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都过去了,依然可以记得杨帆傻傻的写在教室横梁上的那三个字,“我想走。”
许多年都过去了,依然在以小城为中心方圆400公里的土地上活动着。我知道那三个字褪色了,消失了,不知被遗弃在哪里了。杨帆现在已经去北京飘着了。而我每次看到杨帆的信息脑子里都会出现他描述的那一池浮萍。我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想要得到什么,正在得到什么。依旧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新的问题在涌现,昨天的梦还能坚持多久?坚实的路面上不再有脚印,举目四望已不知身在何方。谁又在把持方向?丢了一张相片,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找到。也许某一天它会突然出现就好比那细碎的回忆。继续着无聊的生活,想着夏天的气温也许会加快它腐烂的速度。
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彼此道了一声再见,把记忆埋葬在雨水中,重复上演了昨天甚至更远的故事,你竟然还相信,那似水的遗憾会被逃避。想着晓茹我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是吧,要说我是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的不过分吧……可你越走越让人心寒。你总是说“要你要的人是完美的。”这话如何不让人看得能不心乱如麻?也许我根本就不该去看……
我一如既往的在逃避着明天,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自以为看到一切。避开了洪水,却让自己掉进了一个深渊,可怕的是,终究有一天洪水会流进深渊……
虽然所有的事情都如同线段一样拥有两个端点,可它们不像线段那样简单,想想自己的昨天,每一步都是你自己迈出的,可当你迈步的时候思想会被多少东西左右。也许我会永远的如此多虑,只因为脑中留下了一个词“失败者”。也正是因为这个词,我选择了去做一个过客。可欺骗终究是欺骗,它们不可回避的在平淡的生活中被打碎了。
如今的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2010年。当我打开房门上街准备找寻午饭的时候,抬着我那辆陪伴了我多年的自行车,迎面我楼上的邻居带着她不大的女儿走过,她把女儿拉到身边小声的哄着女儿,教着女儿。
“丫头,给叔叔让路。让叔叔先过去。”而我还给了邻居一个微笑继续走我的路。我心中暗自问道:“叔叔吗?是啊,这么久了,我已经是被人叫叔叔的年纪了呢,那你呢?晓茹是不是也让人叫是阿姨了呢?”时光匆匆而过,回忆的片段已经稀烂不堪,剩下的还有点点滴滴的故事。
不久以前。我正和杨帆一起玩着游戏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有些事情,也许不能决定你的命运,可你偏偏选择被它决定。”结果杨帆若有所思。
“许多的问题你永远都不可能看透,就像我为什么那样选择,也许习惯了就变成了自然,就像神经性的疼痛会慢慢被人体适应。当对着镜子审视的时候突然不再迷茫,那个人就是自己,你说这是噩梦还是福祉?”
杨帆没有去学哲学让我感到十分的疑惑,我感觉如果他能去学哲学一定是个大哲学家,即使我用如同梦呓般的声音与他对话,他也能接出一些很有哲理的话出来,让我很是诧异和佩服。手指还未离开键盘,我和他说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以前我们高中的女孩。
他很轻松的问我。
“是杨晓茹么?“
我回答说:“是。”杨帆抬头看着我。
“我已记不起这习惯是从几时开始的,也不晓得的,它会在何时结束。我不相信缘份,但我相信报应,愧对自己良心的人终究会明白,咎由自取。我得到了谅解,可找不到解脱,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去重演过去。你以为我看破了这些琐事,能洒脱的看待。其实我只是相信举步不前,就谁也不会伤害,只会独自去感叹时间的流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你和她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再坚持下去也是枉然,你总给我提你喜欢过一个如何如何的女孩子,我就猜到是她,因为你的身边也就那么几个人,那就是你的圈子。”
“有些时候你该考虑出去走走换个圈子,你会发现其实你身边还有好多好多的人,不仅仅是她们而已。只是因为你见得太少了。”
我低着头,许久没有回复,我知道她在我身上可能已经找不到一点新鲜感了。我也想要出去走走。当时当我无数次把脚从床上移到地板上时,那感觉又不见了踪影。原来一切,都是想象而已,许多年了,想了那么多了,却从未着手去做些什么。突然记起了,孔仲尼的那句话,吾尝终日不食,终日不寝,用以思,无益,不如学矣……
“杨帆,我也想去走走,可是我并没有方向,而且,我真的不能跟你一样,我没那么决断,事实上也许是我怕疼,如果说人生都是纠结编织成的网的话杨晓茹也许是我人生上最大的一个结,也许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如果我能解开这个节的话,我人生的那张网上就没有解不开的结了。”
“你错了,雨希。”杨帆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
“哪里错了。”我疑惑的看着杨帆。
“不是说你打开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结,你心中的那个网就不存在了。就算你打开了一个结,你也解不开你心中的那千千万万个小结。而且你们的事。归根结底问题出在哪里你真的会不知道吗?时间是有很大的问题的。你以后也许会碰到更合适的人。”
“但是,但是人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我碰到了,但是那个人也不会是她了,我现在只想她一个人而已。”不知道我的辩解是否有力,但是现实冲刷的太久了,那个棱角鲜明的我早就已经不见了,即使我还用我最后的倔强在反驳着,也许我自己最内心深处也清楚的明白什么是现实,只是我在逃避罢了。
“你无法胜的过时间。你也因该清楚的明白,当你三十岁的时候回过头来再看现在不会觉得你现在很可笑吗?”杨帆用一种很怪异的表情看着我,摊开了手,手指之间还夹着半颗烟,烟雾在他的指尖缭绕,仿佛这个人已经不是人了,是一个先知。是一个半仙。
“嗯,是的我无法胜的过时间。”我看着电脑屏幕让他以为我是漫不经心说出这样的话来似的。其实我心里已经乱的不行了。而我还故作镇定。此时我的心里和杨帆的口述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因为你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吧,而她呢,她只比你小十几天而已,一个男人,没有很深的家庭背景。你要靠自己,发展起来,变的成功,你必须学会放弃,然而就算她能等,你会让她等吗?更何况我认为她不会等你。等你三十岁上下,事业有成的时候,她也三十岁上下了。而女儿最年轻最美好的时光,她的时光,她最美丽的时候你在哪?停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你。别傻了,一个没爱过你的人,就算你去再怎么样对待她,她也不会有感觉的。”
我听到杨帆说这些,其实心里大概也是有很多观点我是认同他的,但是我不愿意服输。
“杨帆,我相信,事在人为,天下没有人办不出来的事情。人就是在不断追求梦想的过程中成长的,而且要把梦想变成现实,才是人不断的追求。人类有了想飞的梦想,于是发明了飞机。人类因为害怕夜晚的黑暗梦想取得光明,所以发明了电灯。如果一个人放弃了对梦想的追求他就一定不会成功。”我这样反驳着杨帆,其实我不知道我的观点站的住脚站不住脚,只是我这样自说自话着。
“可是你要改变的不是梦想,是人!如果你的梦想实现了,那你问过她的梦想没?”杨帆看着我说。
“她的梦想,我来提她实现!!!”我情绪显然有些激动声音有些高了,我这样对杨帆好像是略微已经变成吼。但是不是怒吼。被形容成是发自内心的悲鸣更为贴切。
“那好,那如果她的梦想是和别人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呢,你也会替她实现吗?”杨帆很尖锐的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让我无从下手。思考了许久,我给出了杨帆这样的答案。
“如果那个人能对她好的话,能让她幸福,能让她把微笑永远的挂在脸上,能让她不再幽怨,不再有那么多不满和不愉快的话,我宁愿退出,在一旁默默的祝福她。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发现有那样的人出现,她身边总认识一些什么人,都是一些贪图她美色想来吃一块肉就走的好色之徒罢了。”我这样说着。
“那他们是好色之徒,你当你自己是什么护花使者吗?你也护不住啊,她要怎么样,你能阻挡吗?就算她是花,她让你护吗?况且女人这个生物不是那么好理解的。”正当我思考这个问题因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这样的声音,回头看了看一个很非主流的女的正在和一个更非主流的男的视频,她说:“今天我在外面上网,后面坐了俩神经病…”听到这些我脸上写出了一个“囧”字。我急忙对杨帆说。
“回去再谈,咱们俩在网吧里聊这个已经被人当成是神经病了。”
杨帆吸了口烟,看了看我。
“你早就疯了。你还没发现吗?”
上帝给了女人一张脸,而女人偏偏要自己又弄出一张来给世人看,原本是说女人化妆的,可是事实上,如果用面具来比喻的话面具带的太久了也许会慢慢变成你的脸,当你向我要拿下面具的时候我怕了,因为那面具最恐怖的地方不是让你自以为是生活的看客,而是把自己当作一个过客。也许你以为作为一个过客便不会为那些擦肩而过感伤,其实不然,因为他们永远会为自己不曾伸手去挽留那些经过身边的人而痛苦。那伸不出的手,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自以为只是旁人生命中的过客,但却不知道那伸不出的手,伤了人,也伤了己……到底真实的你在哪里,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