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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最后一夜

再也没有比现在心里更痛了,终于鼓起了勇气去表白却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给拒绝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年龄小不懂得她正在面对的问题吗?真是荒唐,真他妈的可笑,我如果真的就因为这个退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到女朋友了。

我管你同不同意,先死缠烂打再说,我就不信我的执着的火焰融化不了你内心的坚冰。

晚上登上QQ,姚飞雪在线,我发了一个震动,收到一个问号,看到她在,我立即把“我喜欢你”发了过去,紧跟着写下:“请给我一个机会。”直接切入正题,不去说些没营养的废话。

姚飞雪再次说明我们不合适,并且说出一堆拒绝我的理由。还是昨天说的那些,诸如我是小孩儿,还没毕业,就业婚姻等等问题我考虑不到之类的。我当然不能因此而退缩,我将她提出的这些问题个个击破,然而她还是说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合适。”

“好吧,说出你最后一个理由吧,让我死了这份心。”我的决心几乎消磨殆尽了。

“年龄的差距,距离的遥远,家里的不准。”

“这好像是三条。”

“这不是谈判,我不想再跟你谈论这些了,咱们当个朋友不行吗?”

“好吧,当我是开玩笑好了,晚安。”在各种理由间徘徊,仿佛经历一场辩论后结束了长达两个半小时的表白,我关掉了手机。

窗外的路灯照亮了路面,许多小朋友正拿着鞭炮到处乱跑。我忽然想起了父母,重新打开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父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这永远也错不了,接起电话后我可以体会到老妈心中的激动和对我的想念。那种带着颤音的语气很显然老妈哽咽了。老爸不在家,在这个春节可能要在医院里面度过了,老妈要孤独的过这个年,我又何尝不是。古人云,尊孝悌之义,我感到这两点我没有做好。

“要不我回去陪你吧。”

“不用,男孩子要在外面历练,好好照顾自己。”老妈一如既往的说。

“嗯,知道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好了,我得去帮你奶奶包饺子了,再见。”

我摇摇头苦涩一笑,孩子的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母亲这样高兴,而我打的电话实在是太少了。窗外走过一家三口,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我不又想起了我小的时候,再想到我家现在的境况,我开始为我现在居然会为了感情而痛苦感到自责。既然没有缘分,我就死心好了,以我现在的资本,根本不能去想这些。

年三十晚上,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后,我们在大厅聚餐。酒足饭饱,大家开始聊天。两天来一直没有跟姚飞雪联系,虽然我决定了不再考虑感情,但我心里还是在想着她。

众人都笑闹着,都十分开心,然而这样一个合家欢乐的晚上,我心里却十分凄凉。

掏出手机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了他几句话,听的出来老爸是不愿意在医院的,但是他说听到我说话就心满意足了,并且告诉我要一心一意去学习,我再次为我的行为感到自责。

李可端着酒杯走到我的面前,并且还拉着周东伟,两人举起酒杯向我敬酒,我一饮而尽却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我一晚上沉默寡言引起了张媛媛的注意,给我倒了一杯水后张媛媛拉着我的胳膊问我,这里还是她比较关心我。

“没事,我挺高兴的,就是不想说话。”

“什么呀,你会撒谎不,明明心里难受吧还在这里装,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真的没事,要不我怎么能喝这么多酒。”我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对张生点点头,然后一饮而尽。

“别喝了,你都说起胡话来了。”张媛媛夺下了我的杯子。

“好吧,那我喝点水总可以吧。”

聚餐在聂总发完红包后结束了,魏壮壮留在了店里陪我,我很感激他能在我心情糟糕的时候陪我,可是还没等我说一些溢美之词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他径直走到前台玩起了电脑,并且兴高采烈的跟网友聊起了QQ。我恨不得把鱼缸里的鱼捞出来扣到他头上。

我在大厅摆了几把椅子,铺上一床褥子,躺在上面看春晚。当赵本山的小品刚刚把我的郁闷和失落感赶走的时候,姚飞雪的一条短信让我再次难受起来。

“春节快乐,你还想我吗?呵呵。”这条短信来得真不是时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过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春节快乐而不能加上后面的话。不是说不要再说了吗,为什么你又说了出来?我有些糊涂了。

我没有回短信,继续看我的春晚,但是半小时过去了我根本不知道演了些什么。

“韩猛,去厨房找找看还有什么吃的没有,我有点儿饿了,正好我这里还有一瓶酒。”魏壮壮忽然喊了我一声打断了我的发呆。

“好。”

在厨房找了点熟食,我和魏壮壮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渐渐的便聊到了姚飞雪。

“你真的向她表白了?”魏壮壮显得很是惊异。

“没错,是真的。”

“你们不合适,他比你大,又早就毕业了,你还上着学,根据我多年的泡妞经验,你不能追她。”

“我已经放弃了,她不同意。”

“那就不要再想了,大过年的,干杯。”魏壮壮举起了酒杯,我跟他一碰却没有喝。

“说点别的吧,马上就是二零一一年了。你有什么愿望没有?”我看了一眼眼睛里透漏着一种奇怪的味道的魏壮壮,他或许也在想家吧。

“我曾经幻想过我能得到比如说龙珠,阿拉丁神灯这类的东西,那样就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了。”

“别逗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真是幼稚,我早就不会这么想了,看来他还是没长大。如果真的有,我第一个愿望就是让他满足我无数个愿望。

“我的愿望很多,但是最想实现的就是找一个陪我走过一辈子的老婆。你有什么愿望?”魏壮壮说着反问我到。

“我的愿望就是实现无数个愿望,金钱美女一堆一堆的。”我胡扯了一句。

“说正经的。”魏壮壮给了我一拳说。

“我的愿望就是……”

“哎,你彻底没救了。”魏壮壮摇了摇头。

“我也这么觉得,把酒喝了吧。”我端起杯子在他的杯子上轻轻一碰。

“好啊你,你刚才居然没喝。”

“是你傻看不见。”

魏壮壮本来就喝了不少了,现在又喝了几杯,不知是醉了还是因为有心事,开始说起了酒话。我也不再控制自己,猛灌了几杯,刚刚清醒的我再次晕乎乎的。我们互相诉说着自己心里的愁绪,大声的喊着,骂着,哭着,笑着,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尽情的放纵自己的情绪。

门口有人走过,我情不自禁的看向门外,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魏壮壮空了空已经空了的酒瓶,嘟囔了一句,然后趴在桌子上和我看着同一个地方,问我那里有什么让我看得如此入迷。

二零零一年的最后一夜的凌晨十二点,两个男人一起看着酒店的大门出神,好像门外的垃圾桶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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