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哪能和严大人相提并论,他搞得那个焚书坑儒何等的大费周章,最后才不到一千人,还弄得世间评论沸沸扬扬。我们大人的这个黑鸦断魂局,只须借助一道圣旨,就有如此多的方术之士前来赴会,可谓高明之极。再加上里面的巧夺天工的设计,估计就算此后几百上千年,也不会有人知道此局真正的用意。”
“就是,我大概的数了数。参赛的最少有九万人,严大人太了不起了。建造起一座九万人的大陵园。哈哈哈哈哈!”
“不对!一共是十万!”严世蕃阴笑了一声,瞄了两人一眼。
这二位心中就是猛地一哆嗦:“妈呀!这位活阎王不会拿我俩儿也凑了数吧!”
“你们没看见那些看热闹的吗?都是来给我严世蕃凑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严世蕃笑得无比的恐怖狰狞。
“是是是!大人英明!”两人不约而同的擦了把冷汗。
“大人,小道还有一事不解,请大人示下。”马道长实在不愿意在探讨这个人数了,机巧的换了话题。
“何道长可是问如何交皇差一事?”严世蕃呵呵一笑。
“什么都瞒不过严大人,小道确实有此担心,若然果真杀尽眼前众人,皇上那里恐怕不好交待呀?”其实何道长是废话,怎么交待他心里清楚得很。
“哈哈哈哈!那就有劳何道长你屈就一下喽!”严世蕃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道如何进得了此局,还请严大人饶命呀!”何老道清楚的知道金牌已经放进了黑鸦断魂局,而且为了放置金牌还死了好几个人。现在严世蕃指名要自己去给皇帝做护法,莫非是想让自己进局去取金牌。这不是要命吗?
“哈哈哈哈!道长不必惊慌,金牌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就在接到金牌的第一时间我已经复制了一面一般不二的,好好的收在了严府,单等着这边儿一处理干净,就送你进宫傍君。”严世蕃哈哈大笑,说出了实情。
“多谢严大人栽培,小道不管身在何处,都是严大人的人,只要严大人一声招呼,小道万死不辞。”何老道擦擦汗珠子,赶紧拜年。他说的这些话可都是真心话,这严世蕃就是个活阎王,要是真得罪了,想自己抹脖子估计都来不及。
落黑崖白天旗幡招展,夜晚灯火辉煌,参赛的选手们为了自己的梦想,前赴后继的领牌子,过胡同,进坟墓。
严世蕃不眠不休,就像一个过年时节,生意红火得过了头的屠夫,虽然一只母狗眼熬得通红通红,整个人看起来却是神采奕奕。那两个老道也像打了兴奋剂似的,陪着这个活阎王,一起熬年。
两天两夜过后,南海,水波尽头,一如既往的升起了一轮红日。
只是颜色深了许多,刚刚脱离水面,与水面还有纠结,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在孕妇腹中剥脱出来的鲜血淋淋的大肉球,哩哩啦啦的,还滴着血。
随着慢慢升起的朝阳射到山上的光影徐徐移动,南海边的这个黑黢黢的小山包,就像一个巨大无匹的恶心的食人怪兽在吃饱喝足了以后慵懒的打着哈欠。
那个大风筝尾部的近千条五颜六色的流苏飘带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小撮一小撮的小鸟,撮比原来大了些,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等着主考官公布成绩。
“大家好!各位静一静,大家好!”严世蕃衣冠整齐,临风而立。“很遗憾的通知大家,此次比赛没有一位参赛选手完成指定任务。真的很遗憾!”严世蕃神情漠然,做痛心疾首状。有些松散的人群就是一阵的骚乱。“不过,大家请静一静,不过呢,为了照顾大家的热情,弥补大家的遗憾,更为了让大家不虚此行,我刚才和二位大人商量了一下,特此允许现场的所有各位到奇局里面欣赏参观。”严世蕃声音铿锵有力,真诚热情。
山下的人们就是一片欢呼雀跃。
“请大家排好队型,还按刚才的规矩,一刻钟一位,别急别急。好嘞!您的牌子,您先等等,您先等等......”刚刚冷清下来的“胡同口”又熙熙攘攘了起来。
严世蕃跷着二郎腿,眯着母狗眼,又开始过年了。旁边的二位依然陪着熬年。
又过了一天,年过完了。严世蕃开始指挥着大家收拾家伙,准备打道回府了。严世蕃还惦记着回家交差领赏呢!这个独眼龙真是太聪明了!可是聪明人还有一个,并且这个人除了和严世蕃一样聪明
之外,动作还快。这个人就是当时的次辅徐阶,徐子升。
徐阶是个好人,还是个有能力的好人。虽然他不是完全明白黑鸦断魂局的具体原理还有严世蕃确切的真实想法。可是他敢肯定,这场比赛绝对不是什么善举良为。遂赶紧找到自己云游在外的同门师兄蓝道行。两人齐心合力运用法术奇门,穿破时空,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其实法术奇门的所谓穿破时空也就是集中精神,在脑海里还原出以往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的事件经过的影像而以。
“师弟,你一定要阻止严世蕃这个杀人恶魔。”
“我何尝不想马上就去面见君王,陈述其恶。可是我还有大事未了,这幅臭皮囊还有点用处。再说这次比赛本来就是皇帝授意,就算现在舍命进谏,恐怕也未必能够得偿你我所愿。”多年来和严党的殊死搏斗,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当年的那个桀骜张狂的徐阶已经变得隐忍圆滑。现在的他正在极力讨好着严嵩,为实现最后致命的一击而忍辱负重。
“师弟,你们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说得对,绝不能贸然行事。可是我们总得干点什么呀?”蓝道行刚才是有些急躁了,经徐阶一提点,立刻醍醐灌顶,可是一想到即将要有十几万人死于非命,还是有些不忍。
“这个黑崖断魂局我们确实没有能力破解,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记账,我们好好给严世父子记着,总有一天,严家连本带利都得还上。”徐阶眼里透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