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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遗失在今夜『七』

有一段时间不见,余敏婷倒是学会了开几句玩笑:“怎么啦,想约会我啊?”

听上去感觉余敏婷的心情不错,刘致远也不由半开着玩笑,说道:“是啊,今天班主任大赦天下,每人两张电影票,所以我就问下你晚上看有没有时间。”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听见余敏婷在那边说了个好字。

挂完电话后刘致远长长吐了口气,那心情怎一个好字了得,想不到余敏婷竟然真的答应晚上和自己一起去看电影,想想都觉着高兴。跑进宿舍管胖子要了他的电影票,躺到床上开始等待着晚上的到来。要是换在以前的话,一个下午的时间也就是打个盹的时间,可今天却是感觉到有点奇怪,这个下午的时间特别难熬,刚才自己明明看到的是三点十五分,怎么到现在才三点二十!难道是自己的手表坏了?想着眼睛仔细的盯在手上那块从路摊上几十块钱买过来的手表,直到确定分针、秒针都在正常运转,才把目光从表盘上移开。

好歹就算时间走得再慢,总归还是再不停的向前,盼星星、盼月亮、熬稀饭、熬米粥,好不容易熬到七点,掏出手机迫不及待的就跟余敏婷把电话打了过去,俩人相约在学院出西苑门口的那个小卖部的前面见。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花白的头发岣嵝的身材。一天的生活也就是守着那间大概十五六个平方的门面,在这个门面的中间用块橡胶板隔开了,隔开的里间就是老头儿的厨房兼卧室。不过还好是个老头儿,要是换了个年轻点的或是正当壮年的,弄不好一个晚上的时间那块橡胶板就会因为剧烈冲撞而彻底崩裂。有可能也是因为人好的缘故,小卖部的生意看上去倒也算红火,刘致远走进小卖部买了包香烟寻了个座位坐下跟老头儿瞎聊着天:“老板,我发现你这生意挺好啊!”

耳边传来一声那老头儿爽朗的笑声:“要也要得咯,还不是多亏你们的关照啊。”

都说人老精,鬼老灵,一点没错。刘致远自己在这买过多少东西,心里清清楚楚。好歹这学院也有好几万人,要在几万人的人流中记住一个为数不多的面孔那就无异于是在大海捞绣花针一般的模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外边,一个身着白色休闲装,扎着一头马尾辫的女生映入了自己的眼帘,不是余敏婷还能是谁?此刻余敏婷正在那里左顾右盼,应该也是在人群中找着自己,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高兴。

从发现余敏婷的那个时候,刘致远就开始朝她慢跑过去,刚跑了两步重却又退到了小卖部,说道:“老板,还帮我拿瓶绿茶。”

这么一去一回的,余敏婷也已经发现了刘致远,正迈着小步朝小卖部这边走了过来,隔着好几米远,刘致远就摆了个自以为是的帅微笑,同时把刚买的绿茶递了上去,余敏婷道了句谢,然后两人开始缓慢的朝校外走去。一时之间,却是都没有说话,气氛倒不由显得有点沉默。女人从来都是自认比较矜持的那一方,男人的话就得在约会中占据主动,于是刘致远开始寻找话题,可仓促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好应付式的开口:“在学院这么久还习惯吧?”

余敏婷喝了口绿茶回答说还行,然后扭过头看向刘致远,问:“你呢?”

“我!瞎混呗!”对余敏婷刘致远似乎不想也不能隐瞒什么,不过好像想瞒也瞒不了什么。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开往了电影院,对于像这种小城市的电影院来说,乱和杂是不可避免同时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内容,什么三教九流的你都能在里面找到。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电影院很少人光顾,两人也不必顾忌对号入座,在靠前的一排齐齐坐了下来。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从高中时候起就开始暗恋的对象,心中感受到丝丝温暖。就想冬天里的一把火,虽然说烧了柴烤了煤,浪费了资源,但是最重要的,是把全身上下给烤得暖暖的。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偿使用的,你要想不花钱做好一件事,成功的几率基本是零,有的时候你就算花钱了也坐不好,因为别人还有关系。所以说大家以后见到免费的东西都要三思而后行,就像现在的刘致远,那电影看得叫一个郁闷,什么狗屁电影,简直就比那些肥皂剧还难看,要剧情没剧情,这也就还算了,可竟然连高潮都没有,那就生不如死了。这还不算可恨,最可恨的是在影院门口对这部电影的介绍,什么名导编剧、巨星主演、场面宏大、耗资巨额一堆的华丽字眼,让人看着也跟着华丽起来,可结果就是傻眼了,华丽不起来了,明显的是欺骗广大的消费者群众。本来想着晚上要是一部浪漫爱情剧,弄不好一激动自己今天那事就成了,现在看来是没多大希望了。

一直到挂在电影院天花板旮旯里的音响,传出那种粗俗中带点暴力的片尾音乐,刘致远才意识到电影已经完了。挪了挪屁股,将身体从椅子里抽出,对余敏婷说道:“这电影有点那个啊!”这里的那个指的并不是那个的意思,而是烂的意思,大家别误会。

余敏婷笑着起身,然后一指后面一排排的小学生,说:“一般般,就是不适合我们这个年龄段。”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刘致远心中才恍然大悟,为啥自己就感觉不到高潮?原来这电影是排给小孩子看的,你说小孩子们要高潮做什么,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的,就算有了高潮,这群小孩子们指不定的还都没感觉。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公路两旁的霓虹灯全部亮了起来,让整个街道闪发出一片暖暖的色调。心中咀咒了一下那部电影的导演,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轻声询问道:“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余敏婷晃了晃头轻声拒绝,说:“不了,回学校吧!宿舍十一点半就要关门的。”。

心中再一次咀咒那部电影导演,无奈的应了声,刘致远便朝对面的一辆空出租招了招手,想不清楚为什么余敏婷的声音就是拒绝别人,为何都这么的悦耳动听,绕梁三日而不绝,应该也就仅止与此了吧,弄不好说当时讲这句话的前辈,也是一个浪漫的情种。

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和余敏婷道了个别。然后目送着那头左顾右盼的马尾消失在自己视线的末端,刘致远突然间对这场景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感觉曾几何时这个影像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过,努力的想把这种错觉理清结果倒是越理越错,等到不想理了的时候,忽然之间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学院相遇余敏婷,那个时候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场景吧!走在回博士楼的路上,看着白天热闹异常的校园在这个时候变得静悄悄,突兀的感觉到了别有一番韵味在心头。

“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围城》里说的一句话。但是换成刘致远现在的感受就是在学校的时候想放假,放假时候又回味起在学校的生活。

如果要在自相矛盾上列个排名的话,那么人这个动物认了第一怕是没其它的敢认第二了。说起自相矛盾,刘致远想起了远还在自己读小学时候的语文老师,老师在解释这个成语之时补充过一句到现在自己还记忆犹新的话:“这个楚人充其量也就是个街头二愣子的角色,换做我的话肯定在这个城市卖完矛,然后再换另外一个城市卖盾。”可恨当时自己以为只是一句笑谈,可随着年纪的增大也就间接的导致了见世面的增广,虽然说不是很广但或多或少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的,刘致远明白了这应该算是自己最早接触到的一个哲学知识,看待问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

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在家里呆了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呆在天上的神仙们是不是集体死了妻子,导致最近有点伤心过度天天嚎啕大哭,回家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见过一天好天气。也是由于这该死的天气,刘致远这半个多月来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了,根本没踏出过家门半步。经常是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起来,然后吃个饭再看电视,看着看着父母就开始催促着太晚快去睡觉云云,两点起来的肯定晚上又是睡不着,瞎想到深夜等到醒来的时候又是下午两点,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天天如此恶性循环虽然说还没有感觉到无聊但却感到了憋闷。一天一点憋闷两天两点憋闷,连着憋的半个月的闷,想不愁都难了,可偏偏却找不到地方散这憋死的闷。

憋憋的想了二十分钟还有多,仍然没想出个大概,但是想起了昨天看的那电视剧现在应该快开始播了,于是转过身朝楼上走去,躺在沙发上找了个自认为最爽的姿势倒了下去,手机就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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