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云飞同居了三个多月,虽然日子过得挺开心的,但我隐隐觉得好像总是缺少些什么。至于具体缺少什么,我也说不上来,直到从邮局回来的时候再次遇到那条狗,一条差点丧命的流浪狗,我这时才意识到我身边正是缺少一个精灵,一个能静静听我诉说心中悲喜的精灵。虽然它不会说话,也未必听得懂我所表达的意思,但只要它不厌其烦地依偎在我身旁,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虽然傻得可爱的楚云飞给了我很多的快乐,但我更喜欢和某些动物在一起,它比楚云飞更好相处。
“那不是我们刚才见到的那只狗吗?”我拉了拉楚云飞的衣角。
“刚才见过,刚才我哪有见过有什么狗啊?”楚云飞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它。
“你个萝卜头,如果不是它英勇地挡在路中间,那个美女还会对你*?想得美。”我愤愤地说。
“哦,我说怎么司机平白无故地来个急刹车。”
“那你应不应该感谢它啊?”
“感谢它?对,我是应该感谢它,感谢它为那个狐狸精创造了绝佳的接近我身体的机会。”
“哼,还不是你自己色心不死,怪得小狗吗?不如我们把它带回家吧,你看它多可怜,只能到处流浪,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对它爱护。”
“其实我也是挺可怜的,也没有人关心和爱护我。”楚云飞说。
“你怎么能和它比?”
“你不要说我还不如它啊。”
我们把它抱回家里,一放下地,它就到处乱窜,在每个房间跑了几个来回后就在楚云飞的房间门口坐着不动了。
“哎,萝卜头,狗狗要和你睡一间了,你真幸运,它将陪你渡过多少个寂寞的夜晚。”我一脸坏笑地对楚云飞说。
“哼,你个小白菜,我才不要咧,我看把它的窝安在你那才好。”楚云飞反击我说。
“可它更适合你啊。”
“怎么说?”
“因为它是母的。”
“母的又怎么了。”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啊。”
“我要晕倒了。”
为了我们的狗狗的身体健康着想,我和楚云飞一致决定先给它洗澡。
我找来一只大盆,装上温水,把它放进盆中,再给它全身打湿,抹上我经常用的强生牌婴儿牛奶沐浴露。之后我再用水把它身子冲洗干净,并用电吹风吹干。我和楚云飞都没有给动物洗澡的经验,只能简单地应付一下。
我看着楚云飞给狗狗吹毛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就问道:“萝卜头,你说给狗狗取什么名字好啊?”
“嗯,我想好了,你叫小白菜,它就叫小小白菜。”
“哼,还没有叫小萝卜头好听。”
“不然叫菜头吧。”楚云飞想了一阵子后说。
“土。”
“是土了点,但这名字里有你也有我,而且恐怕再找不出哪只狗和它重名。”楚云飞得意地说。
给菜头洗完澡,我想它一定饿了,打算给它找点吃的。找来找去最后把冰箱里的一块猪肉给拿了出来,放在了菜头面前。没想到它竟不理不睬的,我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真笨,把好好的一块肉搞脏了,看来中午要吃素菜了。”
“萝卜头,那你说它该吃些什么?”没想到他竟敢骂我笨,我也第一次拧着他的耳朵问他。
“痛,痛,你松开手我就说。”他求饶地说。
“你不说我就不松手。”
“好,我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幼稚。”我加了一把劲后才松手。
最后我们又出去买了一些狗粮和一座狗窝才解决菜头的吃住问题。
菜头来我们家好几天了,不是游手好闲地四处瞎逛,就是大吃大喝,这样怎么行,不就成了花花公子了吗?再怎么地你也要分担点家务,让在外面拼命赚钱的我和楚云飞不再有不满的情绪啊。让狗做家务,能行吗?真是天方夜谭。虽然我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但事在人为,只要多花点时间训练它,兴许能成功。哈哈,如果菜头真能做家务的话,那“狗界第一劳模”的称号非它莫属,想着想着,我的激情飞扬起来。
让菜头做什么活呢,我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洗碗?不行,万一打碎了怎么办。洗衣服?也不行,只怕越洗越脏。做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对了,让它学拖地,这个简单,也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难度大的以后再说。
我找来一块破布,用水打湿,然后拧干,平铺在地板上。我半蹲在地上,双手掌住湿布,随着身体的移动,一点一点地往前推擦。这个动作挺简单的,菜头应该很快学会,当我回过头来看它时,它正死死地盯着我。该你了,我把湿布推到它面前,可菜头连看也不看一眼,依旧与我四目相对。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你若学不会,中午就等到着挨饿吧,到时不要怪我心太狠哦。我将菜头的两只前腿使劲抓住,使之它的两只前蹄爪扑按在布上,迫使着它一点一点地往前移。练习许久后,当我再次把湿布交给它,让菜头独立操作时,它却蹲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两眼迸射出极度不爽的火花。
几天下来,菜头不但没学会拖地,更使得我们的关系疏远了很多。每每我走近它的时候,它就一声不响地躲开。
傻瓜,你用强迫的方法肯定是不行的。你要像对待人一样去对待它,要让它乐意去做,给它些好处,它就会为你卖命。听完楚云飞说的一番话后,我开始改变策略,用表扬、游戏等方式诱导菜头去做。一个多月后,当我果断地向菜头下命令:“拖地”的时候,它绝对如我所愿地把每个角落搞得一尘不染。也许这只是个开始,在不久的以后,家务事可能不再和我沾边,因为我家的菜头把它承包了。就是不知道要菜头把所有家务都学会要多久,听说狗的命也不长,才十年左右而已。我幻想着几年后的一天,菜头支撑着老态龙钟的身体艰难地拖着地板,不由得一片悲痛涌上心头,菜头啊,你好命苦啊,都怪我当初要逼着你学做家务,我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