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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离开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今天发生的事来得太突然,楚云飞的反应也出乎我的意料。大胖子其实是我的一个客人,有一次他提出要与我接吻的要求,我断然拒绝了他。我说你怎么玩弄我都可以,就是这一条不能答应。我的初吻只能献给我这一生最爱的那一个人。没想到他竟怀恨在心找上门来,妄图用武力来逼我就范。我怎么也想不到楚云飞竟然为我下跪,为了我免受伤害,执意地从别人胯下钻过。楚云飞是真心爱我的,而我却苦苦地隐瞒着他我是一个妓女的事实。也许我真的应该对他坦白,他这么爱我,我却如此欺骗他真是于心不忍。说出来,就算他真的不能接受我,那也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人各有其志,我只好默默地为他祝福,希望楚云飞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纯洁女孩。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我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楚云飞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发呆。本想今天对他表白,却一看到楚云飞就打了退堂鼓。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要,不要。”萝卜头,我真的想对你说其实我是个妓女,但我又怕,怕你知道真相后赶我走,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过得很快乐。算了,假如命里注定我不能和楚云飞在一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随缘吧。想到这里,我的心情顿时开朗了,我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边笑眯眯地说:“萝卜头,发什么呆呀,在想哪个美女啊。”

楚云飞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难道说是昨天的事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患上痴呆症?那我可成了千古罪人了,最好不是。

“萝卜头,我想和你说件事。”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嗯,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那你先说吧,说完我再说。”我谦让地说。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妓女?”楚云飞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我说。

难道说他早已知道了?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正从事着的职业,他是怎么知道的?我的脑海中不免闪出一个个问号。

“是。”我小声地回答道。

“今天上午我一个要好的同事打电话给我说曾经几次看见你从春风洗浴城出入,好心问我你是不是在那里面做‘鸡’的,我大发雷霆,说那是不可能的,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难怪我每次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时候你总是吞吞吐吐的,还故意把话题绕开。”楚云飞伤心地说。

“你恨我吗?我瞒了你这么久。”

“恨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是天意,我本以为找到了一生挚爱,没想到却是个美丽的谎言。”说完,楚云飞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缓缓地,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虽然早已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我还是觉得难以承受。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伤心哭泣,泪水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当美丽的谎言被击碎那一刻起,人的神经就会变得敏感脆弱。用酒精来麻痹它,让伤心的人不再触动起那些伤心的事,忘掉忧愁。但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一个爱了大半年的女孩,而且是曾经爱得那么深,萝卜头你真能忘得了她吗?大醉之后脑海里是否还时不时地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

“萝卜头,你怎么又喝得醉醺醺的。”

“你管我?给我滚开!”楚云飞粗暴地对我吼道。

这几天楚云飞都是大醉而归,回来后就躲藏在房间里伤心流泪。渐渐地,我发现家里面时不时有大把的烟头扔弃在地上,在这之前,楚云飞是从不抽烟的。看着楚云飞被烟酒折腾得不成人样,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对我的好言相劝,他当成了耳边风,依旧我行我素。当某一天楚云飞的同事阿宝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楚云飞不仅烟酒成瘾,而且好几天没上班了。这样怎么行,看着日益消瘦的他,我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离开他,也许没有我的日子他会过得比较好些。

我收拾好行李,临出房门的那一刻,我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曾经我呆了几个月现又重归空荡的房间,心底涌起一丝惆怅。来到阳台,我看到菜头懒洋洋地趴在它居住的小屋里,对于我的到来不理不踩的。菜头啊,你怎么不理我啊,你知道吗,我就要走了,离开这个家,不再回来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过啊,以后就只有萝卜头陪伴你了。一想到楚云飞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还能照顾好菜头?它忍饥挨饿的日子是难免的了。想到菜头以后的悲惨命运我不禁黯然伤神,心中悲凉至极。

和菜头道别后我来到客厅,看见楚云飞正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吸烟。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我已经成了陌生人。他应该看到了我拖着的大皮箱,也应该猜到了我将要远离这个家,尽管如此,他还是冷冷的,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我的心痛了起来,萝卜头,我要走了,真希望我走以后你能振作起来,善待自己。你要把我忘了,找一个真心真意对你好的女孩子好好过一辈子,我会在远方默默地为你祝福的。

我走出这个家,轻轻地把门带上,最后望了一眼这道出入了无数次的门,我想将从此不会有再踏入的时候了。谁曾想得到,在不久后的某天我重搬回这里,继续着我和楚云飞的爱情之旅,直到他为我披上婚纱。这是后话,不提也罢,只是觉得世事真是变化无常,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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