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心眼睛红肿的回到家。原本以为方达会支持她,会到单位帮她讨个公道,可是海心想错了,她不但没有找到支持她的人,还得到了他父母的冷言冷语。
“没风的事儿,哪来的影儿。怎么就不冤枉别人?”婆婆一向不喜欢海心,因为她学历不高,家里又没有背景。“要我说那样的工作不做也好,省的丢人。”
海心的心很痛,但她不能说什么,她只能看向方达,希望他能说句帮她的话,可方达没有。方达从没反对过他母亲,除了娶海心这件事。
“不做了,就等于认了,我现在不能不做。”虽然眼中含泪,但海心的自尊不允许她就这样投降。
“一个月又赚不了几个钱,还是在家当少奶奶吧。要不干吗要巴巴的要嫁进来。反正我们方达赚的多,养的起你。”
那痛是锥心的!海心知道不能指望他们什么,她只能靠她自己。海心看向方达,真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可方达只给了她沉默。
海心摇了摇头,转身进了房间。
身后传来的是婆婆的声音:“方达,你看看,这什么态度啊。我就说你,你当时就是不听,要是娶了我们王处长的女儿,现在是这个样子吗……”
海心眼泪又流了满脸,哭!她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爱哭!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只能哭!
“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方达轻拍着海心的背,长叹道!
“我——真的要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海心哽咽道。
“我相信你。”方达握住海心的手。当时海心的心里是暖的。
“那你去帮我找一下,我不能就等在这里让他们解决,他们跟本就不想解决的。只是想冤枉我。”
没想到方达的话让她的心又冷了下来。他竟然同海心父母在电话中说的一样。海心父母没文化,是胆小怕事的小市民,可方达他不是,他受过高等教育,而且有社会地位,他怎么能那么说。就因为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吗?海心不理解!
“妈有一句话是对的,我不方便出面。如果你不想辞掉工作,你就在家里等着,让你回去上班,你就回去上班。”海心看着方达,心很凉!
海心什么也没说,转身躺下,她只能睡了,不睡她还能说什么呢?
晚上海心打电话回家说这件事时,母亲只是说当时她也没多想,她也不知道啊,海心不能怪她。父亲说:“这样的事,工厂多了去了,你就等着解决,闹也没用,让你回去上班你就回去。”海心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是她经历不够不能理解,还是他们过于天真。
海心就这样被安排放假了,没有人给她一个交待。海心知道超市那边想就这样凉着她,让她自动离职,不,那不可能。海心不能接受被当做小偷的结果,同事会怎样说她,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第二天,海心去了找她们课长,希望通过她让安管来查这件事情。
“我们查了,确实没有那些东西的小票。”课长说。
“当然不会有了,不是我收的怎么会有。”海心说。
“我看录像了,确实是在你那个银台过的。”课长在说慌。后来海心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录像是十六格的,只有手机屏幕大小,而且十秒跳一次,什么都看不清。当然这也是他们一会儿让她看一会儿又不让她看的最根本原因,因为那只是想吓她,想让她承认的手段。
“这都是你们说的。我都说那个小票上有会员卡号的。你们查呀!”
“我们也跟安管交涉了,你别急。”课长安抚道。
放假那几天,海心不是跑金融室就是跑安管办公室。
“她到底是不是我姑,你们要查呀,你们这么问我是没有用的,不能她说是就是吧,你们查不出来还有公安局呢!”海心对安管课长说。
“好,先不要说是不是你姑那回事,先说鸡蛋面怎么变以方便面的,这个你先交待清楚。”那个安管课长见亲戚那事是站不住脚的。就抓住小票与实物不符来说话。
“我怎么会知道呢,给你提供那么多你们不去查,问我,我只能说是老天开的玩笑。”
也许真的是老天想和她开玩笑吧!海心真的是解释不了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你们是因为她是我姑才说我是内盗的,关键不是要查她是不是我姑的事儿吗?要不你们把她电话给我,我自己问。”
“顾客的电话能随便给你吗?”
海心的课长说:“安管说了,现在不追究是不是你姑的事儿,就是要你交待到底鸡蛋面怎么变成方便面的。”课长也是猪,海心只能在心里骂,她相信,这样的课长是当不长的。
“如果她有一个蛋清面我都承认了,是我扫错了,可她一个都没买,我拿什么扫。”海心生气的道,安管不懂,收银的也不懂吗?“再说,就是想让她把衣服穿出去,我还不知道要拿下磁扣。”海心反问,她要是真的贪那二十几块钱,她不会笨到让人抓的。长脑子是干什么的呀!海心真的想问她们这句话。
“她没跟你说呗。”呵呵,多可笑,听到这个回答海心都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了!
这些天,海心不停的找他们,希望他们能给她个交待。当然,这期间她和方达的关系也紧张起来,因为婆婆的话:“真是的,怎么这丢人的事儿怎么就都让我们家摊上了啊?”
“方达的医院最近正在研究让方达去美国进修的事儿,你可别拖他的后腿。”
“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添乱。”
后几天,虽然激动的时候海心还会流泪,但她从没让眼泪在婆婆面前流下过。她不回嘴,也不说话,她只会回到自已的房间释放自已的泪水。
“海心,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固执。我最近太忙了,对不起。我妈说话是不太好听,但她必竟是老人,你以前不这样的。”是的,以前婆婆不喜欢她,可海心还是会笑脸相迎,想方设法的讨婆婆欢心,可她也会累呀!方达变了,他以前很体贴她的。为什么现在这样。也许是心态的问题吧,海心变的很多刺。
“我累了,我不想再讨好她了。”
“海心,我最近在忙出国进修的事情,你——”方达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海心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给你添乱了,对不起。你也嫌我了是不是。”
“我不是,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好不好。”方达将海心搂在杯里。海心搂紧方达,好像他正在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