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打了,赶快进去吧!”我说。
“看到咱这样,想必那几位老师肯定会觉得咱几个是刚从网吧包夜回来的问题学生!”孟琪说。
“嘿嘿,是挺像的!不过问题学生咱这本来就有!”大蛇说着朝傲翔挑了挑眉毛。看到后,除了傲翔,我们仨都乐了。
“我承认我是个问题学生,但我成绩好,就没问题!”傲翔语气很吊。对此,大蛇歪着头点了一下,表示他服。
因每个报名点的人都不少,我们也都不像现在就过去,便决定先坐下歇一会。正好我们也累了。而就我们的姿势而言,我,大蛇,和傲翔,腿向前伸出去很长,可以说是躺在板凳上。而孟琪则坐得直直正正的,就像是在课堂上,小学的课堂,就差没把手背到后面了。
“什么人!”孟琪突然小声喊着。
“什么什么人?”傲翔不解地问。
“就是甄懿呀,他向我们走来了,就在你们的右后侧。”孟琪淡淡地说,对了,还有他妈。你们打算怎么办吧?
“系鞋带,快,趴下身子系!”我忙说。
大蛇和傲翔迅速响应了我,而和什么人,及他妈素无瓜葛的孟琪,虽有些迟疑,但也俯下了身。
我们四人先把鞋带解开,随后再系上。而为了保险,我把两只鞋的鞋带都给拽来了,接着便在那慢慢地系,且边系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什么人和他妈的踪迹。还好,他娘俩没注意到我们。感觉是这样,也希望是这样。
“你们为什么这么干?”孟琪问。
“怕啊!”我说
“怕什么?”孟琪接着问。
“什么都怕啊!”我接着回。
“你俩以后还是同班,你就等着吧!”大蛇说着拍了拍孟琪的肩膀。
“好,我等着!他不就是话很多很什么吗?你回答就是了。即使是你说话,他听到后会习惯性的问‘你说什么’,这又有什么?你再说一遍就是了,这真的没什么?”孟琪说完,我算是服了。
“谁能告诉我,他受了那么多年的伤,为什么还在不知疲倦地说着那么几种‘什么’问题?”我问,可哥几个听完都沉默了。我心想,不是吧!唉......
傲翔在旁敲侧击,大概知道我们的分数后,考得最多的他得意且得瑟,一脸鄙夷的他说:“打架混事吧,你们不行!考试吧,你们也不行!特别是大蛇和猫。你俩倒是说说你俩倒底什么行,又是怎么个行法?”
对此,我和大蛇交换了个眼神,表示不搭理他。我们也是这么做的,可傲翔则是不依不饶,说:“你俩这算是默认自己不行了,是吧?不过不怕,以后跟哥混,我包你俩脱胎换骨,文武双全,左右逢源!我就是见不得别人比我差啊!一见到像你俩这样的,我就想帮助,好把彷徨迷失的你们重新带上正确的人生道路!”
我和大蛇仍不说话,都懒得理他。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是玩笑。
“傲翔你过了!"旁边的孟琪看不下去了。
“过了?哪过了?你说”傲翔理直气壮。
“你太骄傲了,骄傲会使你退步的。还有就是你不应该对他俩进行人身攻击!”孟琪据理力争。
“谢你挺身而出,为我们这俩什么都不行的人出头!”我做抽泣状握住孟琪的手说,而大蛇则是分别擦了把没有的鼻涕和眼泪,啥都没说,就将孟琪揽入怀中。
对于傲翔,我和大蛇接着沉默中。
“骄傲会使人退步?!”我怎么听说是上古产物谦虚这个老东西会使人退步呢!你不懂,骄傲才能促人进步,正如我的名字‘傲翔’,骄傲才能飞翔,且越飞越好,越飞越高。飞出大气层,奔向那浩渺的宇宙!”傲翔声情并茂地说着。
“你飞回你老家火星呆着去吧,就别回来了。地球不适合你。”说完,孟琪便不再言语。而我和大蛇则是自娱自乐地赞美着彼此的发型。话说,我俩头发长度相加后也不到一厘米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
“你们仨别都不理我啊!”我在跟你们开玩笑!我错了,我在这跟你们赔不是了!说着他便凑到我们仨跟前套近乎,满口都是“蛇哥”“猫哥”“琪哥”就差没喊大爷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傲翔是在开玩笑。不过,这可能超出了孟琪的承受范围,所以说他还嫩,若想变得强大还需磨练。至于我和大蛇,那是早就达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层次了。而这,对孟琪来说,可谓高山仰止。
我们四人又开始谈笑。过了会,间各报名点前的人不多了,我们才纷纷起身去报名。
各报名点就是一人又一桌一椅而已。坐在四班报名点,可能是我未来“班老大”的男士,一看就是大学刚毕业,学生气十足。他穿的很正式:上身格子短袖衬衫,下身西服裤子,感觉应该是个学文的,且很有可能是中文系出来的。他挺白,面部轮廓很模糊,即不过硬朗,过于柔和了些;五官嘛,总体感觉是“清淡浅”,且都挺小的;他头发不长不黑,呈呈深棕色,稀薄且有些自来卷。且头发的边边角角刚修理过的痕迹特明显,所以我猜,他应该是昨晚刚理的发。
重点来了:他戴了副眼镜,且是最具知识分子气质,还永远都不会过时的“金边眼镜”。整体看下来,我感觉他就是一还算俊秀的奶油书生。不过人家现在已经是教书先生了。对了,他个头不怎么高,约170吧。
之所以我把他戴眼镜的这一细节说是重点,那是因为我小时候试戴了一会一个叔叔的眼睛,照镜子一看,是真好看!从此我便爱上了戴眼镜,虽然很晕。可我家没人近视,就我爷爷眼睛有些老花,有一副粗黑胶老花镜。其外形就是现在大热的那种。不过我当时试戴了一次后觉得丑,就再也没碰过。
试想,如果当时坚持一下把爷爷的眼睛戴出去,那我一个不小心,就领先了潮流十年,即“先潮”十年。因我只要见到认识的戴眼镜的人,就会借过来戴会儿,而老妈说那不礼貌,所以不允许我这么做。于是我问老妈要怎样才能拥有出于自己的眼睛,老妈说近视的人才戴眼镜呢,你眼睛又不近视戴那干什么!还有那眼睛一戴就不下来了。最后就让我一边玩去。跑开后,我便开始思考怎样才能让自己的眼睛近视,当时的我没有想到现在蔚然成风的纯镜架眼镜,即没镜片的那种。要不然,一个不小心我有那什么了。
那时,我一直觉得把眼镜弄近视应该不会很难,不就是把眼睛弄模糊吗。首当其冲的就是看电视,主要是动画片,且是搬个小板凳坐在电视机跟前看。虽然老妈多次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拽到离电视两米开外的沙发上,可老妈稍一放松对我的看管,我又溜了过去,而当老妈的脚步声靠近时我在窜回来。其实吧,坐得太近看电视是很难看清全屏幕里的内容的,虽然细节看得特仔细,特别是每个像素点里的三基色,即红绿蓝。但为了眼镜能早日变模糊,我不在乎,我在坚持!
为了能让自己能近视的快些,后来,我是一见到我认识的戴眼镜的人,我就会冲上去问他们是怎么近视的。结果,一个答案别提到了很多次,那就是看书。我心想,好,就它了。自此,我没事手里就捧着一本书。因家里的书不多,且还都是些中外名著。可因当时的我还不认识几个字,所以这些书对我来说,那是彻彻底底的天书。
天书一本接一本,当有大人看到我这么做时,就好奇地问,小小谢(我小名,我爷叫老谢,老爸叫小谢,自然我就叫这)这些书里的字你都认识吗?而我一般都是不言语,只是点点头。其实我应该摇头的,但这么做只会招来他们的追问,我怕影响到我办正事。也就是从这时起,我有了个“神童”的称号。我受之有愧啊!当然如果他们了解实情,我想他们还会把“神童”的称号慷慨地送给我。不过,这只是个简称,全称是“神经病儿童”。
我把我所能想到的方法都是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但眼前的事物是清晰依然,毫无模糊之感。我也就无法拥有出于我自己的眼睛,所以我羡慕所有戴眼镜的人。但在小学混了两年后,我才悟了。我也很庆幸我没把眼睛弄坏。究其原因,感觉应该是我毅力不够。对此,我还真得感谢我的毅力不够。
因为眼前这位书生味本已十足的他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所以他“文化人”的形象可谓无敌。但对这种形象的人有点小恐惧,因我小时看的电影中,这种形象的人除了一部分是很严肃,不苟言笑的那种外,很多都是坏人,且有两种情况:一是一现身就是坏人;另一种则是先是好人,后来变坏,同时因为他们是智慧型的,所以坏的很有水平。话说,怎么着也得对得起他们的学历和智商。所以我从小只要见到这种形象的我都会下意识的躲远点儿。而这回我是自己送上门的,且想躲都躲不开了。不过现在的我,早就没啥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