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7(出来看月亮)
我看见洛离离开,也跟着追了出去,在楼道上拉住了洛离,我说:“洛离别生气了,这件事在和姨妈他们谈一谈,别走。”洛离扒开我的手说:“没用了,你知道么,没用了。”说着洛离就蹲在楼道上哭起来,我蹲在洛离的身边陪她一起哭,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我听洛离说过,她和JASON一路走过来,很辛苦,经历了太多了,都已经放不开彼此了。
等洛离哭够了,我问她说:“你真的准备和他一起去美国,不再回来了?”洛离犹豫了,点点头说:“最少近几年不会回来了。”我说:“那你什么时候走,我来送你。”洛离说:“还没确定,到时候再说吧。”洛离朝她家门口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说:“小然,帮我照顾好你姨父姨母,等他们气消了,你再让我回来。”
从姨妈家回到了学校,我仍旧有些恍惚,看见姨父姨妈在洛离走后都哭了,我感觉心里面很难受。我知道洛离的心中肯定比我更难受,她这一走也许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回到学校的着些天,我感觉丁小雨一直在躲着我,打电话问她在哪儿的时候,她老是说自己很忙,下次在和我说。最近几天,自从我告诉丁小雨洛离为了JASON的事儿已经和家里闹翻了,丁小雨连齐言哪儿都很少过去。我想也许有一天丁小雨也会像洛离一样离开我,到很远的地方去。
洛离自从那天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妈想从我嘴里套出点洛离的消息,我也没办法,因为我和洛离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听我妈说,我姨妈自从洛离走了以后,就天天在家里面哭。人都瘦了一大圈儿。我跟我妈说,要是姨妈原谅了洛离我就能叫洛离回去。我妈看着我,直叹气。我也知道我妈是什么意思,洛离和我姨妈两个就是这脾气,倔得要死,认定了的东西一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妈要我平时周末多去看看我姨妈,我说我知道,不过最近快考试了,没那么多时间。
我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跟台风似的,尖声呼啸着就从我们身边经过了。每天都在抱着书看,看得我烦。寝室的姐儿几个早就想好了,考试的时候作一作弊,就给过了,我想这也是也个好办法。我去给齐言说要他帮我作弊的时候,齐言黑着脸把我给训了一通。看着齐言的样儿就让我想起了我们高中的教导主任,那次我和丁小雨因为翻墙的事儿给他逮住了,黑着脸在那儿训了我和丁小雨一个下午。我就想不明白了,高中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怎么突然就被我给翻了出来,像是决堤的洪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考完的那天晚上,我们班上还是照例举行了一次聚会,随便也叫上了齐言和唐小诗他们班。九十几个人在哪儿闹得挺疯的,比我们高三毕业的时候还能闹。只是那次闹的时候我身边还有李戈,陆子函和丁小雨,可现在身边就突然只剩下齐言了。
其实这么多天过了,我一直觉得我已经把李戈给忘了。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道路,自从他那天说他想要静一静开始,我们就一直安静到现在。他像是突然间从生活里面消失的一个陌生人,反正我也不认识,消失了也无所谓。其实想到这儿我就觉得挺悲哀的,和李戈和好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已经可以用陌生人来称呼他了。
看见李戈坐在唐小诗的身边,我就觉得心里面堵得慌。从李戈看我的眼神里,我感觉到了数不尽的温柔,只是我觉得我对那种温柔的感觉已经遗忘了,而且他的温柔现在也只是应该送给他身边的人才对。我没想到楚夏和陆子函也来参加了这次的聚会,看见楚夏走过来的时候,我对她笑了笑。楚夏在我身边坐下来,她给我说,她弟弟楚奕上次在海林绘画比赛上获得了第二名,直接保送海林美院,楚奕要楚夏带他给我说一声谢谢。听楚夏说,明年夏天楚奕就要到海林去了。我知道她舍不得,毕竟离得太远了。
楚夏走的时候问我要不要到李戈那边去,我说我这边还有同学,就不过去了。楚夏只是深深的看着我叹气,什么都没说。我拉着身边的齐言,要他和我一起回去了,我说呆在这儿挺无聊的,我寝室那几个姐妹听我要走就开始对我开涮,有一个姐妹估计喝高了她说:“莫然,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好朋友了,你和齐言这么早回去,干嘛呀,天都还没黑呢。”周围的同学听见她这么说全都跟着起哄。只是我站在那儿一动也没动。
李戈站在我们寝室那位姐姐身后,看着我没说话,刚才就在这位姐姐开口的时候,李戈就过来了,不过他听完了也没多大的反应,就是脸色不好,跟死人脸差不多。开我玩笑的那位姐姐见我没反应直盯着她看,她以为我生气了,想要给我道歉。我说没事儿,我说我真的有事儿,就不在这儿陪他们了。拉上齐言就走了。齐言想把我的手甩开,但是被我紧紧的抓住了。齐言甩的时候让我的手撞到了椅子上,火辣辣的疼。
走出餐厅我就放开了齐言的手,我的手背上现在真的很痛,痛得我都快哭出来了。齐言看见我眼睛红了,估计是认为我是看见李戈心里面不舒服,齐言说:“你要是放不下为什么还要放呢?”我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放不放得下的,那些事儿我老早就忘了。”齐言说:“我看你就这样闷着吧,迟早得闷死你!”我听了来气我说:“齐言,我今天哪儿惹着你了,你好端端的冲我发火干什么?”齐言愣了愣,说:“对不起。”我白了他一眼,抬头挺胸的就往前走,跟走正步似的。
听见身后传来的叫步声,我还以为是齐言追上来了,但是我没想到追上来的是唐小诗。唐小诗气喘吁吁的拉住了我,我冷笑着看着她,等她发话。唐小诗说:“莫然,你别误会,李戈是我叫来的,因为今天我们聚会我知道你会来,所以就把李戈叫来了,你和李戈有什么误会吧,解释清楚就好了。”我说:“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说完了,我立马走人。虽然我自认为我脸皮已经够厚了,脸皮比我厚的我也见过,只是我真没见过,有比唐小诗的脸皮更厚的。
听了唐小诗的解释,我觉得挺窝火的,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是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拨通了丁小雨的手机。我说:“小雨你在哪儿?”丁小雨说:“我和同学在KTV呢,我要去唱歌了,先挂了啊?”我听了火了我说:“你要敢挂我电话,信不信我回去之后把你的房间给毁了!”丁小雨说:“我真的……”我说:“你真的个屁!我现在学校门口,你立马给我过来!给你十分钟,要是我见不到你,我就马上打车回去,把你那些化妆品全给回毁了!”
挂了电话,我就在校门口坐着。丁小雨躲了我这么多天,也该现身了。丁小雨下了车之后,就气哼哼的朝我走过来。她说:“你把我叫出来干什么?”我白了她一眼说:“你都躲我这么久了,也该现身了吧。”丁小雨小声的说:“我不是有事儿吗。”我说:“我管你的!你就是有事儿,也不能把我给甩了啊。”丁小雨拿眼横我,说:“你又怎么了,说得跟弃妇似的。”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拉着丁小雨说去喝酒。丁小雨坳不过我,只好被我拉去了。丁小雨看见我走上来就直接喝了一听,就问我:“你和李戈又怎么了?”我说:“没怎么,就是李戈和唐小诗好上了,我看了不舒服。”丁小雨说:“和唐小诗?”我点点头说:“今天晚上我们三个班聚会,唐小诗把李戈也带来了,我看了不舒服。”丁小雨说:“你不是说你不爱他了么?”我说:“我没说我还爱他,只是我看见他和唐小诗在一起不舒服。”
丁小雨,白了我一眼说:“你就装吧。”我就想不明白,我怎么又装了,我心里面的确没他了,只是看见唐小诗那样儿我感觉很不舒服。我说:“我没装啊,心里面真的没他了。”丁小雨说:“那你郁闷什么?”我说:“还不是因为唐小诗,她居然过来给我解释,说她带李戈过来是为了我。我靠,我和李戈管她屁事儿。”丁小雨听了也火了说:“什么,唐小诗跑过来给你解释?”我点点头,然后看见丁小雨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莫然你真他妈的窝囊,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把李戈给抢回来,在当着唐小诗的面儿把李戈给甩了!”
我看着丁小雨,突然间就觉得丁小雨怎么变得这么高大了,我说:“好,你去。”丁小雨白了我一眼说:“得了吧你,我量你也没那胆子。你要是再把李戈追回来,舍得甩了他才怪。”我没说话,就让丁小雨骂,不过我也不知道要是我把李戈追回来之后还能不能甩掉。而且现在我连追回他的心思都没有。
丁小雨解决掉最后一口啤酒,就说要送我回去,我说:“送我干什么呀,我又不是找不着路。”丁小雨拉住我,对我吼:“你他妈喝成这样了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去?你要我明天来给你收尸?”我打了一个酒嗝,头有些昏昏的,我说:“我真的没事儿。”丁小雨白了我一眼,拉着我就走。
快到我们寝室的时候,丁小雨突然就停下来了,害我鼻子直接撞到她的脑袋上,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我捂着鼻子问丁小雨说:“丁小雨,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看见丁小雨站着没动,我还以为我们遇见流氓强盗了。丁小雨拉了拉我,要我往前面看。我一看我也给呆住了,齐言和李戈两个都在我寝室楼下等着我呢,那两个斗鸡似的,正站在哪儿瞪着对方。我松开丁小雨的手,就准备开溜,丁小雨一把拉住我说:“你要上哪儿去?”我急了说:“你快放开我,你没看见那两个凶神在哪儿么,今晚上我睡你那儿。“丁小雨白了我一眼说:”你想得美,快给我过去。”
要我过去还是算了吧,遇见他们两个算我倒霉,况且现在他们两个之间的火星子这么明显,要是我过去还不得给烧死在哪儿,我说:“姐姐你放过我吧,现在我活的舒服着,你别把我往火坑里推行不行?”丁小雨冷笑了起来,说:“你以为你想当王八就行了?”我还没明白丁小雨什么意思,丁小雨就扯开嗓门向这李戈和齐言打招呼。我想跑的时候,已经晚了,丁小雨抓着我的手死死的不放开,而且我感觉背后被两道眼神儿盯着跟火烧似的。
丁小雨把我拉了过去,我看着齐言和李戈尴尬的笑了笑,我说:“呵呵,这么巧啊,你们也出来看月亮啊,呵呵,小雨这么晚了我们回去了。”丁小雨拖住了我,她看我那眼神就像在看白痴一样。我也觉得自己挺白痴的,今晚上哪儿来的月亮啊,我这借口编的也太烂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