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溪水长流,带走了十三年的春秋!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
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
其知。致知在格物。
念其成,则不以为然。
景开出落的一表人才,个子高大,双目明亮。虽说小时候淘气,可这文武却一样也没有落下,前年在镇国寺庙会上的一副商论,更让其成为远近文明的才子。李日昌的严加管教,更陶铸了今天的小大人。
景甜已是二八的年纪,长得犹如其名,景致甜美,双眼大而明亮,身子高挑匀称,虽说生的美貌,可这性格却有些过分的开朗。加上李日昌夫妇的疼爱,越发的一点儿也不小家碧玉了,谁也想不到这样俏丽脸蛋下的姑娘竟豪爽的宛如男孩。
毛恒天生的聪明才知,李家颜料房的各色手艺,被他学了个透彻,日久生情,李家上上下下未把他当做外人,景开眼里的毛恒犹如自己的亲兄长,景甜嘴甜,一口一个“毛恒哥、毛恒哥”的叫着。
山坡
“哥。”景甜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事情,远远的便喊到。“毛恒哥,快看”一群迎亲的队伍由远方走来。唢呐声也随之渐渐的清晰起来。红色的绸子迎风飘了老高。
“别看了。”景开说到。“今天家里开缸,我们还是早一点回去吧!”这日又是一年一度的李家开缸,景开心中明白,若是在这慎重的日子都迟到,回去免不了父亲要发火的。毛恒拖着贪玩而不情愿回家的景甜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三人结伴朝李家祠堂走去,刚刚进院,李梁氏便走了过来。“你们几个还不赶快进去,回头你爹看见了又该骂你了!”边说边拿身子遮在景开身前,景甜倒是不怕父亲,见母亲这样说,更是调皮的大步走进了院子。景开悄悄的混进人群,李日昌率众叩拜。动作规矩却明显看着吃力,看来前一阵子的病还没有大好,郎中说了这叫痨病,操劳过度,阳虚,需要慢慢调理,好坏全照着自己打理。
一阵简单的告慰后,唢呐响起,舞者们欢快的跳了起来。熟悉的“怪场面”又出现在了画面。只是单中多了李景开、毛恒。
景甜站在李梁氏身后,手耍着辫子,看着人群,时不时的向毛恒扮着鬼脸,小嘴翘了老高,样子很是可爱。
一阵舞蹈后依旧是妇人们往瓷缸里倒置颜料。
李梁氏想考考景甜。“你知道她们倒的都是些什么吗?”
景甜早以熟知各类颜料名称,自信的说道“娘,有朱砂、石黄、石绿、绢云母、”
景开了走了过来“还有栀子、茜草、紫草、五被子。娘,您都问了多少便了,我们早以及熟记。”
“可为什么只有五色啊?”
“这个就全仗着我们李家的手艺了,红的能变成绿的,绿的也能变成黑的。”
李梁氏显然对景开、景甜的回答满意,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意。
这年的冬天依旧干燥,河渠里裂起了不规则的土块,河水冲刷过的痕迹,随着烈日蒸发的无影无踪。
西北风呼呼的咆啸,时不时的带走一缕黄沙,后山坡上的几棵酸枣树早落光了叶子。李家大院景泰阆,几个郎中从正房里走了出来。李梁氏也跟了出来。“先生还安吗?”李梁氏从衣袋上扯下丝绢。轻轻的檫了檫眼角。“怕是挨不过腊八了”李梁氏送走郎中。刚进屋腿一软靠着门廊便哽咽了起来。这天要蹋了,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越想越觉的不快。憋了很久的堤。这下要垮了。眼泪吧嗒的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李日昌还是没能过了腊八。他走的那天,天异常的冷。李梁氏哭的昏过去了几次。景开牢记了爹说的“不要落泪,保护娘和妹妹”从葬礼开始到结束既没落一滴泪。雪中的李家大院挂满了白灯笼。
开春
李景开承继了祖业。做起了李家大东家,众乡邻相宇无不前来的道谢的。李家大院里的巷子停满了各色的马车,一辆辆的马车进进出出。来的这些都是祁太平各家经营李家颜料的商铺掌柜的、乡里乡间的名门望族,各家表情洋溢,可心里却都在盘算着自家的算盘。
门房口上一伙计迎风大喊到。“太谷周家到了!”这太谷周家是山西有名的布料商家,是李家的重要商家,今天前来祝贺也是应该的。周家的马车缓缓驶进了李家大院,停在了景泰阆门口,马车上下来位老头,60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却很光亮。刚下车这老头便四处的看了一下,早听说李家大院出了名的奢华。看这镂空的、细拙的各色物件,看来外传这李家大院的豪华还真不是盖的。
见他下车在门口迎接的毛恒急忙过来搀扶。“老先生,您是周家?”
“我是周家大掌柜的周八皮”
毛恒有些纳闷。“这?”
老头看出疑问。“怎么?”
“没见过叫您这名的.”毛恒说出了困惑。
“你只管报就是了.”老头有些不耐烦与他寒碜。
“好嘞!”毛恒咳了咳嗓子,故作玄虚的拉长了声音报到。“周家,周八皮大掌柜的到。”
周八皮一掀长袍跨步进了院子,进院依旧左顾右盼子的将院子看了一便,胜似满意的点了点头。景开听到报后便出门迎了周八皮,将他请进了客厅,进门一振客套后景开赐坐,丫头们上了茶,周八皮端起了茶,趁着喝茶之即扫了一眼景开。
同做的祁县渠家大掌柜细细的品了品茶。“这可是上等的大红袍啊!在这平遥也只有你这李家有这等茶品啊。”
“那可不是?”邻村的王家财主接过话来说道。“这李家财大气大,拔跟皮毛比咱们的要粗。”
众人无一不说着些奉承的话。周扒皮只管一人注视景开,全然不领会众人说了什么话。
“我家东家,托我拜访老夫人,夫人可好?”周八皮问到。
“托周东家挂念,一切安好!”
“这就好啊。”周八皮放下手中瓷杯,起身接着说道。“我去拜访拜访老夫人。”说着竟朝屋门走去。
“你去带路。”景开忙吩咐使唤为其带路。
“李东家您忙吧。”周扒皮随即告辞随使唤们去了老夫人住的院子。
太谷周家。阁楼上周家小姐周玉英绣着鸳鸯。丫头喜儿欢快的从外院跑入里院。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小姐、小姐。玉英见她来回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活下楼去迎她。见她一脸笑容,看来事情办了。“刘家怎么说”“刘家说了不肯”喜儿的话着实打击了玉英一把,笑脸一下子阴了天似的承了下来。“逗你嘞”喜儿扑的笑了起来“小姐,羞、羞,想嫁了、想嫁男人了”这下算是了了这些天来的心事了,玉英转生看向窗外,小嘴微微嘟了起来。心里美美的说不出的爽快。“你这丫头,竟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玉英和喜儿在房里打闹的追赶起来,此时玉英完全沉静在了喜悦中。
夜幕降临。前来祝贺的各铺掌柜们都已经离去。景泰阆里早以挂起了灯笼。景开、景甜、李梁氏一家团坐吃着晚餐。今天的菜色比较简单。唯一的肉类是刚刚由王家送来的牛肉。其他几样菜都比较清淡。李梁氏夹了一块牛肉放进景开碗里说到“今天周家来人了”又夹了一块放进景甜碗里“说要提亲”景开边吃边说着“为谁啊,为她?”说着用筷子指了指景甜。“我不嫁”景甜心里已有所想,所以有些急了。“好,好,好,你不嫁。”景甜这下放心了,接着吃到“周家小姐。比你小一岁”李梁氏指着景开说到“来年2月2龙抬头,你上周家去提亲”景开心里总是觉的这样有些不够妥当。但母亲这样安排自然是有她道理,便不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