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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晚饭过后,时间上也差不多了,我还要回去,就起身告辞,王晓芸送我出来,我说不用了,但她坚持要送。王晓芸送我走上了一条小路,这条路人不多,天色也暗了下来,我们并肩并排齐齐的走在一起,不知怎么,我突然间很想牵王晓芸的手,我有意无意的,故意用手碰一下她的手,她也许没在意,或者没多想,看到她没有反应,我就用手指尖轻轻的去触动她的手指尖,她只是看了看我,又低着头继续走路,索性我就用手指头去抓她的手指头,她有些开始躲避,但很无力,这对我鱼儿探食般的试探似乎是个鼓励,我张开整个手去拉王晓芸的手,她有些想挣脱掉,手不停的扭动着,我想拉紧时,她带着很小的甩的动作,这个时候,我就停下来,但反复了几次后,王晓芸似乎默许了,但她给我抓着的只是她的手背。

走这一小段路似乎走了很久,我和王晓芸之间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有时候,沉默胜过千言万语,我相信的。交流不一定要靠言语,有时候用心就可以了。

自从这次以后,我和王晓芸似乎走的更近了。每逢周末,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都基本上和她泡在一起,一起逛街,一起做饭吃。张小华有时免不了要给我们做做电灯泡。一起逛街时,王晓芸走到前面的时候,张小华总会跟我说一些王晓芸的事,特别叮嘱我说,王晓芸是个好女孩,让我以后好好对她。我当然说会的。还告诉我王晓芸最喜欢的水果是木瓜,因为有美容功效,切成薄片敷在脸上还可以做面膜。我每次去找王晓芸,都会去超市挑几个木瓜带过去。王晓芸收了几次木瓜后,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说,有一次我走后,她竟然发信息对我说:

“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我喜欢上你吗?”

“那我以后就再也不买给你了,拉到,好心当驴肝肺了”我故意惹她,

“你敢,小心我打你,我的拳头可是不饶人的。”

……

本来一切都很美好,但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总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其它状况,在一个很平常的晚上,我和王晓芸通了电话,约了见面,我去了她住的地方,张小华那天不在,我想王晓芸也许等的就是没有别人的时候。我进了门,王晓芸脸上还敷着面膜,她让我先看会电视。等她,我便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找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不一会王晓芸做完了面膜,她也坐了下来,并倒了杯水给我。对了,王晓芸今天穿的是睡衣,我还做着晚上是不是可以留在这过夜的美梦,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让我彻底的崩溃了。王晓芸先说话的,开始时还好像带着玩笑的成份,但后来却严肃了起来。

“问你件事,我看得出来,连旁人也看得出来,说你喜欢我,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听你亲口说过,我不想再这么不清不楚的。其实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我心中的想法,是不是对的。”说完这句话,王晓芸偏过头来,略带忧郁的看了看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我在乎的是我们在一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美好”我本来可以回答,我是喜欢你。可是我没有,因为我怕拒绝,那滋味是不好受的。

“你不愿意说心里话,我不勉强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以前有过男朋友,我们是大学同学,大学时就同居了,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但后来,经常发生矛盾,他甚至出手打了我,就这样我们才分开了,但我知道他很爱我,他甚至跪下来求我回到他身边,但我没有,可是每次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就于心不忍。他毕业这这两年,一直过的很不好,他甚至自暴自弃。全是因为我......”说完这些,王晓芸竟然抽泣了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有选择沉默。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到底是说句话呀”王晓芸追问我。

“我不喜欢王晓芸,不喜欢王晓芸……”我反复说着这句话,其实这是句反话,王晓芸没有听得出来和明白。

之后,我的心情跟着变得异样起来,王晓芸看了看我,抓起沙发上放着的那只公仔就朝我扔了过来,我躲也没躲,公仔砸在我的肩头,落到了地上,那只公仔当然是我送给她的。我捡起公仔,用手弹了弹上面的灰尘,把它放回到了沙发上。我也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说,不直接说明白。也许是因为嫉妒吧,他前男友虽然和她分开了,但却可以让她为了自己而哭,我呢,就凭这一点我可能比不上她前男友在她心里的位置。我想,爱,不能随便说出口,违心也不是我的本意。

我找来纸巾递给王晓芸,王晓芸擦了擦眼泪,对我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让我先出去。本来想对她说心里话的,说我喜欢她,但这个时候说出来又怕她以为我是怕她伤心故意这样说的。我走时,几乎是倒退着出门的,拉上门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很沉重。我发了一条信息给王晓芸:晓芸,我喜欢你。就是因为太喜欢,太在乎,所以我才会怕,怕失去。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清楚,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敢轻意把爱说出口,其实能和你这样交往对于我来说己经很满足了,原谅我爱你的方式。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我惶惶不可终日,王晓芸也没有再找过我,我们之间似乎己经走到头了。我发觉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在黑暗的屋子里,时常想起和王晓芸在一起的那短暂的时光,这是我这一生当中最浪漫的情节。我想起王晓芸和我第一次去“休闲小站”,王晓芸喂我吃饭时的情景,王晓芸说过,她从来没有喂别人吃过东西,我是第一个。还有我第一次牵王晓芸的手,那条小路是我回忆里心上的一条裂痕。每每想到这些,想起王晓芸那温柔的脸庞,我的心就痛如刀割,终于流下泪来,原来我是真的爱了。有时很想主动的去找王晓芸,来挽回失去的一切感觉,但一个大男人的自尊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就这样难为着自己,每天过着无精打采的生活。无论如何,生活还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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