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佑客栈前
秦月容与属下百数人已将那牧羊人团团围住,步胜天和卓飞羽也缓缓逼近,那牧羊人见情势危急,不由冲步胜天喝了声:“姓步的小子,你不要你媳妇的命了吗?”
秦月容听了不由一笑,“人家妻子的命与你何干?还是顾着你自己吧!”说罢又是连连攻了几剑出去,但听得几声惨叫,牧羊人的几位属下身上便又多一道伤口,火光下这些死士竟也露出了恐惧之色。
牧羊人急道:“步少侠,若是你现在出手相救,我定然保那柳凤萍安然无恙,若是我死了,你的妻子在我朋友手上就只怕尸骨难存了。”这老儿显然并不知道黑山四魔已然失手,竟还妄想利用步胜天助自己脱身。
一旁卓飞羽听了,连忙望向步胜天,只要他决定出手,自己必然站在他一边,就算明知道眼前的牧羊人不是什么好角色,但为了朋友之义,就算天塌下来,也管不得了。
步胜天见了甚是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转脸向那牧羊人道:“内人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就算遭了什么大难,也必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有劳前辈牵挂了。”当下步胜天也不进逼,只退开两步,那碧月宫弟子手执长枪蜂涌而上,直让牧羊人的十几名属下叫苦不迭。
那牧羊人见步胜天不为所动,想来已知道柳凤萍先前并未被自己所擒,再看那庄家三兄弟,也早成了碧月宫的俘虏,放眼望自觉此次劫数难逃,当下大喝一声道:“好,今日我这条老命便豁出去与你们拼了。”竟是抱着必死之心,整个人顿觉勇猛了许多,凡上前攻者皆被其手中剑所伤,一时间被他连伤十几人,其中两人性命垂危。
那秦月容见了岂可容得,当下挥剑上前与拼斗在一起,也是抱着两败俱伤的打法,浑然不顾性命,但见剑花四溅,有如群鹰争翼,漫天飞舞,在旁之人莫敢靠近。
那碧月宫众弟子,见宫主这般身先士卒,也一个个士气被鼓舞了不少,但见得众弟子手执长枪有如狂涛巨浪般向牧羊人属下那十几人卷去,但听得数声惨叫,再看场上时,那十几人身上早已不知被刺了多少个洞,当真是惨不忍睹。
另一边,秦月容与那牧羊人仍自拼得激烈,双方有些势均力敌,秦月容的剑法精妙,却没有牧羊人那般高深的内力,牧羊人虽是功力精湛,但面对秦月容如雨水般的剑花,却也不敢太过紧逼,二人越打越快,属下弟子虽是有心相助,却下不得手,恐误伤了宫主。
步胜天本见秦月容身上有伤,此刻又这般强耗体力与之相拼,早已焦急万分,当下与卓飞羽相视一眼,便纵身扑去,但见一道有如闪电的般的刀光自秦月容和牧羊人二人之间划过,二人立时被逼得各自弹开,一旁卓飞羽,早已搭箭在手,但见月光下三支急如流星的白羽向牧羊人袭到,那牧羊人身子尚未着地,虽是极力扭转身形,仍是未曾避开,手臂和大腿上各自中了一箭,胸前一箭,兴许是着了什么软甲,竟自弹了回来,跌落地上。
那牧羊人却也勇猛,抓住箭尾便将两支箭拔将出来,鲜血也跟着喷将出来,大声吼道:“什么狗屁箭神,不过是趁人不备背后偷袭的小人,真有能耐,便与我杀他几百回合。”
这时,碧月宫弟子又急刻将那牧羊人围在中间,秦月容喝道:“对付你这般无耻之人,又何须与你讲道义。”说着便、又要挺剑扑上,身后却突然一声沉喝:“住手”
众人看时,却见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妪飞身而至,秦月容不由皱了皱眉,转身走上前拜了声:“师父”,身后众弟子也暂时止住进攻。
“你眼里还曾有过我这个师父吗?”说着,一脸愧疚的望向五丈之外的牧羊人,见他样甚狼狈,似已伤得不轻,又向秦月容喝道:“你怎可这般对待我们碧月宫的恩人?”说完也不等秦月容回答,径自从怀中掏出治伤药,向前走去。
秦月容为了此战已伤亡了上百人,如今眼见得便可将这杀害宫中弟子仇人诛灭,怎可让她前去救治,再者牧羊人城府太深,怎知他不会趁机胁持师父逃脱,当下连忙上前将蓝灵凤拖住,“师父,我派弟子死在他手上还少吗?他是我们的仇人?”
蓝灵凤见她拖住自己,口中又说牧羊人是碧月宫的仇人,居于对牧羊人的愧疚,心中不由火起,回身便打了秦月容一个耳光,“一个步胜天,怎会让你变得这么坏。”她气得有些出不得声,一种心疼秦月容却又恨她忤逆自己的表情,“他是师父的恩人,我碧月宫的恩人。”
另一旁,牧羊人见秦月容和蓝灵凤已走至自己三丈有余,心道:今日虽然有蓝灵凤相助自己,但若是秦月容对蓝灵凤的话不愿服从,自己只怕还是难以逃出此地,再加上一个步胜天和一个卓飞羽,方才卓飞羽偷袭自己愤言骂了他,料想也必是不会放过自己,还有步胜天也必恨自己欺骗了他,以柳凤萍之命要胁他,居于此事也必是要杀了自己方才罢休,自己何不趁机出手,胁持了蓝灵凤,秦月容再怎么无情也必不会让她师父受到伤害,想及于此,便缓缓向蓝灵凤逼近。
只见得火光下,一个身影急然向蓝灵凤射到,步胜天忙大叫了声:“小心”,再看时,牧羊人的枯爪已然快抓到了蓝灵凤背上,秦月容急切间只得将蓝灵凤抱住,但听得一声惨叫,紧接着几道剑光急速闪过,牧羊人一抓得手后,又被秦月容又疾风密雨的剑法逼退,众弟子见得纷纷将手中长枪向牧羊人刺去。
步胜天急扑而至时,只见秦月容身形摇晃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望着那蓝灵凤喊了声“娘”,那蓝灵凤正自惊愕中,忽听叫得一声“娘”,这才缓过神来,急忙扑上前将秦月容,“月容,容儿,你怎么样?娘在呢?”急忙去瞧她背上,但见鲜血有如泉涌,一名弟子持了火把过来,见那流出鲜血竟变得有些乌黑,方才还对秦月容大动肝火的蓝灵凤,此刻早已急如泪如泉涌。
另一边,牧羊人左冲右突,竟让他冲到了包围圈的边缘,步胜天望着秦月容的伤势,一股无名火起,喊了声“无耻”,人已向牧羊人电射而去,但见得一道刀光划过天际,那牧羊人急切间举剑迎上,刀剑相交,那牧羊人立时被逼退了丈余,如此一来,反倒助他脱了包围圈。
那牧羊人也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步胜天哪里肯依,但见他一个纵身,喊了声“魔影叠浪”但见无数道刀光仿如海中波浪一般向牧羊人狂卷而到,瞬间将他吞没,但听得“铛”的一声,紧接着一声惨叫,众人赶去时,但见那牧羊人手中剑已被斩断,胸前一道血箭喷射而去,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众弟子正要再补上几枪时,月光下一个黑影忽然扑将过来,提了那牧羊人的尸身便往回奔,众弟子哪里肯依,持枪刺去,但见那人手中刀光闪耀,用得竟也是“天魔刀法”。
步胜天见罢,急忙扑将上去,但见二人刀光交织,犹如于月光下点燃了一盏闪亮的灯火,耀眼异常,只听得“砰”一声,二人掌力相交,身影迅速弹开,二人落地的瞬间,已有十数把飞刀向步胜天射到,步胜天身忙左右移动,将暗器打落,再看时那人带了牧羊人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