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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蜜在婆家

小蜜对现实生活里看的着的东西感觉比较敏锐,对于看不见的诸如情感之类的东西可以说一窍不通。她站在万雷一边替她谋划为的是利益,站在小威一边也是为了利益,和马蜂结婚一方面是因为大家都要结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利益:马蜂家明显优于她家的经济状况、马蜂作为长子的家庭地位,他那个地方的习俗是长子继承家业,当然也有马蜂对她的好,这些都是看的见的,她都是处于接受的地位,她并没有任何付出。她跟马蜂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体验过心底由衷的幸福和青年人难以抑制的冲动,离开马蜂她也无知无觉。跟着婆婆在省城的机场送走了马蜂,尽管她殷勤地扶着流泪的婆婆的胳膊,脸上也装作悲戚的样子,心里可一直希望婆婆能在省城逗留两天,给她买几件漂亮衣服。她要漂亮衣服也不是为了打扮漂亮吸引眼球,她就是要有,她享受有的感觉,而不是有的乐趣。婆婆对于她要留在省城玩两天的暗示直截了当地说了不,儿子不在面前,她懒得拐弯抹角地应酬她,跟她说家里公公和小叔子没人照顾,她们两个回去要轮流看店。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她坐上火车。

婆婆的店其实是个超市,规模还不小,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刚开始搞得小蜜晕头转向。顾客如果是熟人,就一边等着一边半开玩笑地说“没关系慢慢找,你们*县的读书人哪里做过这个。”旁边同样忙碌的婆婆就赶忙赶过来应付,少不了给小蜜点脸色看,气急了直接赶小蜜回家去给公公和小叔子做饭。小蜜哪里会做什么饭,好不容易弄熟了,小叔子看了一眼直接出去买点现成的凑合了,公公捏着酒盅犹豫着这样的菜自己是不是该戒了多年喝酒的习惯。小蜜少不了又要挨婆婆的教训,每次她回来做饭的时候都要让小蜜在旁边跟着学,对于小蜜的笨手笨脚嗤笑不已,小蜜忍着一肚子眼泪跟着学,几天的功夫细白的手就粗糙不堪了。她晚上躺在被窝里给马蜂打电话诉苦,马蜂安慰她说他慢慢跟他妈渗透一下,小蜜也怕马蜂直接说会引起婆婆不满,跟马蜂表示说:“没事,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希望我能学会过日子,等我会了就好了。”把地球那一边的马蜂感动的一塌糊涂。放下电话小蜜知道要等马蜂那边起作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改变现状只好自己动脑筋了。

第二天在店里她看婆婆经过一番忙碌,用手支着腰坐着喘气,连忙过去给婆婆揉肩膀,一边揉捏,一边对婆婆的累表示极大的关切,说:“我要不在这里就您一个人挨累吧?”婆婆说:“可不是!你爸又帮不上忙。”这个县里不兴男人做家务,公公动作慢到店里帮忙婆婆看着生气,说了几次公公就再不来了。“要不店里雇一个人呢?”“再说吧,你尽快学起来就好了。”婆婆说着站起来去应付顾客,小蜜回家去按婆婆早起提出的菜谱烧菜。烧好了菜端上桌,她看公公脸上有了几分喜色,忙问公公菜怎么样,公公板着脸说“不错”。他有儿女在跟前的时候对婆婆说话也是这样的家长面孔,小蜜早已知道,所以总是尽量对公公表示出毕恭毕敬的样子,跟对家里人相比,公公对她还比较客气。小蜜看公公喝了两杯酒一边忙着帮公公盛饭,一边对公公说:“爸爸,我这几天看着妈在店里真是累的很,您看能不能再雇一个帮着卖货的,妈也能少累点。”看公公不说话,她又说:“妈妈身体好了咱家才能更好,您说呢?”公公只闷头吃饭不说话,小蜜心里惴惴不安,这些话都是她事先想好的,自认并没有什么漏洞。公公不说话可能是要跟婆婆商量的意思,她给婆婆用饭盒装好了饭菜,等公公吃完收拾了就去店里了。

晚上婆婆提前回家做的晚饭,等小蜜进屋一家人都在餐桌边坐好了。小蜜洗了手刚坐下,公公就开口到:“小蜜,以后这个家的事情你少管!”小蜜愣一下,不解地看着婆婆。婆婆脸色阴沉地说:“店里要雇人的话是你想出来的吧?店里有人看店,你就能少干点,是吧?”小蜜立刻满脸委屈:“我是为了您啊!爸爸也该心疼您的。”“你这不是心疼谁,是在这个家里制造矛盾。你妈觉得累了会自己安排,不用我操心这个事。算了,以后你记住了,这个家里的事情你少管!”公公说完了,自顾动筷子开始吃饭,婆婆小叔子也开始吃饭,她眼里含了眼泪低头拿起筷子又放下,扭头跑回自己房间里扑在床上放声大哭。哭得哽咽难抬的时候,她听见饭厅里隐隐传来公婆三人的说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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