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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举棋不定

“我明天不去她家了。”夏霖气呼呼地向老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没想到宋秋云会这样对他,实在没意思。

“你不但要去,而且还要早点儿去。”听完儿子的汇报,夏清源感觉情况不妙,连忙提醒道。

“我不去!她那样对我,分明是心里没有我了,我还去干嘛?”夏霖气犹未平,语调比平时高了许多。

“你不去,他们家肯定会挑理,到时说我们没诚意。”姜还是老的辣,夏清源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我已经看透了,她是真没诚意,我去也白去。”到这个时候,夏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容乐观的事实。

“我也看出来了,我还听说她老妈又让她去相亲了……”父亲的话让夏霖的心突然一颤,难道传言是真的?他忽然说不出话来。

“就算她没诚意,我们也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就算她不愿意了,那也得她先开这个口。……”夏清源一番深谋远虑的话,又让夏霖无言以对。

“她不让你明天去,可能是明天有别人要来,也就是她新的对象。你没说明天去,她会以为你不去,可你偏就明天你,给她来个出其不意,到时就见真章了……。”夏清源循循善诱地向儿子面授机宜。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夏霖就出了门。他们村离宋秋云家有六里多地,不过都是柏油路,平平整整的,只是昨晚又下了一场小雪,有些滑。堂弟夏彬今天要去丈母娘家,刚好顺路,就带他一起去。他们在街上买了四盒年货,作为走亲戚的礼物。这个时候,夏霖才想起这次回来竟没有给宋秋云的家人准备礼物,也不知道她妈妈会不会对自己有意见。夏彬的技术很好,车骑得很稳,夏霖坐在后座上,不时和他聊几句。

此时的路上行人和车辆渐渐多了起来,都是走亲戚的,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悦。但夏霖却心事重重,他在想不知道今天又会有什么尴尬的遭遇。会不会像父亲说的那样,碰到她的新对象。

突然,车子后轮向左一甩便侧翻在地,他们一齐被摔了下来。后面的路人看到这一幕,有的惊呼一声,为他们担心,有的幸灾乐祸,哈哈大笑。夏霖顾不得这些,也顾不疼痛,连忙和堂弟一起扶起摩托车。四盒礼品都掉到了地上,他们捡起来重新绑好,然后继续赶路。

夏霖心里暗骂,这鬼天气,真他妈怪,干嘛下这么多雪?!其实老天是无辜的,田里的冬小麦此时正需要雨水,这雪下得正是时候。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头枕馒头睡。他也知道这句俗语,只是刚才这一跤摔得有些重了。

他们赶到宋秋云家时,还没到十点钟。宋寒山夫妇很热情地打开了大门,从他们手上接过礼品,把他们迎进屋里。夏彬比较活落,他及时地给宋寒山敬了一枝烟,又陪他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由于来得早,宋秋云和妹妹宋秋霞还没起来,钱媛给夏霖泡了一杯茶,然后去叫她们,夏霖就陪岳父聊天。宋寒山虽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但却是个实诚的人,他一直对夏霖印象不错,觉得他斯斯文文的,像个文化人。他觉得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他真是幸运,他知道夏霖工资也不低,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脾气也不错,女儿跟着他,放心。他笑着陪夏霖聊了半天,然后去邻家串门了。

宋秋云见夏霖这么早就来了,有些意外,不过她表现得倒很热情,她坐在旁边陪他聊天。夏霖发现自己昨天送她的礼物就放在客厅的一张小桌上。这让他很不舒服,但他装作没看见,继续陪她聊天。

过了一会儿,宋秋霞也来了。“姐夫,你咋来这么早啊?是不是想我姐想疯了?哈哈”

夏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姨子,他上次来时,她不在家。宋秋霞长得很可爱,圆圆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她长得不像她姐,因为她是抱养的,这是宋秋云亲口告诉他的。两人性格差异很大,一个内敛,一个开朗。夏霖心想,如果姐姐的性格能像妹妹,那该多好啊。

夏霖冲她笑了笑,“出来得晚了,路上的雪就化了,会不好走。”

“哦,是这样啊,看来你心还挺细的嘛,哈哈。”宋秋霞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姐姐旁边,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盯得夏霖有些发毛。

“小霞,不要没大没小啊,好好说话。”宋秋云板起脸教训妹妹。

“知道了,姐,你俩慢慢聊,我要出去玩了,嘻嘻。”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坐过来一点吧。”宋秋云指了指火炉,夏霖会心一笑,起身坐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一来,你就不能去看外婆了。”夏霖一脸地愧疚。

“没关系,我明天再去也可以呀。”宋秋云笑着说道。

听她这么说,夏霖心里便宽慰了许多。

午饭很丰盛,上了一桌子菜,现在是年关,荤菜占了一大半。宋寒山一直让夏霖吃肉,说他太瘦了,这让他很感动。可他并不喜欢吃肉,特别是肥肉,但盛情难却,只好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他分别向岳父岳母敬了酒,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宋寒山很开心,陪他喝了好几杯。不知道为什么,夏霖有点怕岳母钱媛,他总觉得她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他跟她说话时一向小心翼翼,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们玩吧,我出去转转。”宋寒山一边交待一边往外走,快到大门口时,他又回头说了一句:“秋云,等会阿霖回去时,你骑车送他啊。”

听了这话,夏霖再一次被感动,还是岳父人好。

“知道了,你走吧。”宋秋云大声地应道。

接下来,他们又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夏霖忽然问:“你不是说你家有象棋吗?咱下棋吧?”

“好啊。”宋秋云爽快地答应了,下棋好,可以不用说那么多话,她也担心无话可说的尴尬。

她在丹枫时就陪他下过棋。她的棋艺平平,每次输了棋都耍赖,他也不生气。有时候就故意让她,她赢了,就会开心地赏他一个吻。

很快,她就找到了棋子,于是两人便摆开了阵势。

下棋要找对手,可惜她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便陷入被动,他走出了一步一箭双雕的妙着,她便陷入了进退维谷的险境。她拿起一枚棋子,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因为跑了车就跑不了马,她在想有没有更好的走法,既能保车又不丢马。

她想了好久,他也不催,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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