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相机的镜头,一张张美丽的照片,随着快门的咔嚓声被捕捉下来。
郑爽举着相机与冯浩然趴在跨海大桥的栏杆上,这座宽10几米跨度1000米左右的跨海大桥连接了汪洋中的两座大小岛屿,眼下的海面与桥面一样繁忙,真可谓车水马龙,船流不息,这让郑爽想起了先前陪同冯浩然去过的老家,简直是千差万别。
“真没想到,祖国遥远的东海岸,还有这么一座美丽的岛屿,简直闻所未闻啊。”
“这不是美国曼哈顿,也不是意大利的威尼斯。”冯浩然笑了笑,“这只是座平凡的小岛,你觉得它现在漂亮?我倒不觉得。漂亮?”冯浩然苦涩地摇了摇头,“这个代价太大了。”
郑爽虽然嘴上没有附和,但是心里明白这话的意思,举着相机想转移话题,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随口提了句:“浩然,我说现在的老家怎么还是....”欲言又止,她心知自己失言了,赶忙放下相机扭过头来,发现冯浩然在跨海大桥的人行道上已经走远了。
“命运真是奇迹!”郑爽举起相机自言自语。
深夜,万籁俱寂,郑爽站在阳台边点了一根烟,烟抽到一半就被她掐灭了。吐出最后一口,拿起电话拨通了吕克白的手提。
嘟嘟几声后,电话那头里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说,吕克白。”
“郑....女.....士....您等等啊。”吕克白大声地冲话筒喊。此时他正身处于夜总会内把酒言欢,见到郑爽打来的电话立马闪到了包厢的门外。
“郑女士,最近可好啊?我这边正在寻思您的事儿呢,您就打来了。”吕克白操着一贯的口吻。
“怎么?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事?”
“何止是知道,您问吧,看看我猜的对不对哈哈哈。”吕克白含糊不清地说着酒话。
“呵”郑爽轻蔑地一笑,“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看你都猜到了些什么?”
“杨微!呵呵”
“接着往下说。”郑爽催促道。
“您是不是想让我查查您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光顾那家夜总会的?光顾的频率之类。”
“呵呵。你最好给我尽快,至于钱方面还是老样子。”
“好类。您就放心吧,您吩咐办的事情我哪天不惦记着。”
“就这样吧。”挂完电话的郑爽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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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又是一年春来报。
回头,
分开已一年有余,
你好吗?
我努力地想忘记你的笑容,
可是,真的忘地了吗?
每每的深夜我都从甜蜜的梦中醒来,
梦中紧握的双手成了滋滋做响的电视机画面,
冰冷的墙壁贴着我的脸。
这里成了一道牢房,
隔着一堵墙我甚至能听到你的心跳。
每个夜晚我都在这里轻轻地呼唤着你的名字?
你可有听到?
一年前,
我用所有的积蓄在你家对面租了一间狭窄的办公室。
这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
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的心。
不过,却总是事与愿违。
灰色的墙漆是我亲手刷的,
办公用品也是我一点点从旧货市场淘的。
没有收入,没有前途,都没有关系。
因为,
太阳从你住的地方升起,
落在我坐的这里。
我深信,这是最好的起点。
每天的清晨,
每天的傍晚,
每天的深夜,
我都路过门前的那条马路。
一年有365天,这条马路我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千遍,
有时,我多么希望你出现在马路边,
有时,我多么害怕你出现在马路边,
当我风尘仆仆地归来,
当我伤心绝望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步步地回来,
而你,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不忍心去找你,
我的现状不允许我去找你。
只能默默地祝福你。
当我第一笔生意成功而欣喜若狂地时候多么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可是,这还不够。
于是,我买了很多啤酒,坐在楼下的台阶上喝醉了。
当我亏尽血本的那天,
我多么希望你能安慰我一句,那怕是你违心的片言只语,
我知道这很难堪,
于是,我买了很多啤酒,又把自己灌醉了。
有的时候我很迷茫,也很彷徨,
可是,每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不是吗?
我就象一只庸庸碌碌的小蚂蚁,在一间10平方的小房间里爬来爬去。
这里成了一道牢房,
隔着一堵墙我甚至能听到你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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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的碧绿汪洋,几艘渔船正在破浪而行,其中一艘渔船的驾驶舱台内,冯大海正叼着卷烟掌着船舵,目视前方。一阵吱吱作响的杂音后,驾驶台上的对讲机里传来了时断时续又模糊的声音。
“大海,都开了10几海里了,要不要在这里试试运气?”对讲机里的一个男人喊着话。
冯大海拿起台面上的对讲机话筒,转成了单手驾驶,说道:“这里的海泥都被我们翻了好几遍了。龙王爷的窝可不是在这里。”
“哈哈哈哈,大海啊大海,你这折腾的本领可是名不虚传啊。”对讲机里,村里的船老大陈阿三插进话来调侃道。
“阿三啊,怎么不把你们家那位翻江倒海的母夜叉给带上啊?她一来海里的鱼虾可都自己往船上跳了。”冯大海的这话一出,正中陈阿三的下怀,当下对讲机里没了他的声音。
“大海啊,跟村长老婆比,可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咯。”先前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还用你小子说啊?屁大的孩子都知道!哈哈……”陈阿三见有了台阶可下,迫不及待地拿起手上的话筒附和着。
冯大海挂起话筒自顾自的开着船,听到对讲机里形容村长老婆的这句话时他晃着脑袋爽朗地笑出了声。
一阵沉默后对讲机里响起了张达的声音。
“大海,今天夜里可能会起风,海面风浪要增加到4级,再下两网也许我们该早点回去。”
“哼,昨天的气象预报,谁知道呢。”放下对讲机,冯大海大幅度地转动着船舵自言自语道:“今天说有风,明天说没风的。”说到这里他的嘴角轻蔑地一笑,“哼,天天给你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