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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知己

天宇看着不时望向窗外的易水寒,感觉今天的她似乎和以往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心事。看看小小年纪的她在自己面前那“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的样子,逗笑了天宇。

易水寒被这突兀的笑弄得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对么?”说着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颊,以为是自己哪里衣冠不整了呢。

“没有。只是感觉你今天好像有点......”天宇没说将话明说,因为他不想交浅言深,有些话适可而止,如果对方想说那么这是一个很好的话头,也很适合抒发自己的真实情感,就像是朗诵时的一段前奏,将你的情感慢慢的引出来。

易水寒又望了望窗外,似乎是在酝酿着怎么说才比较得体,天宇就在对面注视着她,等待着。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正在看一本小说,看了之后感觉很伤感,自己深深地被里面的故事情节和人物所吸引,一时间不能从里面走出来罢了。”易水寒低头望着那杯咖啡,声音低沉。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每次自己都会被里面的真爱所感动,好像书中描写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一样,和他们一起或喜或悲。”易水寒就这样说着,自己身边一直没有什么可以相互诉说的朋友吧,现在终于有一个可以和自己坐在一起聊天的人了,就一股脑将自己积蓄已久的情绪全说了出来。

“我忘记了在那里书里看见的一句话了,但是感觉正好可以形容你这种现象,书上是这样说的‘我对这些都已经习惯了,心情有点像看一部自己导演的电影,是午后场,坐在最后一排,回放那些过去的日子,那些聪明和愚蠢,那些错失和缘分,看着观众或感动,或欣喜,或悲伤。他们的感动、欣喜和悲伤,其实都不是给我的,是给他们心中的那个人,他们的感动、欣喜和悲伤,是他们自己的往事在借尸还魂’。”天宇对这一段话记忆很清晰,可能描写的很贴切吧。

易水寒静静地听着,感觉这句话很对。可是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你也看这些书么?”

“只是偶尔看一些而已。”

似乎是找到了知己一样,天宇很少和别人说些关于自己的话题,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和别人多说过话,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对着影子静静地度过很多年少时光。小时候被迫学习很多东西,虽然反抗者,可是知道反抗无效后也就慢慢的接受了。

如今能和一个人坐在这里很闲适的说话是天宇以前从未奢望过的,现如今他很享受这种生活,心里面的某些东西也似乎正在转变着,或许真的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另一种新的生活,就像自己莫明奇妙融入校园生活一样。

安然一直偷偷地看着他们俩在哪聊天,时而传来细微的笑声,或许真的只有易水寒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才能配得上他吧。这样想着似乎心又释然了。

时间好像是一转眼间就溜走了,看着窗外有点朦胧的雾气,夕阳后短暂的那一段余光点缀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点虚幻,易水寒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上,上面被一层雾气装点得有点模糊不清,她用食指在上面画了一张笑脸,自己看着那张笑脸也笑了,之后吐吐小舌头,甚是可爱,天宇被这如梦的画面陶醉了,以前这样的画面自己也曾看到过,但是感觉那是离自己很远的世界,好像是今生无缘碰触,没想到自己此刻就真是的接触到了,就在自己眼前,脸上不自觉地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易水寒一回头正好看见天宇脸上少见的真心的笑,那么温柔,可是转瞬即逝,如昙花一现。

天宇意识到自己刹那的失神,转瞬又变成礼貌而又疏远的笑容,易水寒又一次感觉到是自己看错了,虽然和他在一起感觉很开心,可是他总是那样出于礼貌,若有若无的将彼此间的距离隔开,不知道自己一直这样一味的追逐着是不是在自取其辱?想到这里眼神中又多了一份失落。

易水寒将盘子中最后一口蛋糕吃掉后,喝了一口咖啡,看了看天宇,他似乎总能读懂一个人的心思,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总是能讲一个人一眼望穿。

“吃好了?”

“恩。”易水寒用纸巾擦擦嘴。

他并没有急着问道接下来想去哪里,像是在等着她自己做决定。

好像自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耽误着别人的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根本就是自己想的那样,易水寒感觉于天宇这么长时间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还是他就是那样不善于言谈的人呢?有时候自己好像很了解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有时候他那些复杂的眼神令自己陌生,凭自己和他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他好像不善于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使他感兴趣,可是有时候自己明明感觉到他那满是宠溺的眼神,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或许是吧。

两个人走在街上看着校园中被五光十色的灯照耀的流光溢彩,谁都没有说话,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不想打破这种沉静,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学校的电影院门口。易水寒看了看天宇,调皮的笑笑,天宇没有说什么,径直的去买票去了,因为他知道她想去看,但是不好意思开口,像是在倔强的和自己执拗。

“其实,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电影。”

天宇的心“咯噔”一下子,好像这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易水寒看天宇没有说什么,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脸上虽然在笑着,可是他的眉却不自觉的有点蹙着,虽然轻易很难看出来,但是离这么近,易水寒还是察觉到了,所以她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从电影院出来时,夜已深了,“要不要吃掉夜宵?”

“不要了,有点太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好像又产生了幻觉,感觉他刚才说的话是那么得温柔,像一阵风从自己的心上拂过,自己又醉了。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恩。”

两个人走在寂静的有点沉默的校园中。

慕容见天宇和自己打声招呼之后就走了,他也索然无味,便打道回府,回公司处理自己还没忙完的事情了。或许时间在你很专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连招呼也不和你打一下就悄悄地在你身边过去了。

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光线,象征着新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看着手头还有这么多的工作没有做,员工们早已下班了,整座大楼差不多就剩下自己在这了吧。空荡荡的,就像此刻的心,也是空空的。

慕容收拾收拾手头上的文件,便驱车来到了安然所在的那家咖啡屋,没事的时候慕容总会到这里喝杯咖啡,然后远远地望着在柜台上工作的安然,有时候这样远远的望着一个人也很幸福。有时候他也会将一些公司的事情那道这里来处理,这里很安静,更主要的原因是在这里可以看见自己想看的人。

“来一杯咖啡。”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打开来,专心的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不一会儿安然便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他对面,他似乎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慕容拿起在自己电脑边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以前他是不会和这种东西,但是自从接替公司开始,时间好像总是不够用,也只好用着东西来提神。将注意力重新移到笔记本上来时,他看见自己对面坐着一个人,是安然。

慕容之前来的时候,都是安然接待的,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咖啡,就让她随便给自己来一杯,后来就习惯了,她给自己端来什么咖啡,他就喝什么咖啡,没有什么好坏之分,他不会品这些东西,久而久之两个人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在屋里没什么人的时候两个人也会坐在一起聊上一会,但是今天慕容似乎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有心事,索性他就知道讲手头的事情放在一边,屋里也没几个顾客,老板娘也不是那种苛刻的人,平时和来这里的客人都能很熟络的说上几句玩笑话。

“你忙完啦?”安然看着他将笔记本合上,放在一边,好像现在也就能和眼前的这个人说说话了,感觉真的好闷啊。

“恩,忙完了。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安然摇了摇头,两个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今天的电影很好看。”易水寒不想被这种沉默的气氛一直围绕着,就只好先找些话题说。

“恩,拍摄的还不错。”天宇似乎也感到了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沉默。

两个人就找一些不太深的话题聊了起来。

“站住。”一个有点野的声音在这条寂静的小路上响起。

易水寒听到之后吓了一跳,天宇赶忙站在她的前面,将其遮挡在后面,然后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这个人好像是在接新生的时候看见过,但也只是匆匆一瞥,记不太清了。

这个人正是和安然一起接新生的那个代办,王伟。由于上次天宇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他觉得似乎是在讽刺他,所以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想好好的报复他,今天正好机会来了。

天宇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几个小混混,好像对自己还造不成什么威胁,可是突然他感觉好像不是就他们几个,周围好像还有人在。

“你想怎么样?”,天宇并没有和他们废话,而是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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