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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拜年

萧爸挣了钱之后把爷爷家的房子翻新了一下,现在爷爷家分为南北两套房子。因为男女有别,莫铭无可奈何地被分在了南屋的一间小卧室睡觉,萧北则跟着爸妈睡在北屋的一间大卧室。

从未在农村过春节的莫铭兴奋不已,非要跟着萧北和两个弟弟给爷爷奶奶磕头拜年,害的萧老爷子又多掏了一个大红包。三十晚上守夜到12点,然后大家陆陆续续去睡觉。春节对于农村人来说是件大事,有讲究的人家几乎一宿不睡,在外面放烟花和鞭炮,莫铭这一宿就在爆竹声中昏昏沉沉的度过,第二天天还大黑,就被萧北从被窝里拉出来准备吃水饺。

不知道萧家的儿媳妇们到底几点起床烧火,等萧北和莫铭收拾利索来到厨房时,热腾腾的水饺已经出了锅。饭厅在北屋额厨房旁边。按照这面的风俗,水饺里面塞了各种东西,有硬币、糖、花生、栗子、枣等等,萧老爷子吃饭时喜欢以家为单位统计各家吃出的钱币数量,以预测新的一年里哪个儿子会挣大钱。虽然现在萧爸挣得足够多,奉给老爷子的钱也足够多,但老爷子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说来也怪,每年萧北家吃出的硬币数都是最少,二叔家最多,可是现实情况却正好反过来,二叔的单位几年前就停产整顿,现在据说基本上已经倒闭了。二婶本来就没工作,断了生活来源的一家开始在爷爷家蹭吃蹭喝,据说弟弟萧羽上学的费用都是奶奶出的,而奶奶的钱,也都是剩下两个儿子孝顺的。

今年萧家的饭桌上多了一个外姓人,莫铭。萧老爷子一合计,把莫铭算在了大儿子家里,谁想这个新来的运气超棒,噗嗤噗嗤,一小碗水饺里吃出三个硬币,再加上萧北和爸妈的各一个,结果一共十个硬币被萧北家吃出一半来。而且别人最多只吃出两个,没有像莫铭那样一口气吐三个。

看看莫铭面前那三个圆溜溜的硬币,萧老爷子一琢磨,一拍大腿,说:“小子,行啊,明年铁定帮我萧家挣大钱,来,咱爷俩喝一盅!”

萧老爷子好喝,一天三顿离不开酒,但绝不多喝,每吨就一小杯,全是53度以上的白酒,度数低了不要。

萧北从没见过莫铭喝白酒,这时见爷爷兴头上来已经把酒盅拿了出来,心里替莫铭担忧,想上去制止。没想莫铭却抢先一步接过小酒盅,还乐呵呵地说:“好,好,爷爷,咱俩干一杯,借您老吉言,我一定不负众望。”说着,先替爷爷倒了一杯,又把自己的满上,一老一少头一仰,一滴不剩全进了肚。

老爷子竖竖大拇指,说:“行,好样的!来我们萧家不喝酒不行,不能喝不行,就得你这样的!”

萧北拿过酒瓶子一看,75度的。

再看莫铭,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大力进攻水饺,还有他新发现的美食——萧家特制的糖蒜。

吃过饭,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乡亲过来拜年,爷爷奶奶坐在正屋接客,剩下的小辈们全部要出去拜年。大家回自己屋换上新衣服,萧北特地跑去看了看莫铭,确定他没喝高才放下心来。不过随即又怀疑这人搞不好是个酒鬼,以前喝酒都是躲着自己没让看见。

莫铭见萧北那双探究的大眼睛直在自己身上转悠,立刻猜到她那点小心思,俯身问她:“丫头,你猜我刚才为什么吃那么多糖蒜?”

“为什么?”萧北后退一步,避过他口气中的大蒜味。

“糖蒜是用食醋泡的,食醋解酒你知道吗?还真当我能喝啊,你别说,还真有点晕,幸亏那个酒盅小,不然搞不好我现在就躺床上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喜欢糖蒜呢。我说呢,以前没见你吃蒜。那你怎么不直接去喝醋呢?”

“吃水饺不是蘸着醋吗,没见我把那一碗醋全蘸完了。”

“我是说你直接端起来喝不就行了?”

“不是怕让人笑话吗……”

萧北无语了,翻翻白眼警告他说:“你可小心点,我们家过年每顿饭都要喝酒,萧家的男的没有一个不能喝的,我爸的酒量你见识过吧,那是最次的一个。到时候搞不好也要拉你上桌,怎么着你也得给长辈一人敬一个吧,而且都得喝白的,我们女的和小孩在另一桌,到时候可帮不了你。”

莫铭一听傻眼了,萧爸的酒量他见识过,觉得很厉害了,没想到在这还排不上号。想想自己那点酒量,真要是上了桌抗不过十分钟就得趴下。于是哆哆嗦嗦地问萧北:“宝贝,到时候我跟你一桌吃饭行不?你看爷爷也给了我红包,说明我跟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可不能把我挤出去啊。”

“我做不了主,到时候爷爷非拉你过去谁也不敢扫了他的兴,你自求多福吧。”

萧北也不是危言耸听,萧家每年过年都要放倒一大片男人,尤其是初二的时候,还有别家的几家亲戚都聚到一起,喝上一下午的时候都有。所以,莫铭,待在萧家会让你大长见识的。

莫铭心里一阵哀嚎,想这下惨了,大过年的跑到这来丢人了,上帝,谁来帮帮我!

为了过年,也为了满足老妈向人炫耀的心理,萧北特地买了一套苏格兰格子裙装作为拜年时穿的新衣服。简洁的格子设计以及配套的短靴、围巾、帽子和小款羽绒服,衬得人更加清纯靓丽。这不,一出门,便把大街上拜年人的眼球全吸引了过来,尤其是一些长舌的老娘们,纷纷议论这是谁。当听说这是萧老爷子家那个天才孙女时,这才恍然大悟,又七嘴八舌地开始夸萧爷爷多有福气,还有认识萧妈的直接当着妈妈的面夸闺女,让萧妈狠狠地满足了一把。

不过莫铭的出现让众人的眼球又转向这位气质不凡的小帅哥,当众人又问起萧爸萧妈这是谁时,两人的回答却大相径庭。

萧爸说,这是朋友的儿子,从没来过农村,跟着来玩的。

萧妈说,是北北的好朋友,家在北京,两人一起出过国,这次是跟着北北来过年的。

噢,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萧家两口子就是好福气,生了这么个漂亮聪慧的女儿不说,连找的男朋友都这么出色,啧啧,真让人羡慕!

萧爸气结,百口莫辩,恨不得把莫铭赶得远远的。萧妈则高兴地唤过两人,挨个介绍一遍,让两人拜年问好。

在别人面前,莫铭总是一副优雅有礼的样子,萧北也是大大方方,两人的表现不出所料又为萧妈换回一顿夸奖。

回过头,莫铭奇怪地问萧北:“怎么那么年轻的也要喊人家爷爷奶奶呢?”

萧北瘪瘪嘴,说:“都是一个村的,称呼是按辈分来排,我家辈分小,所以走外面遇见一个就是长辈。”

莫铭无奈地摊摊手:“唉,跟着你真吃亏。”

在萧北的拳头招呼过来之前,莫铭赶紧又问:“怎么拜了那么多爷爷奶奶还有叔叔阿姨,没人给压岁钱呢?”

萧北:“……你当这是出来要钱的啊?”

“但是他们给那些人钱了啊?”

萧北顺着莫铭说的方向看去,一群淌着鼻涕要糖吃的小孩正在往自己兜里放钱。

萧北:……

一拳挥过去。

莫铭:“别激动、别激动,我开玩笑的,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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