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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莉莉周绝望的青春之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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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莉开始在深圳渐渐站稳脚根,有一份薪水不菲的设计师工作,有一个稳定的住所,可是葛月明突然弃掉他跟她的约定,让她的人生再次陷入混乱与迷茫。周雪莉开始整日沉溺于网络虚拟世界,她需要找一点点的精神慰藉,对烟恋的迷恋就是从那个时候愈演愈烈。

得知他结婚的半年里,她的生活混乱不堪,经常是夜夜笙歌,宿醉而归。静下来的时候,她就会想到那个给她希望最后舍她而去的人,闭上眼就全是在N大他牵着她的手走遍所有小路情景,那种绝望又无力的感情把她击得无路可退。几个月后,葛月明悄悄来了。他孤身一人,带着新世界的无限憧憬,也许还有一点点对周雪莉的眷恋之情,他到底辞了公职来深圳发展。

在深圳火车站看着葛月明一步一步一点一点靠近她,所有对他积结的恨一下子变成无法倾吐的苦果,任泪水流一脸。他一把抱住她不断地说对不起,她的恨忽然烟消云散。她告诉自己她是爱他的,她可以原谅他的一切错误。

他们理所当然住在了一起,以同居恋人的关系示人。周雪莉享受片刻的快乐,这一刻他是属于她的。可是她又怎知,他来深圳是圆他自己的创业梦,他新娶的妻并没有如他们家人预期的那样把他调到市区,所以他一怒之下便辞了职,只身来闯荡。那年,他新娶的妻已经身怀六甲,十个月,一个胎儿成形到出生,一个母亲艰难的怀胎十月,当呱呱落地的孩子的哭声从电话里传过来,周雪莉再次败北。

葛月明准备离开了,他告诉她要她再等他。她咬碎了牙齿和着血泪一起往下咽。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她迅速收拾东西,换掉号码,匆匆逃离那个留下太多回忆的城市赶往广州。

在广州飘荡了两年,公司里人们渐渐忘了她的本名直呼莉莉周,摩登的各色名牌衣饰把自己包装得滴水不漏。看着银行卡上越来越多的位数,她依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偶尔会结交一些新朋友,甚至会跟刚认识的男人上chuang,走在灯红酒绿的午夜大街上她会突然泪流不止,相伴而来的伤感里还有刻骨的寂寞。她独在异乡,而葛月明呢?在家乡有妻儿相伴,他有没有在安静下来的片刻想到在这遥远的地方还有他曾爱过的一个女孩?她不再宿醉,不再出去游荡,开始渐渐把自己封起来,与大部分南方城市像夜行动物一样的居住者不同,她把自己活动的地方改在了家里,成了标准的腐女。没有爱情,她有动漫,有电影,有不断有新任务需要永无休止挑战的网络游戏。

一年前,她终于厌倦,厌倦广州,厌倦飘泊的生活。她回到了A城,大城市的男人重名利轻感情,她希望自己在这里抓住最接近平凡的生活,那也许才是真正的幸福。她回了一趟叶县。见了一些老同学,打听到了一些家人的事情,比如,两个哥哥相继都娶了媳妇,比如,她的班主任老师调离了叶县一中。比如,现在葛月明发财了,借着岳丈的权势开了公司,生意红红火火。

莉莉周在A城找了工作,安定下来,一日傍晚她在公司门口看到开宝马车的葛月明,他依然是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英俊的五官渐渐被岁月磨出了应有的成熟,眼神里全是商人应有精明跟心机。莉莉周跟他一起吃了个饭,他送她回家,本应淡然,可是回首时他突然袭来的吻打乱她辛辛苦苦维系的矜持,她很快再次陷进去。张爱玲说,爱一个人宁愿到卑微到土里去,并在那里开出花来,莉莉周明白,自己就是尘埃里的花,这辈子要为他粉身碎骨了。

他开始送她东西补偿她,认识八年,一起生活过数月,他太了解她,竭尽所能对她好,讨她欢,莉莉周提议让他们再次旧地重游。认识罗猫猫后,她变得爱回忆,回忆那些渐渐青涩不在的岁月,她希望他能与她一起再回一次深圳,圆了他们一起南下一起奋斗的承诺。

深圳的数日他们很开心,住在海边公寓,莉莉周依偎在他身边看无垠的大海。那些短暂的美好让她忘了残酷的现实,忘了眼前的男人不属于她,仿佛年少时恋上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幸福得让她忘乎所以,让她留流忘返。

梦醒在回省城的候机大厅,在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午夜应有的宁静和平和在这里喧嚣无比,她挽着他的手以为那还是深圳街头,直到旁边冲上来的女人发疯似的抓她的脸骂她狐狸精,她才惊觉她的梦已经醉了,她的现实在A城,在这个不断拋弃她不断赠她空欢喜的男人身上。

女人精致到包装到每个指甲,穿金带银却遮不住脸上的浓浓的怨妇状。她人高马大,伸手便打得莉莉周只有招架之功。被打被骂,众人围众,指指点点,莉莉周那一刻忽然发狂得想疯掉,她这么多年的成全换来一个被当众羞辱的结局,那一刻她用眼神向葛月明求助。

葛月明没能拦住他的妻,倒是那个女人打累了便坐在地上大哭。葛月明没有理会莉莉周的眼光而转身走向他的妻,半拖起她向大厅外走去。临走前她绝望地望着他,他却不敢接她的眼神,带着一脸愧疚之色匆匆离去。莉莉周忽然觉是地球停止转动了,她又一次被同一个人拋弃,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再一次用一种比掴她耳光更狠的方式告诉她,他最终还是会选择自己的妻。

莉莉周忘了自己是怎样从人群里逃离出去的,似乎只有一个机场的保洁员阿姨试探地问了她一句:“你怎么样?用送你去医院吗?唉,年纪轻轻不学好,当什么第三者!”一语把她从梦中惊醒,原来这么多年她早己沦为可耻的第三者,她鄙视她自己,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她像被他种了蛊似的沉迷多年,梦醒后,原来一切都是空的。

过去所有种种像电影一样翻云覆雨在她脸海中一一闪现,带着青春烙印的年华刹那间不过是繁华一梦,别人都己离开,只有她自己还守在原地苦守。她跳上出租车一路直奔A城,在A城她还有个自己的壳子,可以让她安心地把自己藏起来。

如果别人给不了安全感,那么至少自己可以为自己营造一个可以避风雨的窝。她坐在车上捂着脸开始想念罗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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