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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抓赌

赌局设在王掌柜的库房里。

天黑以前曹操就到了,和王元二人都骑着骏马,来到王掌柜的库房门前,曹操就将马缰绳扔给王元,自己昂头迈进库房,王元在外边照管着马匹。

事前王青果和其他玩家介绍过曹操,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在陈留衙门当差,官职不知多大,但是家资丰厚,平生喜欢结交各地豪杰,仗义疏财,十分豪爽,尤其擅赌,云云。却是没有把曹操的真实姓名报将出来,只说这位豪杰姓刘,与当今天子同宗——这些话当然是曹操教给他的。

此时曹操一进场,那气度就将所有的玩家镇住,他们十分敬畏,言语谨慎,行为缩手缩脚的。

第一局的庄家当然就由曹操来做。

曹操便过来在主位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两手将袋子倒着一提,哗啦一声,一堆五铢钱就聚在那桌子上,钱堆里还露出几根金条。

众赌徒就傻了眼——这些人虽然在当地是有名的赌徒,但是,从来没有用金条作赌资,曹操这一露实,大家开了眼界,于是,提心吊胆的开始押注。

第一局下来,曹操全杀,收了三百大钱;第二局下来,曹操全杀,收了二百大钱;第三局下来,平局;第四局下来,曹操收了二十大钱;第五局下来,曹操收了二十大钱。

曹操就起身要撤局,“下这样的赌注,我到天亮才赢几个钱?不够刺激,住手吧。”

众赌徒却是嘟哝着不愿意。

曹操道:“想着继续干,就立一个规矩——每注一百大钱,低于这个数字不得参与。”

大家不做声,曹操就继续坐庄。

庄家出手以后,只有四个玩家下注,这一局,曹操输了八百大钱。把原来赢得都输掉还赔上了一些本钱。

第二局,曹操赢了二百。

第三局,曹操将所有的大钱都做了赌注,结果赔了一个溜腚光。

几个赌徒就暗想:“不过如此,并没有稀奇的地方。”

于是胆子就大了,赌注越来越大,到三更时候,曹操只剩下了两根金条。其余两根金条和一千大钱都进了别人的兜里。

其实,曹操带的赌资并不少,一根金条价值四千五铢钱,曹操带了将近两万大钱的赌资。赌到半夜就输了多半,曹操面上就显出了悔意,嘴里流露出住手的意思,但是,赌徒们正在兴头上,看着曹操面前的两根金条,就像苍蝇看见血一样——不叮几口岂能甘心。

于是继续赌。

到四更的时候,曹操的两根金条又进了别人的怀里,还欠了别人的九百大钱。

曹操就将兜里的两个射箭用的银扳指拿出来顶了债,然后站起来向众人告辞:“刘某今天带钱少了,栽了,让诸位见笑。明晚再来。”

众玩家不算,有几个嚷嚷道:“门外还有两匹骏马呢!”

曹操面带愠色道:“诸位不可轻视刘某!两匹骏马是刘某的身份,岂可轻易出手作赌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刘某今晚还在这里坐庄,诸位若不嫌弃,请过来捧场······刘某下场几年,还从来没有输光了家底呢!今天实属意外。告辞。”

说罢,拱手出门,飞身上马,与王元打马向王青果家里而去。

留下王青果一人在后边气急败坏的骂道:“我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也是一匹中看不中用的骡子。”

第二天一早,曹操打发王元骑马上了路,王青果追出来问:“曹爷,这位爷到哪里去?”

曹操道:“回陈留带几个钱来用。这次来并没打算玩钱,所以只带了几个小钱,不够用。”

王青果就张着嘴想:“到底是大户。有那花不完的钱。”于是就殷勤的恭维着曹操,曹操也不理,自顾回屋里喝茶。

傍晚,王元回来了,带来了一的大包裹,交给曹操以后,对曹操说:“曹爷,事情办妥。王班头说,既然曹爷吩咐,岂敢怠慢。一定按时到达。”

曹操就不再言语,背着手踱了出去。

晚饭以后,曹操带着王元按时到达赌场,进门一看,昨天晚上的赌徒都到了,还有一些新面孔,黑压压挤了一屋子人。

众人见曹操进来,个个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好像一群狼瞅着一只肥硕的绵羊一样,眼见的口水就要流出来。

曹操也不言语,也不打招呼,进门就到庄家位子上坐下

,然后将一袋子钱抖搂出来,二话不说,把宝盒子一推,第一局就这么开始了。

连续摆了五局,曹操又输了五局,就有一些烦躁,站起来道:“就这一局定乾坤。”说罢,将面前的半数五铢钱推过去做赌注,把宝盒子重新摆好。

众玩家如群蝇逐臭,纷纷下注。

一时间只见案子上银钱堆积如山,曹操抬头思索一番,却不急于开宝盒子。

四周的赌徒个个伸长了脖子,屋里静悄悄的,单单听见赌徒们急促地咽唾沫之声。

忽然屋外一阵人声嘈杂,有人喊道:“堵住后门,看好窗户,一个也不准走脱!”还夹杂着刀枪的抨击声和锁链的索拉声。

赌徒们大惊,正要逃时,正门被一脚踢开,谯郡衙门巡捕班头王天成闪进身来,挺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指向众人道:“奉命抓赌!一个也不要动。”

呼啦啦涌进大批巡捕,将所有赌徒一网打尽,押出屋外,然后,撑开麻袋,将桌子上的赌资全部搂进麻袋里,足足装了两麻袋。

接着,王天成吩咐巡捕们分批将屋外的赌徒一个个带进来搜身,将身上所有藏匿之物全部收缴。

处理完这些事情,天儿也就亮了。王天成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所有赌徒,判劳役三年,马上去谯郡服役。”

众赌徒有的就连哭带哀求起来。

王天成道:“要想着不服劳役,也可以以捐代劳。能交上三千五铢钱的,免服劳役。”

于是曹操就提出来,自己原意以捐代役。

王天成听了,命人给他打开锁链,押着他回王青果家里带出来九千五铢钱。

曹操指着这些钱道:“巡捕老爷,刘某愿意以这九千钱赎出三人。”

王天成问哪三人。

曹操指了指王元和王青果。

王天成好好审视一番,指着王元道:“这个可以赎出。”

又指着王青果道:“这个是惯犯,并且无恶不作,祸害乡里。衙门已经登记造册多年,不准赎出。”

王天成说完不再理会曹操,就忙着处理其他以捐代役的赌徒去了。

忙到早饭以后,王天成数了一下,需要服劳役的只有十一人,就对曹操道:“你是外地人,所以,就是你交了赎金,也得随我去谯郡衙门一次。走吧。”说罢,吩咐众衙役押着所有的赌徒上了路。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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