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十分,明辉准时到家的时间,楠楠有点紧张,她已经把菜做好端在了饭桌上,是明辉非常爱吃的新疆大盘鸡,虽然她还在因为他早上走时的态度心有不甘。可一想到老公是空着肚子上班的,心里就好难过,明辉一天天的辛辛苦苦的工作,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工资卡都交在她的手里,给老婆孩子买什么都会很高兴,要是楠楠给他买点东西就会很心疼,说他不需要,楠楠越想越觉的自己有点情绪过激。不知道老公回来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不过怎么想怎么都是老公的温暖的笑脸和疼爱自己的眼神。
左等右等,楼道里都没响起老公的脚步声,偶尔有脚步声一听就不是自家人的,楠楠有点着急,一次次的跑去阳台向外张望,五点三十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楠楠开始坐立不安,知道问孩子也没用,还是一遍一遍的问吉美,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呢?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呢?五点四十五分,心里开始害怕,恐惧,担心,空虚,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去单位的路上要过一条大街,街上的车非常多,这点楠楠不止一次的叮嘱他,过马路要小心,不能疏忽,可明辉还是不在乎的带着耳机边听歌边过道,想到这就不能不往坏处想了,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什么都无所谓了,最后的一点自尊防线已击垮,她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彩铃过后是明辉懒洋洋的声音:“喂!”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你在哪,怎么还没到家。”
“老陈拉我陪他去喝酒,我现在在车上,想着一会到饭店在打电话告诉你。”
楠楠又想发火可想着同事在身边就忍了下来,说了声:“早点回来,少喝点酒。“就挂了电话。
老陈是明辉的上司,长的膀大腰圆还有点啤酒肚子,走起路来肚子向前腆的高高的,就怕人看不见,还最爱叼着根牙签,久而久之的剔牙,每颗牙之间的缝子都比牙签宽,随便把牙签放嘴里就能挂住,成天的没有个上司样,和自己管辖之内的十多个下属打成一片,要说领导没有架子,平易近人是好事,可老陈却是不走正道,老是拉着同事去歌厅舞厅,串联着大家吃喝玩乐,经常会在不忙的时候给大家开小会,打强心针:“男人来到这世界上一次不容易,千万别亏了自己,该享受就享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才活的有滋味,话说这些个手下的一个个都是大学刚毕业的,没有几个能立马接受他的想法,一个个的摇头,他开始恨铁不成钢:“这些个小崽子,我看你们能装着清纯几年,男人都是一样的,十个男人九个花,剩那一个我也能给你拉下水。”
当然这些都是听明辉回来和她说的,明辉还说过老陈在办公室里吹嘘,有一次找小姐,正在嘿咻的时候搬动小姐的身子把胳膊给闪了一下,第二天有点肿了,抬不起来,就和老婆说是工作的时候弄伤的,老婆心疼的不得了,又是按摩又是煲汤的,老陈好一阵得意自己的聪明,反应快。
所以说楠楠对老陈这个人不是少许的反感,而是提起就觉的恶心,在外面做那种缺德事到家里骗自己善良的老婆,早晚会有报应,今天明辉怎么会去和他喝酒呢?难道真要有下水的打算?真是岂有此理,碍于大小还是个领导,她不好马上就叫他回来,她最起码也知道男人是爱面子的,现在什么也不能做,饭也吃不下,看着桌上变冷的菜,只有抓心挠肝的等待了。
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明辉盼回了家,这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吉美已经睡觉,楠楠打开门的瞬间几乎不认识自己的老公了,一身酒气的明辉一只手拎着个啤酒瓶子,没有察觉门已经开了,闭着眼睛用另一只手还在用力的敲门,敲了个空直接奔到了屋里了,楠楠急忙把他扶到沙发上,把酒瓶子抢下来放在地上,在一看明辉真是没法看了,凌乱的头发,睁不开的眼睛,裤子拉练开了一半,衬衫从拉练里出来一条。旁边也不知道是水是酒,湿了零星几点,明辉从来都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的,楠楠气的真想把他现在的丑态照下来等他醒酒了自己欣赏一下,在卫生间里投了把毛巾,边给他擦脸边怨道:“你怎么喝这么多,不能喝就别喝,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明辉闭着眼睛,酒精作用在身体内起了反应,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可还嘴硬着:“我没喝多,老陈喝的比我多,哈哈,本来我们一起出的饭店,我手按着他脑袋把他转个圈,和他说你到家了,再见,他就又朝反方向走了,又进了饭店了哈哈。”
楠楠边帮他擦手边接着埋怨:“我不是说不叫你和老陈多接触吗?你怎么还和他去喝酒,是不是也想学坏?”
“不,不是,他硬拉着我去,我也没办法。”
楠楠找来睡衣边为他换上边说:“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也不怕人笑话,裤子拉练都不拉,裤子也湿了。”
明辉一动不动的任由老婆摆布,嘿嘿笑道:“我在楼下小区的小树上撒尿了,给它施施肥,不小心尿到了裤子上,嘿嘿。”
楠楠看着烂醉如泥的明辉只能摇摇头,无能为力,换完衣服后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在把他扶到床上了,拿了个靠垫放在明辉的头下叫他平躺在沙发上,去厨房烧水泡茶。
待喝下茶以后,酒醒了一些,明辉开始像是自己叨咕也像是在对楠楠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原本以为老陈什么愁事没有,原来也为婆媳矛盾掉眼泪啊。”
楠楠好奇的问到:“他怎么了?一天天的不是活的挺乐呵吗?”
明辉嗤之以鼻:“哼,那也是表面快乐,心里苦的很,今天喝多了酒都哭了,说他妈都快九十岁了,眼睛也瞎了,耳朵也背了,可照样挑儿子媳妇的刺,一点点小事就会生气,老陈说每天上班了才是最轻松的时候,回到家以后就像上刑一样的难受。”
楠楠有些不解:“九十多岁还怎么挑事?是儿女不孝顺吧?”
明辉举例说明:“例如,老陈说,妈啊,你怎么不吃苹果啊,老太太就会答,也没人给我拿啊!”
“这算什么,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眼睛也看不见了,怎么就不能帮拿个苹果。”
明辉叹口气:“其实老陈比我强多了,他只是生妈妈的气,他老婆很理解他的,一直和妈妈住一起,老陈说实在是没办法,那是自己的妈,要是个小猫小狗早摔在外面了?”
话有点不受听了,楠楠不高兴了:“老陈哪比你强,因为老婆理解他,你老婆不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