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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决定

年幼的孩子。即便已是高二,在生活的长河中,此刻的唐跃还只是个孩子。虽然他在很多人眼里看来是那么的沉稳,成熟。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明,面对爱情,面对初次萌芽的情愫,他始终还是忐忑着那颗幼小的内心,不愿真的去触及,触及它的神圣。或许此刻,换做曾睿,哪怕是易联,他们都早已说出了口……

看似多么冷酷,彷如站在康桥之上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转身洒脱。可是,望着那副纯洁清秀的容颜,唐跃便心颤了。他不敢说出那句话,说出“我要你”的浪漫,说出“我们开始吧”的潇洒。他的内心深处始终守着那最残酷的回答“对不起……”他真的好怕,好怕当自己将爱说出口之时,换回的答案不过是一个歉意的表情。

“为什么不再帮跃子一把,将这事对沐雪挑明?”曾睿靠在栏杆上望着走向操场去上体育课的唐跃和沐雪,对一旁的易联悠然问道。

“去找白晨已经是我作为兄弟的底线了,如果跃子连这一步都跨不出去,他便不是他了。”易联淡然的说道,面容无悲无喜。

“只是一句话的问题,有这么重要?”曾睿早已是情场老手,拥有“情场贵公子”称号的他反而纳闷了。

易联道:“你的追求全是由好感而起,厌了便是分了。拒绝你也无关紧要,从新换人再来便是了。可是跃子不同,他是真的动情了。这么多年来,你见他对哪个女生多加注视过一眼?”

曾睿仔细一想,微微点头。的确,这么多年来追求唐跃的也不少,可是他却从没对谁多加注视过一眼。也没有对身边那些浓妆淡抹的女人有过任何一丝欲望上的冲动。他就像一个山庙中清心寡欲的居士,十七年来,不曾对哪个女孩有过一丝心动。

曾睿望着那已经模糊在视线内的身影,头疼的挠了挠脑勺:“真是的,不就是一个女生嘛,何必搞得这么踌躇,举棋不定!”

“他是当局者迷,沐雪早已对他心生爱意。可他却在见识过白晨和沐雪的‘亲热’举动后犹豫了,害怕被拒绝后的恐惧……”说着,易联便悠然转身,向教室走去。而后,便是一阵刺耳的铃声在曾睿耳边响起。

“可恶的上课铃。”曾睿一阵嘀咕后也走进了教室。

“嘿嘿,像个笨蛋一样。干嘛那么用力的踢球啊,看你累的。”沐雪双手后背,弯着腰,和躺在足球场边的唐跃对视望着,嘻嘻一笑。

这节课体育老师让班上男生分为两组踢球,而全部女生则扮作了拉拉队员。唐跃仿佛是想发泄,在场上全场奔跑。抢断,进攻。将对方的球门用作射门练习……

沐雪见唐跃眼神愣愣的望着自己,以为他是累了,将右手从后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在了唐跃的面前。她笑眯眯的道:“累了吧,你踢球好帅诶。”说完,她便将矿泉水放在唐跃的身边,娇笑一声,转身向着那群小姐妹跑出。

“是有多帅呢?足够作为你男朋友的标准吗?”唐跃依旧躺在足球场边纹丝不动,而后左手缓缓抬起,拿起矿泉水,右手将盖拧开,“哗哗哗……”纯洁的水淌了下来,浇湿了他的面庞,和内心……

初生的小草,到底是有多么的青涩?不敢在风中摇摆,不敢在草地里出众,不敢……还是太多的不甘?或许是不甘自己居然不敢……

下午最后一节课,唐跃没有睡觉,也未曾发神。他的眼神很是恍惚,不经意间瞥向一脸认真听课的沐雪。她不时的抬头,皱眉不解,而后黛眉缓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即将下课,沐雪在做完笔记后抬起头来,秀美的面庞忽然向唐跃望去,见他正盯着自己发呆。沐雪不再似曾经那般害羞,她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娇涩,而后微笑道:“笨猪,你望着我发什么呆啊?”

唐跃猛然清醒,似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转过头去,一脸失措。就在此刻,下课的铃声及时响起,唐跃想都没想便起身向外离去,形色匆忙……

沐雪不解的望着那个逃跑的身影,眼中疑惑。“他究竟怎么了……”

“我究竟怎么了!”唐跃靠在一条无人路经的长廊上,低头望着蓝色的鞋面,长长的流海垂了下来,掩过了眉毛,遮在无神的眼前……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忽然由近处传来,而后停在了他的身前。唐跃没有抬头,看着那双大红的板鞋和湛蓝的牛仔裤他便清楚来者是谁了——曾睿。

“不知道该怎么办吗?还是在责备自己的软弱?如果她喜欢你终会是在一起,如果不喜欢你,又何必持着执着的固执为难自己?你的恍惚、迷惑也适可而止吧!兄弟俩看着不是滋味……”说完,曾睿毫无留下陪伴唐跃的意思,转身向来处走去。

转角之处,双手插在裤兜,弯腰靠着墙壁的易联直起身来,和走近的曾睿一同向着操场走去。

“为什么让我去说?”

“你比较适合。”

“我适合?那些话都是你想说的,让我说还比较适合?”

“当然,因为你比较八婆。”

“呃?臭小子!”曾睿突然给了易联一个猴子偷桃,而后畅笑着跑开了。

“混蛋,你敢玩阴的!”易联冷淡的表情顿时变色。“你给我站住!”易联快速起步,向曾睿追去。

“呵,谢了……”良久,唐跃终于抬起了头颅,无神的眼中出现了曾经的那般自信光彩。“是时候做回自己了。”唐跃嘴角轻轻勾勒出一丝微笑,健步向后山走去。边走边将左手伸进衣兜掏出手机,迅速的在键盘上按了起来。

“小雪。”正当沐雪还在为着一道习题而无法解答之时,一个声音在后门响起了来。沐雪侧过头看着来者,笑道:“白晨哥哥。”

白晨看了看教室中零丁数人,温柔的对沐雪笑道:“怎么,解不开题了?要我帮忙不?”

沐雪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还是不了,我想自己把它做出来。”

“还是那么固执啊。”白晨叹息的摆着头,而后轻步走进了教室,向沐雪走去。

看着白晨走进了教室,沐雪正想说什么,忽然手机响起,一条短信伴随着震动躺在了沐雪的手中。“嗯?”沐雪点开短信后表情忽然一怔,而后微愣了起来。

“还是让我帮你看看这道题吧。”白晨将沐雪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却并未问她是何事,只是笑着伸出白皙的右手拿起沐雪的习题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沐雪见白晨那认真的模样,弱弱的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对白晨说道:“白晨哥哥,那个,我得出去一会儿……”

“好啊,那你出去吧。”白晨依旧看着习题,头也不侧的对沐雪说道。

“那好,你等我一会儿哈,做出来了请你吃糖!”沐雪正欲将手机揣进兜里转身离去时,白晨突然侧头道:“哦,对了。我今天换了新号,来,把手机给我,我把新号存给你。”

“没事干嘛换号啊?”沐雪随口问道,右手同时掏出了手机递给白晨。

“呵,有用呗。”白晨接过沐雪的电话神秘一笑。几息功夫后白晨就将手机还给了沐雪:“好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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