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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陆珠拿着一叠复印文件朝业务部走,李小姐已经催了很多次了,她的脾气最急。

狭窄的走廊里迎面走来汪秋龙,三四个人围着他,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文件,一路走一边在讨论。陆珠斜眼瞄了眼汪秋龙,汪秋龙因为有人挡住了视线没有看见她,只顾着和别人有问有答。和他们错过的时候,陆珠听到了汪秋龙爽朗的笑声,还听到其他人说:“汪副的见解真的是高明啊。”陆珠听了心里也是一阵甜蜜蜜的,对着汪秋龙的背影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

李小姐接过陆珠递过来的文件脸上堆着和善的微笑,却挪耶的说:“小陆现在可是不同往昔了啊,男朋友高升,靠山越来越大哦,现在我们想要陆小姐送文件可是要做好耐心等待的准备呀。”陆珠听出话里有责怪的意思,忙解释说:“刚刚复印纸没有了,我去领纸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李小姐歪着头,一双桃花眼吊起来看着陆珠说:“真的吗?什么时候领纸不好,偏到给我复印文件就要去领纸?”陆珠说:“你可以问齐姐,她还叫我领了其它的东西。”李小姐端正了姿势说:“和你开玩笑的,莫当真,知道你男朋友现在红得很,我这是在巴结你呢。”陆珠勉强挤出笑容说:“李小姐可真是会说笑话。只有我巴结你的。没其它事我就回去了。”李小姐点点头说:“没事了,你回去吧。”陆珠转身走出来,阴郁着脸。经过汪秋龙的办公室时特意歪了头看了几眼。办公室里只有本室的同事,不过都挤在一堆---不知什么时候汪秋龙的办公桌已经和陈萧的排成一条线。同事们头挨着头的围在桌子旁,汪秋龙和陈萧就坐在中间,像是在讨论什么。陆珠不再阴郁着脸了,轻快的走回自己的坐位。“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们想嫉妒就嫉妒吧,我才不会在乎的呢。”陆珠边继续手里的工作边在心里嘀咕着。

下班了,陆珠靠着铁门站立。上百来人同时下班,打卡机前挤得不亦乐乎,门卫远远的看着---公司没有要求他监督下班的员工打卡要排队他才懒得多管闲事呢。不管人群挤成什么样,只要不出乱子他都只在旁边负手观望。陆珠从不去凑这个热闹,反正下班后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迟几分钟早几分钟都无所谓,让喜欢抢前头的人去抢吧。汪秋龙钻出人群来到陆珠的面前,问她:“还没打卡吗?”陆珠说:“懒得去挤,等她们打到不要了再去也不急。”汪秋龙转过头去看看乱做一堆的人群说:“那还要等很久哦。”陆珠问他:“怎么?你有事吗?”汪秋龙抿抿嘴,拉起陆珠的胳膊就走。边走边说:“难得等了,我们先走,等到晚上和下晚班的人一起打卡算了。”陆珠忙问:“我们去哪里?”汪秋龙说:“去买东西。”陆珠又问:“买什么啊?”汪秋龙说:“去了你就知道了。”一问一答间,汪秋龙已经把陆珠拽到了陈萧的车面前,陆珠只好收了疑问,安静的坐上车。

小车停在一家摩托车专卖店面前。三人走进店里。汪秋龙和陈萧踱着碎步一辆车一辆车慢慢看。店老板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陆珠对这个看不懂,也不感兴趣,远远的站在街边望望店里的两个人又望望街上匆忙来往的人。街边的高楼大厦装满了不停闪烁的霓虹灯,五光十色的灯光铺洒在水泥地上,从灯光里走过的人也都变的模糊不清,看不出善恶。肚子一阵蠕动,“咕咚”一声响,陆珠伸手压了压。回头朝店里看,正好和汪秋龙的目光碰个正面。汪秋龙挥手示意她进去。陆珠走到两人面前,汪秋龙拖着她的手,指着面前两辆车说:“你觉得哪辆好看?”陆珠问:“是你要买啊?”汪秋龙点点头不答话。陆珠先看了看那辆男款的,款式很新颖,很有气魄,就是觉得它的后坐太高翘了,自己要是坐上去肯定是整个人都要向前倾斜的倒在汪秋龙的身上。旁边那辆是踏板的,款式也很新颖,线条很流畅。陆珠扶着踏板摩托的扶手说:“这款好。”汪秋龙说:“好,那就买这辆。”陈萧在旁边取笑说:“陆珠选这辆是为自己以后也想骑摩托做打算吧?”陆珠说:“不是的。我是看那辆摩托后坐太高了,坐起来肯定不舒服。”陈萧说:“你还真会选呢,小汪其实是想买男款的,就是价格太贵了,你一开口就省了他不少钱啊。”汪秋龙插嘴说:“我先去付款,你去接你女朋友,我和陆珠到饭店等你们。”陈萧说:“好。”转身走出去。汪秋龙拉着陆珠到店老板的办公桌前,从皮包里数出一叠粉红的百元钞票。店老板接过钞票一张一张的仔细验证,完了又数了两遍才收进抽屉里。

汪秋龙把发票折叠好插进皮包夹缝里。店老板早就把摩托车推到街边了。汪秋龙接过店老板递来的钥匙启动了摩托车。店老板满脸笑容的挥手和两人告别,祝他们一路顺风。汪秋龙则乖巧的祝他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店老板听得更开心了,手也挥得更有力了。

汪秋龙载着陆珠到一家路边的小型湘菜馆里。菜都还没有点齐陈萧就带着女朋友来了。四人东拉西扯的随便聊了几句,服务员就上齐了所有的菜。汪秋龙首先端起酒杯对陈萧说:“来,大陈,今天这杯酒我该敬你的,你一定要喝。谢谢你帮我找了这个好机会,我感谢你。”陈萧也忙端起酒杯说:“同学和兄弟一场,力所能及的事就不要说谢这个字了,见外啊。只要你能混好我也就放心了。来,干,祝我们一起发展。”两人同时一仰脖子,再把酒杯反倒过来已经滴不出一滴酒来。

陈萧咽下一口菜后问汪秋龙:“车也买好了,你还有什么打算没有?”汪秋龙说:“我想下个月再租个房子,从厂宿舍里搬出来,那里实在是太吵了。”陈萧笑着说:“好啊,我帮你看看哪里有适合的好房子。”一双眼睛却笑咪咪看向陆珠。陈萧女朋友也笑盈盈的眯起眼睛来看陆珠。陆珠正专心的喝着汤,猛然发现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很觉得奇怪。心里想:“他租房子看我做什么?”

吃完饭四人就着饭桌又聊了一会天。不知不觉中饭店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走出饭店,街上已经是灯暗人稀了。陈萧一只脚塌进他的车里还不忘对汪秋龙喊一句:“路上要小心啊。”汪秋龙点点头一加油门冲了出去。

工厂里一片寂静,上夜班的工人早就下班了。陆珠从门卫室走过时伸头看了看打卡机,机子已经被门卫上了锁,她现在要想补打卡是不可能的了。汪秋龙停好摩托车也过来看看了,他对陆珠说:“算了,一次没打没事的,最多就是扣点工资吧。快回去睡觉。”陆珠和他肩并肩的向宿舍走,走到大厦的阴影处时,汪秋龙故意在陆珠的脸上狠吸了一口才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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