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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开

春去夏至,一个季节轮回。转眼间,几人步入了高三。

学校为了提高重本升学率,将全校文理科的前六十名各分配到两个实验班。叶诗雨、林珊、沐雪和易联被分到了文科实验班。叶诗雨和林珊在一个班上,而沐雪和易联则被分在了另一个班上。

叶诗雨和易联虽然彼此都还在乎对方,但在行为上却如同普通朋友一般。偶尔相遇,也只是点头,微笑。短信,电话都没再有过。

沐雪对唐跃必须如同易联一样学习的坚持,使得两人的感情趋向了平淡。唐跃并不是一个愿意被人过分干涉的男生,即使那人是他深爱着的女孩。自从分班以后,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淡化。沐雪为了考上理想的大学,那个春季樱花绽放的武汉大学。渐渐的保留了对唐跃的情感。而唐跃在班上也变得更加冷漠,居然选择了主动学习。

他们,都在努力着。曾睿却依旧厌烦着学习。近段时间,他的想法很多,他知道自己考不上林珊想去的大学。而他却很深爱着林珊,不想和她分离他的内心,烦躁不安。

……

“哟,这不是……那,那叫什么来着啊?哦,曾睿是吧。”星期六的下午,易联和唐跃还留在教室里学习,曾睿一个人先行回家了。然后,在回家的道路上,竟然遇上了很久未曾见面的故人——陆超。

陆超似乎已彻底融入了混混的社会,耳朵上一排耳环,头发也长了,染成了黄毛。曾睿差点没有认出这个老相识,在疑惑片刻后,望着陆超身边的三个混混,突然冷笑道:“超哥,混得挺不错嘛,人模狗样的。”

“臭小子,是想找打了吧。貌似那件事后你三兄弟中就你逃过去了吧?那时老子也没心情找你麻烦,可却让我今天遇上你。啧啧,看来这就是他妈的所谓缘分吧?”陆超没有了曾经的火爆脾气,阴笑的看着曾睿。

“那你想干什么?”曾睿冷冷的看着他,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陆超笑道:“你说呢?老子现在打架也不会被处分了,你觉得我今天就让你这么过去了?”

曾睿最近的心情很是烦躁,突然被陆超当街拦住,心中的怒火似如再也压制不住,想要涌爆出来。

“怎么,忍着怒火可不好,想动手就来吧,你不是很能打吗?今天怎么就像个蛋一样了?”陆超大笑道,随着他一起的另外三个人也是满脸不屑的看着曾睿冷笑。

“如你所愿!”曾睿阴沉的说道,而后将手中书包猛然砸向陆超,同时快速助跑,一脚凌空,踢在陆超的脸上。继而曾睿左脚为轴,转身便是对着另一人猛挥一拳。

“操!”另外两人都是在社会上混迹之人,身体虽然看似瘦弱,却依旧也有两手。同时一起向曾睿扑去……

“哼!”曾睿横手擦拭嘴角,而后啐出一口,一口鲜血吐在了陆超那卷缩在地的身躯之上。“嘭!”“啊!”曾睿缓缓走近,一脚狠狠的踹中陆超的腹部,而后更是蹲下身子,一拳狠辣的击中他的胸口。转身拾起书包反手背在背上,曾睿冷冷的说道:“这是我两个兄弟未还的帐。”

……

星期天,正当曾睿还在睡懒觉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将他吵醒:“臭小子!你给我起来!”

睁开眼,原来是他的父亲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曾睿惺忪的问道。

“臭小子,让你读书你就尽知道打架!昨天你们班主任给我打来电话,我还不信,一回来就看到你那淤青的脸!高三了你还给我惹事,是不是不想读书了!”曾父严厉的责骂到曾睿。

“你吃火药啦!”本就对父亲没有多少感情的曾睿无法忍受这突来的责骂。立马坐起身,对父亲顶撞道。

“说你还不对么?”

“你有病……”曾睿低语一声,开始穿衣服。

“啪!”曾父气愤的一巴掌打在曾睿的脸上,狠声道:“你再说一遍!”

曾睿摸了摸被扇红的脸颊。“哼”声一笑,继续穿着衣服。这时,听到这边动静的奶奶跑了过来。看到红着左脸的曾睿。立马对曾父道:“你干什么啊!还是那一副臭脾气,动不动就打人!”

“这小子现在是拳头和嘴一样臭了!”曾父愤怒道。

“出去!”奶奶厉声对曾父厉声吼道。

“好,好……”曾父无奈的点点头,走出房门。

“小睿,疼吗?”奶奶心疼的抚摩着曾睿的脸颊。”

“不疼。奶奶。”曾睿笑道。

“别怪你爸。他也是关心你,为你好。”奶奶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嗯。”曾睿点了点头。

“那你再睡一会,我去做午饭。呆会你起来时就来厨房,我给你留了早饭。”说完,奶奶向外走去。关上门后。曾睿听见外面传来的吵声。

“小睿都那么大了,你怎么还打他。”

“妈,他现在是越来越放肆,竟然和社会上的混混打架!说他两句,就说我有病!我每个月还给他那么多生活费。供他吃穿,读书。他就该这样对我说话?”

“他是你儿子!”

“正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才恨铁不成钢。你看他那成绩,还读什么书啊!”

“哼。”曾睿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穿好着装就向外走去。来到客厅,已只剩曾父坐在沙发上吸着闷烟。曾睿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向门口走去,边淡淡道:“觉得不值就不用供我了,我不稀罕。”听到此话,曾父突然一愣。

打开房门,停下脚步,曾睿又冷冷说道:“以后你轻松了。”“嘭!”门被死劲的关上了……

……

“真的要走么?”山坡上,易联轻声问道。

“我没得选择。”曾睿从衣兜里掏出包香烟,取了一支点上。唐跃瞧了瞧他手指间的香烟,叹道:“还是那句老话,我支持兄弟。你自己决定吧。”

“今晚喝酒。怎么样?”曾睿轻轻的吐出一口烟雾,然然道。

易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五点半,现在就走吧。”

“你不上晚自习?”唐跃侧头问道。

“没有什么比兄弟更重要。”易联悠悠一句,搂着两人向校外走去。

河边的护栏旁。三人靠在护栏上,仰着头,望着夜空的残月。三人的脸很红,略微带醉,都沉默不语。良久,易联打破了寂静,“不去见一见林珊?”

“不去了,想了很久,想通了,我和她的路不同。”曾睿垂下头,喃喃道。唐跃转过身,趴在护栏上。望着河面泛起的银波,淡淡道:“打算干什么?”

曾睿揉了揉有点发晕的头脑:“爷爷的战友在市区有间广告公司,我和爷爷说了。明天就去。”

“那就好好干吧!冷死我了,走。去KTV!”唐跃猛的站直了身体,拍着手吼道。打破了低沉的气氛。

三人没有任何保留,全点高亢的歌曲发泄着郁郁心情。当唐跃和曾睿正在歇嘶底狂吼时。停下休息的易联静默的坐在点歌台,选了一首任贤齐的《兄弟》。听着音乐的响起,唐跃和曾睿不禁望向易联。易联微微一笑,从唐跃手中拿过话筒,“轻轻的风,像旧梦的声音。不是我不够坚强,是现实太多僵硬……”易联唱得有丝哽咽了。

曾睿也微润着眼睛,拿着另一个话筒接着唱了下去,“逆流的鱼,是天生的命运。不是我不肯低头,是眼泪让你刺痛……”

这时,唐跃搂住两人肩膀,一起高声唱起:“三个人要去到哪里,牵着我们的手就是个天地。一生啊!有什么可珍惜,流浪人,没奢侈的爱情!”

从小学到高中。十几年的交情,十余年的共同记忆如电影般放映。一幕幕出现在三人的脑海。三人不禁微微抬头,想要抑制住含在眼眶中的泪水。“有今生,做兄弟!没来世再想你……”

曾睿走了,换了手机号,只有易联和唐跃知道。那天,很冷,有风。车站内,曾睿和两人来了个熊抱,便拿起行李,向入站口走去。站口前,曾睿突然停下脚步,静默两秒。转过身,对两人微微一笑,大声道:“帮我带句话!告诉她,我对不起她!但我真的很爱她!”易联点了点头,唐跃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曾睿继续吼道:“兄弟!过年来车站接我!”话落,转身走进了车站。他的嘴角依旧带着微笑,轻声喃喃:“再见了,兄弟……”

“再见了,曾睿……”林珊看着手中的短信,转而望着窗外。眼神,空洞。

“短信发过去了。”易联收起手机,轻声道。

“嗯。”唐跃点了点头。

“这样做好吗?”

“我觉得比亲口告诉她会好一点,我最怕见到女孩子伤心的眼神。”

“或许吧,是曾睿对不起她。”

“他的想法和你一样。”

“……”

风,继续充斥在路上。涌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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