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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一天,也就是第二天,天气很好,风轻云淡天高,是标准的秋高气爽的秋日天气。这让马上就要面对第一次月考的同学们来说,奠定了轻松心情的基础。大家都信心十足的来到学校,开始这新学期的第一轮考验。

早上九点,第一次的第一场考试开始了。按照惯例,是考语文,每一个考场都有两个老师经考,而且考生都是单人单座!这样的安排完全是按照高考的标准来做的!

向雨阳和路小佳在十五考场,夏东海在一考场,苏雨荷和陆鸿宇在同一考场,而谢雨轩则在第二考场,全班的同学都分居在二十个不同的考场之中。

大家都有着很大的竞争意识,特别是成绩比较好的同学,更是心里有着谁也不服谁的想法,所以考试之前,大家的心里都是磨刀霍霍的,尽管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平静。

向雨阳到考场的时候已是倒数最后一个人了,他粗略的扫视了一下整个考场,他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没有一个认识的,于是索性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看什么人就向着最近的那个空位置走去,他居然没有走错!刚刚坐下,前面的一同学就转过身来问道:“向雨阳,这次考试就考你了,到时候通点水过来!”

向雨阳这才发现路小佳就坐在他的前面,他也笑着豪爽的回答他:“没有问题的!只怕通来的水让你淹着了,让本来的好成绩都泡汤了呀!”

没有想到路小佳不依不饶,她笑着低声说:“谁不知道你向雨阳?敢跟你比啊,我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向雨阳只是笑了笑,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承认。

这时候经考老师拿着试卷进来了,教室里马上就安静了下。安静的似乎反而凸显得还有那么一丝的紧张,从大家那不太均匀的气息就可以知道。

试卷发到了手,有的人开始就答题,有的人则先浏览了一下整体,然后才开始着下手。

向雨阳有个习惯,不管什么考试,都会先把试卷大概浏览一遍,整体把握一下试卷的难易程度,这样便于控制节奏。

看到试题并不难,他就开始了满怀信心的答题了。整张试卷都没有什么让他为难过的,只是有两句默写,让他为难了好久,课文中要求背的课文和段落对于他来说是无所不会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在考了两句课文原本没有要求背的句子,这让他为难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想得起来,于是他放弃了,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吧!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没有人交卷走人呢!前面的路小佳看见他终于抬起了头,忙示意他,给她默写的答案,向雨阳向她无奈的摇了摇食指头。他这么小的一个动作都被老师发现了,一位经考老师走过来,似乎要向他提出警告,向雨阳没有给他机会,自己先站起来,收拾着用具,打算交卷离开,老师走过来没有说任何的话,反倒是刚刚可以接收他交的试卷。

他交了试卷轻轻的离开了考场。来到操场上,他看见夏东海已经出来了,正和班主任在那里讨论着考试题。看见了他们,向雨阳忙走过去,班主任也看见了他,并向他招手示意。

班主任笑着问道:“这试题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夏东海完成得不错呢!你呢?”

“总体还可以吧!只是还有两句默写没有写得出来!”向雨阳多多少少显得有点遗憾。

班主任问是什么默写,那篇课文里的。向雨阳凭着记忆说了,夏东海在旁边一下子说出了答案,班主任突然用一种很赞许的目光看着他,夏东海没有回避,反而在享受着,眼光显得那么的明亮,心里也浮起来一种淡淡的喜悦。也许只有这样的目光才能让他那平时显得比较严肃认真的脸润上显现出一点喜悦的色彩。

三个人在哪里讨论一会儿,夏东海说有事,然后打算先离开,向雨阳也走了。走出校门的时候,他发现校门外站着一个让他很熟悉更让他很意外的人——爸爸。

“爸爸!”向雨阳走了过去,深情的喊了一声!门边站着一群人,因为高一高二的学生还是在上课,还没有到放学的时间,校门都是关闭的,一般是许出不许进。

爸爸一身很朴素的打扮,这让他在那个人群中有点不太协调,他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让他自己凸显得更加沧桑。此时他并没有想到向雨阳会出现,他以为会是在下课的时候随着很大的人流涌出来,所以此时并没有注意校门口的动静。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喊出,爸爸似乎也吃了一惊,带着寻求和惊讶的眼神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确确实实的是向雨阳站在面前。他愣愣的看了半天,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向雨阳走了过去,又喊道:“爸爸,你怎么来了?”此时周围的人都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这边。爸爸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激动的问道:“雨阳呀,我总算找到你了,我来了半天,对这里又很不熟悉,找了半天,最后才坐的士车找到你们学校的呢!”

向雨阳知道爸爸能找到这里确实很困难,他已经快二十年没出来走动了,年轻的时候还去过广东、湖南等地,但是现在老了,而且多年没有出来走走,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就连这小县城也变化的让人难以想象。

向雨阳引着爸爸往自己的住所走去,边走边问道:“爸爸,你怎么来了?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不要来这里看我,我一起都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让你们别担心。”

爸爸听了,反倒有点不高兴了,提高了声音说道:“你这孩子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不回去,你叫我们怎么想?叫我们怎么放心?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懂事?不来看你,我们能放心吗?”

向雨阳心里由刚刚的感动转到了惭愧,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家里的人怎么不担心呢?高考失利,离家出走,断脚,归来却不肯回家,自己一个人决定继续复读。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家里一直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而自己长这么大来都很少让他们担心过什么(主要指学习上),而今突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能让他们放心吗?他心里想着,直骂着自己混蛋。

到了自己的住所,向雨阳忙拉出一板凳给爸爸坐,自己则坐在床沿上,爸爸继续说着:“前一段时间还以为你的脚不方便,在这里继续接受着治疗会对你更有好处一点,希望你的脚好了在国庆的时候能回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的说说,可是国庆那几天我们盼啊盼,你还是没有回去,你妈妈那几天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结果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扭伤了,很严重,不然的话她也会和我一起来看你!”

向雨阳惊呆了,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爸爸,可是我打电话回去为什么不跟我说呀?对不起,爸爸,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会对你们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爸爸看见儿子那么的担心和着急的样子,他把放在嘴边想说的几句气话硬是给咽了回去。记得来的时候妻子就老是叮嘱是来看孩子的,千万不要生孩子的气,刚刚说急了差点忘了。爸爸也是爽快的人,从有记忆起向雨阳觉得爸爸从来没有批评甚至打骂过他,这会儿倒是希望他能冲自己发上一趟火。

“没事的!”爸爸于心不忍的安慰着他,“雨阳,从来你很少让我们操心,为什么现在出了事情,你却不和我们说说呢?这你这样做难道就会让我们少担心吗?”

“爸爸,对不起!”向雨阳抬起头来看爸爸时,眼角噙着了泪水。

爸爸看见儿子的泪光,于是故作轻松的说道:“还好我看见了,而且看见了健健康康的你,我就放心了,你妈妈也会放心了。”继而他忙问道:“你的脚呢?没有什么事了吗?现在走路没有什么影响了吗?”

“没事了,你放心吧!现在全好了呢!”向雨阳跺了几下脚,给父亲看,爸爸俯下身去,硬是要他脱下鞋子看个究竟。

向雨阳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犹豫着。爸爸说道:“叫你脱你就脱嘛!老子是谁呀?还怕羞是不是啊?”

向雨阳是怕自己的脚会有点臭所以稍稍犹豫了,见爸爸那样说,于是也没有继续推辞就脱下了鞋子,让父亲看看伤口。此时伤口已经痊愈了,看不出大的痕迹,里面的骨头也愈合的很好!爸爸看了半天,并用手试着轻轻的拿捏伤口处,问他的感觉,好像他就是医生一样,确定他的脚是真的没有了问题,才站起身子。

向雨阳安慰着爸爸道:“没事的,爸爸。有些事情,我也知道做的不对,只是这么多年来,你们都那么的相信我,我做什么事情你们都给予十分的信任,就算是跟别人打架闹事,你们都那么的相信我是有足够正当的理由去做这些事情的。现在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真的让你们担心得很,现在的这些做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但是我觉得我这样真的下定决心了就要好好的去做,也以为你们会理解和明白的,然后能放心我去做的,没有想到反而让你们这么的担心和牵挂。”

“孩子,理解和担心不是一回事呀。”爸爸打断了他的话强调道:“我们一直都理解你,可是不能说我们就不担心呀!”

向雨阳沉默了,爸爸也沉默了,这样过来一会儿。向雨阳打破了沉寂,说:“我现在做饭吧!”

他于是就忙着做饭,爸爸打开他带来的行李包,里面是家里的一些上好的东西,还有一大块肉。他一边把肉放在一个盆子里,一边说道:“这是家里的肉,比你在外面买的要好吃得多了。”

做饭和吃饭的时候,父亲问了他很多有关他学习和学校的事情,他都耐心而仔细的跟他解说。饭后向雨阳把餐具都整理好后,问父亲要不要睡午觉,爸爸就笑着说:“睡什么午觉呀?我们在家里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习惯呢!你还要上课,你就睡吧!”

向雨阳就上床睡觉了,爸爸则忙着帮他把那块肉打理好!

向雨阳还在睡觉,爸爸也正在忙着帮他打理肉,这时门外有人在敲门。

爸爸打开了门,发现一个陌生的女孩站在外面,忙问道:“姑娘,你找谁呀?”

来者正是苏雨荷,她看了看向雨阳的爸爸,然后又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敲错门,就回答道:“你好!叔叔,我找向雨阳,我应该没有走错吧!”

爸爸忙把她让进屋里,说道:“没有呀!我是他爸爸,你应该是雨阳的同学吧!他在睡觉呢!”

朦胧中,向雨阳感觉有人来了,他们的对话声音,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忙起来,向苏雨荷歉意的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苏雨荷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只是我来向你请教几个问题,为今天下午的数学考试准备一下,所以……”

“你稍微等一下吧!”他一边向盥洗室走去洗脸,一边告诉她说“你把问题找不出来,我洗一下脸就回来。”

向雨阳回来的时候,苏雨荷把要问的问题都准备好了,他们一起讨论着。爸爸在旁边坐着,过一会儿他走到外面的阳台上。一直等到他们把问题解决了后,又他走了进来,对向雨阳说:“我要回去了,家里只有你妈妈一个人,我也不放心,现在看见你了我也就放心了。”

向雨阳忙问道:“爸爸,怎么就打算走呢?你既然来了就明天再回去!明天我送你!”

苏雨荷也在旁边劝说道:“叔叔,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既然来了就耍一天再走了!”

爸爸笑着回答他们:“我来看了也放心了,家里的事情也脱不开身呀!我回去了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学习,不要再让我们担心。”

向雨阳心里一下又涌起了一种惭愧的感觉,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苏雨荷马上接过去,笑着说:“叔叔,你们也别担心了,他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考不起大学呢!你们担心也没有用啊!你们自己保重身体才重要呢,这样他就放心了,也可以安心的学习啦。”

爸爸笑了,向雨阳愣愣的看着她,她却不看他,只是看着向爸爸继续说道:“只要你们好好的,他一定会回去的!真的!”

爸爸笑着说到:“有你这样的话,我也放心了,同学之间,可还得你们多多帮帮他,我就不说多了,我走了。”

爸爸说完就往外走去,向雨阳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愣愣站在那里,心里有着一种复杂的感觉!眼看着父亲走了出去,苏雨荷推了推他着急道:“你神经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呀?你爸爸都走了啊!”

向雨阳被她这一推,才幡然醒悟过来,他忙追着爸爸而去,追到了爸爸的身边,他喘着气很坚定的对父亲说道:“爸爸,相信我吧!明年我一定会回去的!”

爸爸看了看儿子,什么话也没有说,笑着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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