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她忍住笑问他。
……
“那女的给你手机了吗?”庆子问留生。
留生说他用不到。
“也是。”庆子说,“也没见有谁和你联系,不过又总比没强,你怎么不和她要过来,反正她有钱。要过来,你不用给我,我这个不好用,下回你见到她就和她要,你听到没有?你可记得啊,下回一定和她要。”
正说着,大壮进来了,留生忙使眼色制止,还是让他给看到了,他见留生一下挺直了身子,像是条件反射似得的要立正行礼。留生为难的看着庆子,嘴唇开合着,心里急得差点要喊出来:你别说了。大壮就大声地追问:“你俩刚才说什么了?”
留生忙否认说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还哄我!说什么你让他跟谁要东西,要什么东西?快说!”
庆子说:“你说他傻不傻,人家给他个手机他还不要。”
“哇,有人送手机给他?谁?”
“……反正是一个人吧。他说他用不到,他现在后悔也晚了,他还好意思再去和人家要?”
“谁,我问你是谁要送他手机,男的女的?”
“……女的,就是那天咱们说得那个挺有钱的女的。”
“哇塞,女追男啊,行啊,他妈的留生你个白痴,这种好事还不要,你不用给咱这些哥们啊,去和她要,你要不用拿来给我。”
留生不想再听下去,出了宿舍,隔壁的房间也是一个公司的宿舍楼,一屋子人大喊大叫,有一个光着膀子在走廊上打电话,满嘴的污言秽语。他想妹妹应该有一个手机她毕业了找工作方便,有了手机联系她也方便,这样让自己放心。可也不能要别人的手机,自己省三个月的工资就可以买一台和一样的手机了。妹妹心里也早就想拥有一个了吧,她总说自己不需要,一个班里就只剩了五六个没有手机了,全是农村人,那东西卖了还要用电话费可不省钱,等毕业了再说吧。妹妹现在总是不自觉地赞美她的一个老师,说竟然在梦里和老师谈论问题,醒了时,她还记得一清二楚,讨论的是关于钱的事,她问:老师,钱不是万能的,。老师说你说的对,钱确实不是万能的。她说它卖不了感情买不了真爱。老师说对。她问老师,是不是人为了别人活着才有意义。老师说是。
醒来,她悄悄的告诉了老师,老师也很奇怪,大笑着说她可以通灵了,有些人是属于比较敏感的一类人,是可以和别的世界相互交流的,这是现在科学也解释不了的事情。她把哥哥的事也告诉了老师,老师更是惊讶,说有机会一定要见见她哥哥,有其妹必有其哥,他哥哥也一定长的很帅。妹妹说她要回家一趟,她说哥哥要是你也能回家拿该多好啊。不知家里怎么样了,父亲的病好了没有母亲的腰痛好了吧……
傍晚,留生看到那个女学生骑自行车回来,就向她点头致意微笑。想不到她走过来对着他就大吼:“笑什么笑,你有病啊!”怒气冲冲的。把个刘胜给搞得摸不着头脑,把岗亭内乐得哈哈大笑。
女孩对着那个小男孩发完了火,觉得浑身轻松痛快了点,但内心还是像一架失控的飞机一样,搅得她头晕脑胀。伤心郁闷之余,她又感到阵阵恐惧,整个世界的男女老少,甚至那些花草树木,那一幢幢伫立不动的楼房都要竖起来和她对立。而她也非要站到对立的一面,在恐惧的折磨中等待,狂欢的嘲笑跟随了她到了家,
她不想坐电梯,她要减肥,一本杂志上介绍减肥的方法中就有这一条,还有一条是骑自行车上班,她很庆幸这俩条她都在身体力行。在网上还有一个关于上楼的心里测试,说先迈右脚的人怎么样,喜欢在楼道里唱歌的怎么样,从别人的门口前经过喜欢向人家屋里看的怎么样,经常走错楼层的怎么样,等等,测试的结果是她是个不善交际,但善解人意讨人喜欢的女孩。她认为有一半的准确,她是不擅交际,她从来都不原意去讨好别人,比较善解人意,比如在班上,有时候别人一叫她的名字,她就知道是要借她的什么东西,她也不问干什么,就把东西递上去,果然那人是要那东西,都有好你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那个学习比较好的还说过她,真善解人意,可她并不讨人喜欢啊,她没有一个朋友,她很想加入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小组织中去,可一有她的存在好像别人都变得不会说话了。不几句话她们就散开了,她一走,他们又叽叽喳喳的说开了。唉!宁肯自己不善解人意,只要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