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后,终于回来,未进门,已听到欢笑声,夹有女人的妩媚软语。
这已在意料之中,略理鬓发,昂然起身,准备战斗,女人特有的战斗。
迎上去,那样熟悉的脸,她僵住,原本的傲气即刻怯懦。本是要无所谓惧,挺胸抬头地迎接来客,却还是缩了许多。
“怎么,不认识我了?”紫痕看着她,嘲笑如此明显,她已无地自容。
“怎么会是你!”她发飙,紫痕成了永远无法摆脱的敌人。
“你以为只有你可以来美国?你以为只有你认识瀚漠?在他还是羞涩沉默的男生的时候,我和他的接触更多,况且,”她挽着瀚漠的胳膊,“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的身份是?噢,对了,是瀚漠的前女友,被他抛弃却还无耻地赖在这里不肯走。”
瀚漠微笑,“你们老同学相见,好好聊。”
说着在紫痕额头轻吻,走进书房。
锦瑟只觉心中怒气如热浪翻滚,“紫痕,我从未伤你,为何你总是害我?”
紫痕大笑,“当号角响起时,不要问为何有这场战争,而要问如何面对这场战争。如此多金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向往?又有哪个女人会像你那样傻,握着幸福还问幸福在哪里。你不珍惜,还不许别人在意吗?”
锦瑟大怒,将她猛烈地向后推,如今,她已学会野蛮,学会狂暴,学会争取。如果有刀子,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刀插到紫痕的身体里。
“逸良现在单身,为什么不再选他?”紫痕淡然地看着她发疯发狂的模样,满眼满脸的鄙视嘲讽,刺得她血流不尽。
是啊,为何不去找他?她问自己,忽而缓过神来,锦园,瀚漠,那样厚重的爱,背叛会令她愧疚,令她失去所有。锦园,锦园,多美的名字,多美的小岛啊!
瀚漠拿着资料走出来,牵着紫痕的手向外走,锦瑟忙拦过去,姿势卑微,却不知该如何言语。能说什么?在紫痕面前,她不甘低贱,尽管知道在紫痕眼里,自己已是活脱脱的小丑,被情敌这样冷眼观望,暗中羞辱,真是莫大的痛苦。可是,不拦住他,谁知他什么时候才肯回来?
拦也不起作用。
“从今天起,紫痕就要搬进来住,因为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若非要无耻地留在这里,我也没有办法。”瀚漠说着,大步离去,只有紫痕得意的笑声还留在空气中,如腐烂的食物发出恶臭的味道,挥之不去。
不是没有尊严!
她回房,收拾行李,下楼,穿过偌大的庭园,要出门,却被守卫拦住,“乔先生说你不可以离开。”
她愣住,“分明是他赶我走。”
守卫认真严肃,“但是他对我说不许你走出这道门半步。”
她发疯,气急败坏地回去,坐等他们回来。
战争?
好!我备战。
待得他们回来,她立刻迎上去,“为什么不许我离开!”
紫痕轻声道:“你这样的语气对我丈夫说话?实在是太无礼了!”
“丈夫?”锦瑟身体微晃,却无人搀扶。
“我没有啊!你随时可以离开。”瀚漠故作无辜地耸肩,与紫痕笑到一处。
“瀚漠。”锦瑟缓过气来,轻轻地问:“你一定要这样伤我吗?”
瀚漠收起笑容,有点不知所措。“好吧,你走吧。”
锦瑟略微整理乱发,“不,我又不想走了。”
紫痕大笑,“无耻至极。”
锦瑟也大笑,“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吗?紫痕,你比我更清楚瀚漠的心思,他爱的是我,不是你,纵然他现在是你的丈夫,你的丈夫爱的也是我,不是你。你以为在你面前我是小丑,却不知你自己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你也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小丑,你拥有的,只是一个头衔,而不是他的真心,明知丈夫不爱自己,却得忍受他爱的人与你共处,很痛苦,是吧!”
紫痕僵住,万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击,且如此有力,几乎令她昏厥。这个女人,何时变得如此坚强?不!是坚硬!硬到她不敢轻易击打,怕伤到的反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