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晴只是想利用我,利用的意图我无从得知,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觉得难过。越想越气愤,最后竟然在晓晴无助的眼神之下扬长而去。
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当着晓晴的面生气了,我全然不去理会她的感觉,就像她利用我的时候不理会我的感觉一样。至于那句“今天是晓晴生日,不能扫兴。”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走出舞会大厅,整个人像卸掉了重负一般。四周静悄悄的,俨然与大厅内的情景相反,我启动了车子正要走。
晓晴追了出来,站在门口无助大声喊住:“爱新,你能不能不这样对我,今天可是我生日,我希望我能快快乐乐地过这个生日。”
“我怎么啦?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被别人无声无息地利用,做别人的替代品。”我沉默了片刻后回应。
晓晴向我走来,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我没有利用你,真的。等下舞会结束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利用我是有苦衷的么?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离开这里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晓晴一把拉住我的车不放,然后趁我不注意之际坐到车上:“如果你现在走,我就跟着你走,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大小姐,我真的要回去,这里不适合我的。拜托你下车!我真的开走了。”我果断启动了车子。
晓晴不出声,静静的呆在车上。
依稀记得前些日子我们一起“漂移”在兰山道的时候是多么开心舒畅,而现今坐在车后面的人似乎已经变了。自从知道她的身世以后,我感觉我们的相差太远了,她不再是心目中那个可以一起游荡在露天空旷的夜宵摊,一起骑着摩托车“漂移”的恋雪。
车缓缓地开到了兰山道跨海大桥中央,我把车子停下来。终于还是心软了,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听听她的解释,从牙缝里面蹦出来了一句话:“好,你说吧。”
晓晴下车后,慢慢走到桥栏边:“爱新,你知道吗?认识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时间虽然很短,但是也许这是我懂事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此话怎讲?”望着河面上朦胧的一片,就像看不清晓晴所作所为一样。
“你别看我在众人面前是多么幸福,多么开心!其实我的童年甚至连你都不如。”晓晴哽咽地继续说道:“自从我读小学三年级起,爸妈就每天起早贪黑在外面做生意,从来都没有时间照顾我和晓梦,有时爸妈连开家长会都没有时间去。小时候我们姐妹俩就各自有独立的卧室,晚上自己洗衣服,自己吃饭,自己睡觉,如果害怕我们就抱着睡在一起。有时候我在想爸妈是为了我们好才那么辛苦工作,有时候我在想别人家不怎么有钱但却为什么能过得很开心,我真的很期盼能开心地过着平凡的生活。高中毕业以后,爸妈没经我同意就把我送去加拿大念经济管理学,由于在那边人生地不熟,我在那边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一路上一个人默默地走过来。”
“那你为什么利用我?我想知道你要我冒充金湖贸易有限公司的部门经理用意何在?”我递上纸巾,但对这件事还在耿耿于怀。
晓晴拭去眼泪,苦笑着说:“爱新,你要相信我。我自始自终都没有想过利用你。但是这次真的是没有办法,上次我说美国回来的表哥JACK并不是我真正的表哥。他是我爷爷年轻时生死不分的一个战友的孙子,由于战友阵亡了,生前说好要是他们的下一代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为夫妻,如果不是就类推下去,直到能结为亲家为止。”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种指腹为婚的事情还存在,可笑!”
“我爸爸是一个很孝敬的人,他也不敢违背爷爷的意思。再说JACK现在从美国读书回来后在一家出口公司任职总监,家里条件自然差不到那里去。我当然对JACK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有一天我和爸妈闹得很厉害,爸爸才松口说除非我能在24岁之前找到一个家境相当的男友,男方要答应做上门女婿继承家业,他们会试着解除之前的婚约。”
倒插门?这是一个相当难受且受歧视的角色。一般而言,若非因为家穷,或万不得已,父母是绝不会送儿子去别人家当“上门女婿”的。这对于我来说是想都没想过的,我是一脉单传,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对了,我怎么说到这些了,结婚是我30岁以后的计划里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