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ciestmonbonamiJelly。”安安走到果冻身边亲切的扶着她的肩,一脸幸福的笑容看着那个法国男人,嘴里蹦出流利的法语。
“Jelly?Est-cequelanaturedesproduitsdegeléeàmanger?Reallyfun?Bonjour,Missjolie。Noussommesheureuxdevousrencontrer,Mercideparticiperànotremariage。”安安老公微笑着微微倾身,左手扶着西服的最后一颗扣子,向果冻伸出右手。
果冻有些生硬的伸出右手礼貌回握,愣愣的看着安安老公牵过她的手低下头,嘴里轻轻吹出一口气散到她手背上后就凑近她的手轻轻在他自己手背上轻轻一吻后抬起头,继续微笑着看着她。果冻有些慌张,“你好,你好……”
“你…也…好…”安安老公嘴里说着很僵硬的中文,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着,“我是……皮特……见……你很开心……”
果冻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安安老公,她没遇过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她看着他,高高的鼻梁,深隧的天蓝色眼睛,睫毛很翘很长。果冻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毕竟外国人和咱们的审美观不一样,应该算是那种又高又帅的吧。果冻迷惑的望着安安小声问:“开头的时候,你老公说了一大窜什么什么的是什么啊?我眼前只看到圈圈叉叉,叉叉圈圈。”
安安一听笑了,搂紧果冻:“我说你是我朋友,叫果冻。他问我是不是可以吃的那种果冻,说很有意思很高兴见到你也感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安安凑到果冻耳朵轻轻说着,嘴里吹出轻轻的气在她耳边游荡,弄得她很不自在:“好痒!这里又没人听懂我们在说什么,远点远点。”
“对啊,我都忘了!”
“有没有忘自己是哪国人啊?”果冻笑,“安安姐,你的法文很流利啊!”
“蒙你还差不多!我和Peter交谈都是中法文混搭着一起来,我学法语他学中文。”
果冻想象着两种语言混在一起沟通的画面,听不懂对方在讲些什么时拼命打乱七八糟的手势,她笑出来:“真够浪漫。”
“我也这么觉得。”她们一起笑,不太能听懂她们在说些什么的Peter,也绅士的跟着她们一起笑。
果冻仰着脖子,尽量能从四十五度的角度看上去能看到他的蓝眼睛。她想了想,说:“安安姐,时间快到了我得去机场。”
安安愣:“我不是订的两个礼拜后的加程票吗?”
果冻笑:“我改了,店没人看不行啊。”
“谁是老板?我说了算!”安安拿过她的包找出机票交到Peter手里嘀咕了几句后,他便微微弯身微笑离开。见他走后,安安扭过头抱她,“不是有微丫头嘛?我给她说。你就安心在这里好好玩,不然就是白来了。”
“可是……我……我不熟也不会法语……”
“有我嘛!咱们先回家,明天咱们就开始玩去。”安安用力搂着果冻,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着撒娇说,“哎呀,宝贝儿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这次来了就多留一段时间好不好?就当陪陪我好不好?”
“呃……别对我肉麻。”
“答应了,那走吧!”安安拉着果冻钻进守在礼堂门口的礼车,生怕她逃跑一样死拽着不放。“去看看我的城堡!哈哈,城堡哦!我早把那间落地窗朝海的给你留好了,看我多疼你!”
果冻有些百感交集,安安的好让她鼻子发酸,很想扑到她怀里哭一哭。可她没有,何必呢?她想,新环境可以缓一缓受伤的心,找个角落去安放一下自己失落的爱。抬眼看见前面开车的法国男人脸上的棕黄胡子在夕阳下金光闪闪的特别晃眼,他嘴里哼着舒缓的调子悠闲开着车。
“安安姐,他唱什么?真好听。”
“民谣,叫薰衣草。大概就是‘薰衣草呀,遍地开放。蓝花绿叶,清香满怀。我为国王,你是王后。抛下硬币,许个心愿。爱你一生,此情不渝。’的意思,你喜欢这歌?恭喜你中奖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喜欢上了这首歌,现在怎么样?留在这里了~想想将来的不久有你做伴就开心,哈哈。”
果冻语塞:“一首歌而已嘛。”
安安笑:“久了,你就会爱上这里的。”
“可能。”果冻耸耸肩,透过车窗看到在弯沿街道的另一边的很远很远处,依稀可以看到一片片的紫色薰衣草在阳光下随风飘荡。脑子中就立马想到了那么一个词“花海”,没错,亲眼可以看到亲身可以触及到的花海,如此壮观!再然后,果冻就又想起他了,顾家洛。果冻的心里就那么深深的一痛,我是多么想,这一刻,坐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是你顾家洛。
“很多人以为普罗旺斯盛产薰衣草,其实是茴香。很久以前,普罗旺斯盛产苦艾酒,它让人产生幻觉并上瘾,酒精含量过高经常让酒客失明发狂。那个叫梵高的就因为这酒割掉耳朵的,所以这种酒就给禁了。有人用八角茴香酿出了新酒,还在一场瘟疫中救了普罗旺斯人,之后家家就自酿。咱们在家里喝的那都是清淡的,这里随便个老奶奶酿出的茴香酒都能放倒一头牛!”安安对着窗外的景色指指点点的向果冻介绍。“这里的三宝‘橄榄油、大蒜、西红柿’稀奇不?”
“是么?”果冻心思飘渺。
“我还真是期待你在这里遇上心上人,这样咱们就可以把四季搬到这里来,向以前那样相依为命,嘿嘿。”
“说笑,我和你相依为命,Peter怎么办?”果冻笑,低头失落,长大的顾家洛并不属于自己了,“应该遇到过了吧,只是走散了。”
“嗯?讲清楚点。”安安看着她脸上的落莫,凑近她,“错过你是他的损失!天大的损失明白么!去他妈的没眼光的人!姐姐告诉你,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抢也是抢不去的!姐姐陪你一起游走寻找肯定会遇上!咱们明天就上路!”
“是吗?”果冻笑。
“不信?咱们去做个测试你就知道了!”安安拍着胸口向她保证着,末了还重重的加上一句说,“姐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果冻想起,不久之前的布丁也是这样子在自己面前拍着胸口信誓坦坦,说她不是抢好朋友心上人那么没品的人。那种坚定让现在的果冻不敢相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自己相信呢?她笑笑:“当初某人来这里不是说只是旅行采风再看看花的品种,还说很快就会回去陪我给我带礼物,嗯,是没骗过我~”
“啊?”安安干笑,很没良心的说,“我也是没办法的嘛!爱情这个东西不可预计,它来的时候你挡都挡不住!你就原谅姐姐一个不小心被爱情撞晕了才犯下这个错好不好?”
“开玩笑的。”果冻笑,谁会去阻止谁追求幸福的脚步呢?又有谁能真正的阻止得了呢?她打心里希望她幸福。
“玩笑开过了,那我说认真的了?”安安扳过她的脸,“陈果果你听好,我安安待你如亲妹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骗你我也不会!我永远和你站在同一边!明白吗?”
果冻看着安安眼睛里那种叫坚定的东西,心里却并不是特别肯定,她想起有着同样坚定眼神的布丁,但她仍旧点点头,“明白。”
安安满意的松开手继续望着窗外,慢慢说:“陈果果你变了,这样子的你让我觉得陌生了。换作是以前,这种时候你会和我一起疯一起闹,对好奇新鲜的事物也不感兴趣了,你沉默了,冷漠了,那双爱笑的眼睛里装满了忧伤。我不知道这些分开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请你向从前那样开心起来行不行?”
果冻没反驳,沉默着。
安安是唯一能一针见血的拆开自己伪装的人!她想起,是安安收留毕业那年找工作四处碰壁并快要流落街头的她,这个善良的女人这般善待自己。她亲切的唤自己‘宝贝儿’‘亲爱的’,完全没有主雇之分。泪光隐现中她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此刻,正是夕阳无限好。接着,她又悲伤的想起下一句,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