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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缘来缘去

“小绿,怎么啦?”米猪焦急的问道。

“你自己去看吧,呜呜……”小绿从袋子里掏出纸巾,拚命的擦着眼泪。

“好吧!我这就去。”米猪心想刚好有事要找师傅,于是扭头就朝工厂跑去。

“米猪,回来,别去……”王波追出数步,焦急的喊道。

“?”米猪回头,凝望王波片刻。一心挂念师傅的她,见王波也没有什么解释。于是拔腿就跑了起来……

阿娄工艺厂占地面积约3千平方米,在滨江算不上大规模企业,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牵引,该厂秉着“以人为本,稳步发展”的精神,不仅扩大规模,而且还赢来了业界的一致好评。

该厂前景无限光明——人力旺盛,生意兴隆……

只是没料到,世事多变。以往24小时有人看守的镂花大铁门,现在却四敞而开。就连那守门的老爷子也不见了影子,更别担心他会黑着脸挡在门口提高一码嗓音提醒说:“出示证件,闲人止步。”

如今该厂门前冷静到极致,随随便便就能进出了。

面对如此萧条的景象,米猪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她更急切的想知道厂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米猪匆忙穿过食堂,行止车间拐角处时,空气中弥漫的糊焦味直呛得她连续咳了好几声。忐忑的心令她原本就轻巧的步伐这会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轻重不一的走过漫长的泥板路,来到车间大院内,突然停了下来。

偌大的院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生机,最先映入眼帘的只是那一堆堆焦黑的废墟——烧得只剩下一半的车床,旁边又横七竖八的躺着些缺胳膊少腿的破桌椅。

院内静悄悄的,也没有一点儿声响,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烬,感觉这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一样。

天啊!怎么会这样?难道发生了火灾吗?工友们呢?师傅呢?米猪惶恐不安的扶着院内的石柱,呆滞的环视着身边狼藉一片的惨状。

心情失落到极点……

回想短短一星期来,发生了这么多不幸的事情,米猪忍不住哭了起来。

米猪哭着跑进女生宿舍,空空于野……

她又调头朝男生宿舍跑去,心里想得更多的只是希望能见上师傅。

只是没想到,男生宿舍的门也开着,舍内没有一个人。

米猪彻底失望了,她疯了一样跑回头,坐在大院的石阶上嚎啕大哭道:“师傅,你到底去哪啦?”

这时,王波刚好追了上来,累得气喘吁吁的他随便在米猪的身旁捡了个位置坐下来,像责怪更像心疼的说:“早叫你别来,你就是不听话。”

米猪瞪着他,失控般吼问说:“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王波无法理解米猪的心情,更不清楚她为什么伤心?他想:奇怪!这孩子咋啦?工厂烧了,她有什么损失呢?又伤哪门子的心了?

沉默片刻,他见米猪越哭越厉害,于是就忍不住问说:“丫头,你哭什么呀?”

米猪想都没想,就哭着回说:“师傅啊!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傻瓜!别哭啦!我看过本厂失火的相关报道,确定没听到有关人身伤亡的消息。你师傅应该也平安无事的。”王波安慰的说道。心里却再一次坚信了自己对米猪的看法——这孩子真是单纯善良!甚至在想:要是我能有这样的一个女儿那该多好啊!

王波自我陶醉般的想像着,勾画着,憧憬着,整个人都陷在梦境中回不了神。

米猪抬起潮红的双眼,久望着王波,却发现他失神般愣着。于是就打断他的沉思,小声问说:“王院长,您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我几时骗过你了?”王波回过神来,抬手轻刮着米猪那小巧英挺的鼻梁,跟着笑笑的说:“丫头,叫我叔吧?别老喊院长了,听了怪别扭的。”

“叔叔……”米猪乖巧的喊了好几声呢,乐得王波笑开了怀。此时他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三分呢。其实生活中,他本来就喜欢平淡与自然,他根本就不想当什么院长,更不想做什么董事长了。只是这些全是他母亲的意愿,而他又是个孝子,所以他只得委曲求全,遵从母命,身兼数职,苦撑至今。

只是这样一来,反而苦了他自个,心累不说,人也变得沉默了。

幸好遇上米猪,他的脸上又溢满了久违的笑容,而且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在王波眼里,米猪就是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开心果”了。

不知几时开始,他突然想留住她,久久的留住。甚至还萌生了想认米猪为干女儿的冲动想法来。

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他担心太过草率、唐突,他更害怕会被米猪拒绝。

毕竟认识的时间不久,才几天而已。

纵然如此,他还是希望趁早说出来。只是当他想开口时,小绿却突然从过道边尖叫着窜出来,“妈呀!原来你们躲在这了。害我找了大半圈,腿都要跑断了。”

“小绿,你没事吧?”米猪望着满头大汗的小绿,关心的问道。

小绿抬头,却见米猪满脸的泪痕,心想她是怎么啦?于是就从挎包内掏出最后一张透着玫瑰芳香的高级面巾纸来。就在她交出面巾纸给米猪的那一瞬间,一张四四方方的纸片儿轻轻飞起,跟着又摇摇欲坠的跌落在米猪的脚背之上。

尽管它很轻、很轻……

但米猪一样感觉到它,而且直觉一再告诉她那将是张小照片。她有意的捡起照片,带着小许的好奇认真看了看,不由欢喜若狂的笑说:“哈哈!师傅!师傅的照片啊!”

“喔?”王波也伸长脖子奇怪的望着米猪这边,而小绿却跳起来,一把夺过照片,争着说:“什么啊?这是我哥,我同父异母的哥啊……”

“不是吧?那明明就是我师傅嘛!他左眉心有颗红痣,我记得很清楚,他就是我师傅了。小绿,快把照片还我呀!”米猪急坏,慌忙站起来,试图想抢回照片。

小绿见状,就闪出一米开外,高高举起照片,坏笑着说:“米猪,你该不会是见眼照片就迷上了我哥吧?虽然他在老家是远近闻名的大帅哥,想认识没那么容易,不过念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我还是很乐意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的。嘿嘿!”

“小绿,别逗了。”米猪追过来,拉着小绿的手,非常认真的说:“我说真的,他真是我师傅,我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想像的两个人了。”

王波眼看她们俩争得面红耳赤的,岂可袖手旁观?更何况他属于那种超爱管闲事的人,立在一旁多少也看出点眉目来了,于是就挡在她们中间,发布施令说:“你们都不要争了。按我的办法做,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什么办法?”米猪和小绿同时问道。

“我对你们俩分别提问题,只要你们如实回答,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王波得意的笑着。眼看她们没有异议,他便开始提问了。

“米丫头,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杨帆……”

“还有你,你哥叫什么名字?”王波指了指小绿,不咋热情的问道。

“小醉……”

“我问的是身份证的名字。”王波皱起眉头,担心的回道。心想难不成我要在这两个黄毛丫头面前栽跟头出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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