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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过去吧!”肖瑶不知道一个人该怎样面对陈晨。
“瑶瑶,恭喜你!看到你过得很好我很开心!”陈晨看着肖瑶,眼神无比明亮。
过得很好?是啊,应该过得很好!肖瑶心里顿时堵得慌,特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喊。“嗯,是啊!大家都应该过得不错吧!你过去和大家一起吧!我上洗手间。”肖瑶转身眼前的一切就都模糊起来了,眼泪最终仍忍不住落下来。
“肖瑶,你在里面没事儿吧?”听见夏夏在外面叫自己。
肖瑶努力清了清嗓子答道:“我没事!”
夏夏还是进去了,看见蹲在地上的哭泣的肖瑶:“你TM哭什么,我让他来不是让你哭的!不喜欢就让他滚啊,干嘛委屈自己?”夏夏顿时很上火,抱住肖瑶给她擦眼泪,可是眼泪又止不住了。
“夏夏,都是我自己控制不好,没事的!不关他的事!”肖瑶哭着说道。眼睛周围的妆都哭花了。
夏夏一拳狠狠砸在墙上,沉沉的声音。“夏夏,你手没事吧!”肖瑶拉过夏夏的手,关节处通红。
“肖瑶,你TM什么时候还是护着他!你到底是上辈子砍了他全家怎么的,这辈子要这样糟践自己!”夏夏觉得手很痛,可是更心疼肖瑶。自己让陈晨来的初衷不是这样的,现在看见肖瑶难过好像都是自己的错。肖瑶没有说话,抱着夏夏,渐渐停止了哭泣!
“好了,我没事了!我补补妆就出去。你先出去帮我招呼一下他们吧。”看见夏夏中指关节有细细的血渗出来。
夏夏出去见包子已经和张扬他们喝着了,他和张扬见过面,看来也不需要向其他人介绍了。
包子让开旁边的位置,让夏夏坐下。“怎么了,眼睛红红的,不会是见不到我哭鼻子了吧?”包子调侃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我没事!你到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很多人你都不认识我也好介绍一下啊!”夏夏觉得是自己让他来的,有义务做好。
“哟,今天咋转变风格了?你不凶的时候其实挺可爱的!哈哈!”包子说完还轻轻拍拍夏夏的头,就像逗一个小姑娘似的。夏夏没有理会他,只是使劲瞪他。包子知道她心情不好,要是平时她早就发作和他干一架了,于是自己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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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瑶出来见大家都到了,弄得自己像个客人似的。
“谢谢大家赏脸,我们干一杯吧!”肖瑶举起酒杯。
“等一下,肖瑶!你可是作家了,怎么可以这样糊弄我们呢,说点感言之类的吧!大家说呢?”彬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大家。大家都起哄说是。
“额,那我就随便说点?”肖瑶清了清嗓子,“其实我就觉得吧,以前我们在学校的日子特别滋润。现在混社会真的挺难。以前我一直以为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什么才是生活;以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因为我是肖瑶啊,别人都觉得我挺牛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事实上我挺迷茫的,我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生活难道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我其实什么都怕,我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我怕失去朋友,我怕自己过得不好让家人担心,我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我在乎读者对我书的评价,我觉得我现在最大的收获和值得骄傲的就是有你们这帮子朋友。友谊有时候比亲情爱情来得直截了当,来得真实。因为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和担忧!有你们我很骄傲!”安静了三秒钟,大家掌声雷鸣。酒吧里面其他的客人都看着他们。
“为了这友谊,为了肖瑶的作品干杯!”大家都举起杯子,可以看见在灯光闪烁下,有些人眼睛有点湿润,最好的方式就是仰头酒下肚吧!除此之外,能用什么话语来表达这种情愫呢?
肖瑶把夏夏拉到旁边坐下,拉过她受伤的手放在腿上小心翼翼的擦去血,拿出一张邦迪给她贴好。“天很冷,被风吹了容易干裂,伤口很难愈合。”肖瑶刚刚去吧台碰运气,没有想到他们还真的有邦迪。
肖瑶贴好抬头看见夏夏啪嗒啪嗒的眼泪,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夏夏,你别哭啊,我弄疼你了么?”肖瑶给她擦眼泪。夏夏用力地摇着头,“不是的,一点也不疼!”又笑了起来。
“你看看你哭的样子多丑啊,快别哭了。要是被他们看见以后嫁不出去!”肖瑶一边帮夏夏擦泪,自己的泪水也跟着出来了。“你说说你,好好的干嘛惹我哭啊!好了,又不是孩子了。”两人脸上都挂着泪笑起来。
多年以后夏夏想到这一幕时,内心感觉几多温暖。
大家都一起喝酒聊天,愉快的气氛在每个人脸上清晰可见。包括陈晨,尽管他很少说话,但是脸上浅浅的笑容看上去很温暖。夏夏很奇怪包子怎么这么快就和那几个人打成一片。男人们在一起一杯酒下肚后就是朋友,而女人则是分享了一个对方的秘密之后就成为密友。
到一点的时候,大家都准备回家。一个精神抖擞,在肖瑶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大家来酒吧没有人喝醉,不禁觉得有点吃惊。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出了酒吧冷风一下子灌进衣领,不禁打了个冷颤,和朋友们一个个告别,最后就剩下张扬,陈晨,包子还有夏夏。包子主动送夏夏回去,就剩下他们三人。
“陈晨,你送肖瑶回去吧!我今天回公司住!”都知道张扬在找借口,但是没有说。张扬上车从后视镜看见肖瑶和陈晨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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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陈晨见肖瑶站着发神,于是提醒她。
两人都没有要打车,分手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这样单独在一起。肖瑶一下子觉得时间原来并没有因为自己内心的停滞而停止不前,想着觉得挺可笑的。这个世界不是离了谁也照样转吗?风轻轻地吹过,肖瑶不由地抱住手臂,冬天的风是很冷的。
陈晨刚刚准备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肖瑶制止他:“你干什么啊,不怕冻死?快穿好!”
“我是男人嘛,你容易感冒,而且一感冒就至少一个礼拜才能好!”陈晨说着继续脱,肖瑶拉住他的手,两人都静止不动。肖瑶一下子又放开,转身往前走。背对着陈晨说:“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肖瑶了,我已经学会了自我照顾,而且也不再那么容易感冒。你穿上吧!否则你感冒了我可是会自责的!”陈晨刚开始愣在原地,见肖瑶走远了才回过神来小跑着追上去。
“那……”张扬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什么?”肖瑶见他吞吞吐吐的,“说呀!”
“我,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张扬鼓足勇气说完。
这下换肖瑶愣住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陈晨。
“你不要误解,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的手容易长冻疮,我怕冻着你手。”陈晨慌张的解释着。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一直牵着手,尤其是过马路时陈晨把她抓得很紧。现在却如此情形,原来真的分手后见面会有如此多的尴尬发生。肖瑶不禁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真的不可以吗?”陈晨觉得这样的冷笑好像是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顿时感觉脸火辣辣的。
肖瑶依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把手伸给他。陈晨很意外,看着肖瑶在对自己笑,一下子他又感觉是回到了从前在学校的日子。肖瑶的手真的很冷,细腻光滑的触感,但是明显比以前瘦了,陈晨微微用力抓得更紧,好像怕她随时会跑掉似的。陈晨的手还是像以前那样温暖,大大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完全包裹着,可是却牵过别的女人的手,想到这里肖瑶一下子觉得很恶心,一种抗拒感袭来,不由的想要挣脱这双手,但由于他抓得很紧,没有成功。陈晨明显感受到了她的这种抗拒,于是更用力的抓住。
肖瑶的手被抓得很疼,两人都不说话,一个努力挣脱,一个用力抓住。
最后陈晨不得不放手,因为他实在不忍心肖瑶疼下去。
两人僵持在马路上,面对面看着。
肖瑶眼里是哀伤,但更多的是愤怒。
陈晨眼里是无奈、心疼还有那长久不变的温柔。肖瑶想自己一定是脑子坏掉了,那温柔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一定是错觉,对,那是错觉。
转身拦下一辆迎面的出租,陈晨看着肖瑶头也没有回的上车。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被抛弃,自己从此无依无靠,自生自灭。
肖瑶在车上哭得很惨,开车师傅用一种看见奥特曼的眼神看自己,不过此时肖瑶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一个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可以连
头也不回走掉的人还会在乎其他什么吗?
肖瑶或许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肖瑶了。以前的那个肖瑶已经丢失在雨夜,丢失在康定城的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