还伸出两片白羽毛做的翅膀。王夷甫在觞里浅浅地倒上些酒,然后将它放在溪水里。他的动作很轻,酒没有洒出来一点儿,那杯子晃啊晃地浮在水面上,过了一会儿,开始跟着溪流漂荡起来。

“羽觞停处,此人便要即兴联诗两句,压之前一人的韵脚。每六人可以变韵一次。”王夷甫盘膝而坐,悠然道,“有不成者,无伦尊卑长幼,一律罚酒三杯。”他说着环顾四周,看见卫璪正坐在自己身边,笑道:“还需有个录诗的,卫公子可愿当此任?”

“谨当从命。”

“那就太好了,”王夷甫一面招手让身后的书童将纸笔送与卫璪,一面笑着道:“今日我得一见垂云体的行草,此生可以无憾了。”

卫璪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伸手接过纸笔,蘸了蘸墨汁,似乎觉得太浓了,低头调了起来。那杯子顺水漂浮,就在他快要调好墨时停了下来,正停在太傅面前。

太傅是个年过花甲的儒生,平时唯唯诺诺,刻板迂腐,到了这种时候,却也颇爱出风头。只见他摆了摆手里的麈尾,抬头向那溪边的垂柳凝望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道:“新叶濯流水,长条挽行舟。”

王夷甫笑着称赞了两句,那杯子又停在下一个人身边。如此来来去去,众人中有才思敏捷的,也有脑筋稍慢被罚酒的。卫璪担任笔录,不用和诗,手中的银毫却也一刻未停。

虎儿坐的地方比别处稍高,羽觞便不容易在他身边停住。他的眼睛从一坐下来起,就在溪水对面的人群里搜寻青凤的身影。浅浅的芳草中,到处拖着少女、少妇鲜艳的裙裾。各式熏香从她们的袖子里散发出来,让人未饮先醉。她们在水边嬉戏,目光偶然与他的相遇,往往便转过头去同身边的女伴交头接耳,互相推着吃吃而笑,然后有的故意低头避开他不睬,有的则不停地朝他目送秋波起来。

然而他找了一遍又一遍,却既没有看到乐广,也没有望见青凤。他又生怕自己神思不属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不得不时时留意着身边的酒局。忽然,他觉得身后有人在看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清清楚楚地感到了一道安静的目光,落在背上。那是一种熟悉之极的感觉,他一瞬间心跳快了起来。

终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身后是一丛怒放的杜鹃,艳粉的花朵当风临水,像最妖娆的女子颊上的胭脂。青凤就立在那里,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

她的头发挽了上去,只用一根鹅黄丝带束着,没有戴任何饰物。水风把几根淡淡的刘海吹向两边,露出了白皙的额头;额下两条长眉,眉梢尖细,显出她一贯的天真娇俏,却又仿佛带着一段她从未有过的忧思惆怅。

她站在那里,长裙拂地,衣带飘举,娉娉袅袅如一片花瓣,及至看见他回头了,便在溪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低头拔了两根青草缠在手指上,嫣然一笑,然后安安静静地朝他眺望。她的样子很闲适,仿佛并不是非要他过去。

虎儿正在同她微笑,忽然身旁有人轻推了他一把。他一转头,却见王夷甫带笑道:“小公子,低头看看。”

羽觞被一块石头挡住,在漩涡里打着小小的转儿,正停在他的脚边。

虎儿根本没听见前面的人说的句子,所以也不知道该压什么韵。欲待开口相问,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太心不在焉,只好从水中拾起了杯子。蜜酒被冰凉的溪水浸过,十分美味。然而他几乎没有什么酒量,三杯过后,便觉得有些上头了。他尽量稳着手,把羽觞重又斟得半满,放回了小溪里,心里暗暗祈祷:你别再漂到我身边啦。

放回酒杯,他又朝青凤望去,只见青凤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两条新月的模样。她的身边立着刘姑,还有几个虎儿认识的乐府的侍卫,可是乐广并没有来。

青凤转过头去,叹了口气,朝远处山脚下踏青的人们张望。她的鬓发有些被风吹乱了,弯在耳朵旁边,贴着她未施脂粉的脸颊。“阿虎,”就在这个时候,卫璪忽然低唤了一声。

那个不识趣的酒杯,偏偏在这个当口,又漂回了他的脚边。

虎儿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端起湿淋淋的杯子低头笑笑。

“卫公子对诗好像不大感兴趣。”他刚刚喝完第二杯,孙秀府中的一个门客忽然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有何妨?扬雄曾说,作诗作赋不过是雕虫之戏。”王夷甫不紧不慢地接口道,“像叔宝这样小小年纪饱读诗书,却又沉静惜言的孩子,我倒是只见过一个。”

这个琅琊王家的名士似乎总有一种风度,从不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难堪。他夸赞你的时候,推心置腹,又恰到好处,让你听了说不出地舒服。然而他又朝虎儿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仿佛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只是不愿点破罢了。

一个黄门侍郎顺着刚刚的话头同王夷甫攀谈了起来,虎儿用袖子一遮,把最后一杯酒泼在了草地上,又回头向青凤望去。

青凤一手支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尖尖的鞋头露在裙子外面,在水面上一荡一荡的。

他拿着羽觞,望着清澈的水面忽发奇想,悄悄摘下自己衣襟上别着的一小簇荠菜花放在了空杯子里,又随手把羽觞向外一推。青凤坐在下游,那只杯子离开了曲折的岸边,悠悠地朝她漂了过去。

先前的那人还在高谈阔论,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吟了两句。说完自己十分得意,低头去看杯子漂到了哪里,却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咦?羽觞呢?叫溪水冲走了?”

一帮清客在那里大惊小怪的时候,青凤已经从溪边婷婷站了起来。几朵小小的荠菜花儿雪珠似地落在她的鬓角,正好配上了她白色的衣裙。她低下头去,想朝水里照影,然而水面微波凌乱,人影初成,转瞬便被凉风吹散了。

刘姑走上来跟青凤说了几句什么,似乎在催她回家。她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慢慢地将那酒杯包好,然后向他抬头一笑,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

“看看天色也将晚了,”太傅看众人一阵忙乱,却找不到杯子,抬头道,“不如咱们各自去给相国和孙将军席上敬酒罢?”

人们纷纷附和,随着王夷甫和太傅,三三两两地往新亭走去。卫璪从人群里落下来,来到虎儿身边。“你想回去么?”他笑着问。

虎儿还陶醉在刚刚的绻缱风光中,留恋着不想走。

“不如咱们去城楼上看看吧。”他提议道。

他们站的地方离西城门不远。夕阳西沉,今晚的晚霞格外好看。火烧云把天际映成了暖暖的玫瑰色,一如人间这旖ni的风景。两个人来到鼓楼上,从黝黑古拙的石墙上向下眺望,看香车俊马载着才子佳人,缓缓地往洛阳城里行去——盛宴有时而尽,现在便是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数里之外,烟尘忽起,一骑小如黑点,从东而来,顷刻间已飞驰至钟楼下。不知是谁家的少年,鲜衣怒马,腰悬古剑,逆滚滚车流,从洛阳城里向新亭边驰来。

那马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烈鬃当风,疾如闪电。马上的少年身姿潇洒,骑术惊人,从绿柳间穿过,一手拉着缰绳,忽然俯身贴地。他再坐回马背上时,手中已多了一枝绽放的杜鹃。一时间,城上城下的佳人纷纷对他驻足凝望,来来往往的车辆都退到了甬道的两边,为他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

那少年却猛地一紧缰绳,骏马长嘶,人立而起。虎儿和卫璪此时才看清了马上的来客——只见他凤冠珠履,容颜秀绝,服饰极尽奢华,自领以下,翠丝环缬,袍衫上绣着万枝梅花。

三月三日是百花生日,人间姹紫嫣红,明迷纷乱;天上联翩铺锦,无边红霞。这少年顷刻间集天地间万色于一身,英姿玉质,让人几乎不敢逼视。

“你见过阿平么?”虎儿朝城门下看了一眼,转头向卫璪笑道。

“王夷甫的弟弟?”卫璪侧头想了想,微笑道,“听说过——他果然这么爱出风头。”

城门下的仕女们早已看得心神俱醉,阿平却两腿一夹马肚,那烈马竟只用后蹄着地,飞快地转起圈儿来。转得两转,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少年忽然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这一下本应惨不忍睹,然而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脸上殊无狼狈之色,从容掸了掸衣襟,重又飞身上马,笑嘻嘻地轻扬起了金鞭。

要在别人,出了这么大一个丑,肯定去得比来时更快。阿平却恰恰相反,此刻反而放缓了缰绳,在众人惊诧错愕的目光中,比方才更潇洒,悠哉游哉地驶出了城门。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出现在钟楼顶上,虎儿和卫璪的面前。

“这位想必就是仲宝了。”阿平向虎儿一笑,向卫璪一揖道。他的衣襟上带着一点儿尘土,脸上的神情却是意气风发。

“王公子,幸会。”卫璪不慌不忙地还礼道。

“今夜月出时孙太守与我相约到洛水放舟,特意来问问你们,愿不愿一道去?”阿平从来不喜绕弯子,他的寒暄总是简短无比。

见卫璪和虎儿不语,他扬了扬眉毛笑道:“与太傅阁的一帮酸丁腐儒喝酒有什么意思?夜里俗人尽去,我们不带一个仆从,尽兴泛舟月下,那才享受得到春禊真正的乐子呢。”

虎儿一听这话,甚和己意,沉吟着刚想接口,却听卫璪道:“现在正是宵禁的时候,无故犯夜,恐怕不妥吧。何况城门就要锁上,趁夜出城,怎么回来呢?”

阿平一笑道:“关城门还有一个时辰,咱们马上就出去。说起宵禁——那些巡夜的更夫,谁敢拦咱们?”

卫璪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他的态度颇不以为然,却也不好说什么。他转头望向虎儿,见弟弟脸上虽然淡淡地,眼睛里却流露出神往之色,思量一回,向阿平笑道:“盛情却之不恭。但为免家母操心,我们该回去向她禀明,若能同行,半个时辰后便在这鼓楼下相会,王公子意下如何?”

阿平淡淡一笑,明知卫璪在婉言拒绝,却也不愿说破。

“在下将与孙太守在此谨侯至酉时之末,若两位不能来也无妨,后会有期。”他说着向他们一揖,转身上马而去。

虎儿绝望地跟着哥哥,他的马落在卫璪身后一丈开外,垂头丧气地走着。

“你就这么想去?”卫璪忽然转头笑道。

虎儿看了看渐行渐远的青山,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你要真想去,也不是没有法子。”卫璪笑了笑,“就看咱们对母亲怎么说了。”

虎儿先前听他说要禀明家母,料想这事没指望了。如果由着他自己,与阿平一见如故,又很喜欢孙子荆那老头儿,一定会回家向母亲打个招呼,随口编个理由,然后同他们一起出城去的。

眼下听卫璪这么说,似乎竟还有转机。他想了想,催马上来,与卫璪并肩而行,低着头小声道:“或者,阿璪,我们可以告诉母亲,今晚去孙太守家?”

他其实早就想到了孙子荆:以孙子荆的脾气,一定乐于帮他们遮掩这种事。只是一开始不知卫璪的心思,犹豫着没敢说罢了。

卫璪侧头看着他,微笑不语。

暮云四合,城外渐渐安静了下来。孙子荆和阿平在钟楼外看见卫璪兄弟时,都有些出乎意料。

卫璪初见孙子荆,因他是舅舅的好友,便欲执子侄礼,可孙子荆怎么也不肯受。他拉着虎儿,直呼小字,你我相称。卫璪见状,知他禀性通脱,客气了两句也就不再坚持,随他胡乱称呼起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信马由缰地走出城外,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了洛水之滨。

这里山高月小,草木葳蕤。四人将马系于岸边,却见沙渚上早有一叶小舟,泊在那里静等着他们。孙子荆从行囊里取出酒壶酒具,先爬上了船,回头向他们大笑道:“都上来吧!”

阿平站在卫璪、虎儿身后,等他们俩跨上小舟,自己轻轻一跃,也到了舟上。

孙子荆年纪最长,却自告奋勇地摇橹。阿平倒无所谓,翘着脚靠在船舷上看他摇。卫璪和虎儿却觉得让长者撑船,无礼之极,在舟上坐立不安起来。

“不要紧。”孙子荆笑道,“我这人弹琴写文章都还过得去,只是诗才稍逊一些。待会儿你们行酒和诗的时候,给我稍稍宽限点儿时间,咱们就扯平了。”

卫璪只觉得匪夷所思,但听到孙子荆自吹自擂琴艺文采,心里也不由暗暗发笑,觉得这老头儿真是个有趣的奇人。

“咱们不用罚也不用劝,各人想怎么喝就怎么喝。”阿平从包袱里掏出酒器,一阵叮叮当当的脆玉相撞之声,四个一模一样的白玉小杯子分放在了四人面前。只见他一面斟酒一面道:“酒是扫愁帚、钓诗钩,非要吆喝逼迫才喝,何必呢?”

江上风清月明,小舟离岸越来越远。夜里万籁俱寂,只听得到孙子荆摇橹的水声。城外灯火稀疏,一面是人迹罕至的通谷,一面是影影绰绰的景山。山脊绵连不绝,横在天边。

孙子荆在江心放下了棹,一任小船随波上下。他转身从怀里摸出套诗签,几个人一抽,定下了四言的体制。阿平抽到了“云”,卫璪抽到了“江”,孙子荆抽到了“月”,虎儿最后一个抽,得了个“愁”字韵。

“随便你们谁先,反正我要想一会儿。”孙子荆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倒在船舱里悠闲地饮了起来。

阿平也开始喝酒,卫璪侧头沉吟,虎儿抱膝靠在船头,望着月亮出神了片刻,便低头向其他三人看去。

“你已经想好了么?”阿平正对上他的目光。

“大致有了。”虎儿一笑,“还是你先来吧。”

阿平听他如此说,也不推让,放下酒杯,伸手到船侧撩着江水,过了一会儿朗声吟道:

执帚天庭,拂拭行云。

当风洗手,清扬衣襟。

从流飘荡,载醉载吟。

试问屈子,濯足濯缨?

不若倚剑,斜睨世情。

说完他端起案上的残酒,一饮而尽。

“好一个‘不若倚剑,斜睨世情’!”孙子荆抱着酒壶道,“如孙秀之流,只怕还不配你斜睨呢,我就懒得看他。”

“‘当风洗手’真是有趣。”卫璪笑道,“阿平的新意,让我实在自愧弗如。”

“你也想好了?”孙子荆瞪着眼睛道,“你们这些后生哥儿们,都这么快!你说罢。”

“我的不过是吊诵古迹,拾人牙慧罢了。”卫璪低头笑笑,“这样的诗你们若愿作,顷刻间作百八十首只怕都行。”

“这里又没有别人,幕天席地——不对,是席水——何必只顾着斯文谦虚!”孙子荆吹着胡子摇头道。

风牵月引,泛彼洛江。

江流无尽,为诉衷肠。

卫璪说了这两句,顿了顿,低头看着船桨,又抬起头来遥望远处的景山,轻声道:

曾经宓妃,昔日陈王。

离合难卜,聚散波光。

千载悠悠,一掬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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