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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思藤——聪明解

转眼一个假期过去了,时间承载不起等待的负累。朱未那边消息渺茫,霍香便不再等待。或许,只是想去证明那份感情是奄奄一息还是一息尚存。或许,那封信只是她为爱情写的一篇祭文。

周末晚上,霍香华思雨和媛媛一起去看了大学的叽歪乐队的演奏会。回来的路上,媛媛都在兴奋地说架子鼓鼓手。她对于偶像总有一种善良的冲动,她喜欢刘德华就拥有刘德华所有的专辑但从不想要嫁给他。可对于这位读研一的架子鼓手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爱慕。

回到寝室,还赖在霍香的房间不肯走,渐渐地她的唠叨被轻微的鼾声取代。寂寞的时候夜夜笙歌与夜夜无眠没什么两样儿,旋转的探照灯在外面画着自己的圆,明暗中照亮了霍香心里的伤。

在开学前,霍香也去了爸爸的办公室去了爸爸的工厂。所谓办公室,空旷的墙壁上挂了一副中国地图,偌大的办公桌上一本十六开大小牛津高阶英汉词典那么厚的一本全国电话号码黄页,还有几份散乱的官方报纸,再有就是果盘大小的烟灰缸。

霍香每每想到这里就心生悲凉,最惨烈的结局只等着时间引爆。自不量力的苦果只有家人跟他品尝,而霍香只剩下无能为力后的无动于衷。只有在寂静的深夜,任由忧伤咬啮心的痛。

这些日子,媛媛正热衷于跳操减肥,华子又沉迷于网上交友,谭水清他们又在狂热的追捧世界杯……霍香则愈加地形单影只起来。

霍香与朱未之间已昰渐行渐远渐无书了,霍香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想听的声音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或许,她和她之间没有桥即便有也是断桥,桥断了缘也就灭了。可是记忆依旧固执地长在了自己的生命里,有关于朱未的一切都会突兀地从心底里跳出来。

……

新学期霍香他们在用理论知识武装头脑的同时,诸如信号分析、电路设计、锁相技术这样的实验课也被排进课程。少爷班人数太多只有采取分组轮换的方式上实验课,这样几乎每天下午他们都要上实验课。

带霍香他们小组做电路设计的是一位光脚穿拖鞋的瘦小的老头。

周五下午的第一节课,老头儿向大家简要介绍了电阻、电容、发光二极管、集成芯片以及电路板之类的电子元件之后,就要求大家和这些元件‘亲密的接触’。

闹哄哄地课堂秩序已经让老头有些眩晕,傻乎乎地张冠李戴更是让老头感到气结。

有说笑的,有打闹的;有人用万能表的电压档测电阻,有人把电容当成了电阻,有人把带有芯片的电路板摔成了‘脑震荡’。

第一次课就这样闹哄哄地收场了。

老师刚宣布下课,一群急盼着周末狂欢的家伙顿时即作鸟兽散。媛媛下了课直接去了健身房,剩下霍香这个无须减肥的人也无心去食堂吃饭。华子门心思的要把自己包装成优雅少妇,她变成了往美容院跑得最勤快的人。

晚餐时间霍香也只有陪着华思雨回去吃减肥套餐了,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隔壁寝室的李莞喊自己。

“这有你两封信!”

“哦,我的信!谢了啊,李莞!”

“嗨,小事一桩!”李莞摆着手下楼去了。

“李莞的身材太好了!只可惜她长了副魔鬼的身材,也生了张魔鬼的面孔。……”华思雨看着李莞的背影很感慨地说。

霍香淡淡地笑了笑,这只是为了照顾华思雨的情绪。霍香没有在背后评论别人的习惯,她时刻都在和他人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李莞很不简单,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与干练。她到信大读书都是她自己跑下来的,就像侠女闯天关一样地一个人把院领导、系主任一一“搞定”。

媛媛打开食盒,优雅地挑起一块黄瓜放到嘴里,细细地嚼过之后继续谈论着李莞,“她的皮肤是很白净,可那两只泡泡眼长得太毁人了。大三的男生编的那个顺口溜简直太经典了!”

“还有顺口溜?”

“他们说,从后面看想犯罪,从侧面看想***从正面看想后退。”

“呵呵,他们也就是说说的份儿了!人家李莞开跑车的男朋友就有好几个!都是吃不上葡萄嫌葡萄酸。”

李莞其人其事就是个传奇,男生只能望而兴叹,女生只好望其项背。

媛媛吃完她的黄瓜餐就去散步了,寝室里只剩下霍香一个人。狭小的空间也显得空旷了许多。于霍香而言是一种安静也是一种孤独。

朱未和生姜的信同一天寄到,这意味着什么三个人都心照不宣。

为了一种期盼等待得太久等到自己都忘记为什么而等待的时候,结果也就不再有任何意义。

当爱到没有尊严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意兴阑珊了。

霍香固执地不肯拆开朱未的信封,而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姜沐瑜的信。她的信里除了你吃了我喝了没什么实质的内容的之外,还夹带了一个纸条:曾经沧海难为水,忘不了美丽的初恋——朱未的笔迹,朱未的签名。

很潦草的几个字把霍香的思绪带回了那个早春时节……

507的孟琳又开始在走廊里跳绳了,隔着门依旧能听到那单调而执着的声音。每晚八点准时准点。两年来几乎没有怎么变过,没有变过的还有她那板实的身段。

霍香还是忐忑地打开了朱未的信:

那年早春的邂逅,你一袭红衣从我身边飘过,有如一枚横穿秋水的枫叶轻轻地落在我的心间。你回眸嫣然一笑从我心头掠过,有如一只飞越春秋的蝴蝶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我在春天的世界拥有了秋天的美好。那年初秋的别离,你一身素裹从我心里抽走,有如一缕燃起的青烟袅袅地空了我的生命。你回首微微一蹙从我的梦中隐去,有如一只断了丝线的风筝远远地映在我的梦里。我在秋天的时节怀抱了春天的梦魇……

那字字句句如同刺青一般深深地刺进霍香的心里。在没有人的房间里,任疼痛在这空旷的肆意猖狂。

身体成了自我杀伐的战场,胜负都是一种撕裂的痛。她再也没有力气去延续这段故事了,她只有把一切都揉碎在风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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