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茜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古子林,他没变,还是那么风度翩翩。他看着自己带着生疏的眼神,张茜的心涩涩的,勉强笑笑说:“嗨,我来这里办事。”
古子林看了几眼张茜,脸色怪怪地问:“办事?派出所?”
张茜点点头,看着古子林,突然明白古子林刚才的问话语气,一贯的不肖,他从来没有真正重视自己。
“真的办事?别开玩笑了,你能有什么事?咦,你的工作不是辞职了吗?现在在那里上班?”
张茜低头调整好低落情绪,面带微笑看着车里说:“古总,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吗?不是,真的,我是因为公事才去派出所。如果,你没其他事情,我先走一步。”
“喂,去那?我送你。上车。”
“不用,我自己搭车回去。”
“现在下班时间,人很多,很麻烦,还是我送你吧,上车。”
张茜看着过往行人的注视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想想还是坐吧。有免费车何不坐。习惯地拉开前座,突然想起,这个位置已经不是自己的,松开手,打开后座坐上去。车里有一股女人浓烈香水味。张茜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苦涩。看着古子林的后背说:“送我到原来工厂。”
“你不是辞职,怎么还去那里?”
张茜看着车外飞驰景物,无精打采地说:“没辞成,还在那里上班。”
古子林漫不经心地问:“还是原来的工作。我真的很奇怪你,一份工,既然可以做这么多年,现在还要做,而且在老黄手下做,你不委屈?工资又不是很高,离开那里,你可以找一份比那里更好的工作。何必还回去?真搞不懂你,死守着那个不痛不痒工作,你为了什么,高工资?好的发展?都几年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发展?不是我要说你,趁早离开那里,寻求好的发展,你总不能一辈子给人打工。我不是给了你一笔钱,你可以考虑自己做生意,或者开个店什么的?全书太太好像也开了一个精品店,还不错。你也可以学她。”
张茜有些生气打断说:“古总,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聪明。懂得抓住机遇,适合投资。像我这么笨的人,不适合投资,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份量。是,你是给了我一笔钱,但是我目前还不想做任何打算。我亏不起,也不想随便投资。那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输不起,也不想输。你可以说我没有胆量,没有远见,随便怎么说都行,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拿全书太太跟我比,我真的很烦,很讨厌你这样。全书太太,就因为她是你合伙人的太太,你就什么都拿来跟我比,我们是不同的,没有可比性。是,我知道她很漂亮,很有风度,气质又好,受过高等教育,很优雅,很知性,温柔体贴,反正所有女人身上优点,她身上都有,可是,古子林,你知道吗?以前,我们没有离婚的时候,你经常在我面前说她,她是如何如何的好,你知道我的感受吗?我是你老婆,你却当着我的面赞美别的女人,我的内心在哭泣,你听到了吗?
起先,我没有在意,我以为你是单纯欣赏,你不尊重我,越来越过分,总是拿我跟她比,一点点的小事也拿来比。知道我的感受吗?我是女人,我会吃醋,我会难过,我会伤心。
可是现在,你没有资格再说教了,我不是你的老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也不想按你说的那样做,我做不到,我就是我,我不想学她,尽管她什么都好,我还是不想学她。
我张茜是没有本事,但是我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我很知足,也很骄傲,没什么丢人的。古总,我真的很讨厌你总拿全书太太跟我比,真的,我再也不想听到,再也不想听到,全书太太怎样怎样?停车,我要下车。”
古子林沉默了,慢慢地将车停靠在路边,回头看着越说越愤怒的张茜,牵强地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我是为你好,你还年轻,总要打算将来。至于全书太太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
“停,古总,不要说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不想听到那四个字。我就在这里下车,麻烦你打开车门。”
古子林有些内疚地说:“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不了,我还有事。哦,忘了告诉你,我升职了,人事部经理。刚上任不久。”
古子林脸色难堪地笑笑说:“恭喜你,达成所愿。”
张茜看着眼前曾今深爱的古子林,现如今生疏的眼神,突然脸色一变,微微笑着说:“古总,谢谢,不过,忘了告诉你,经理并不是我最终愿望。走了,拜。”
开门下车,毫不犹豫往前走。抱着资料夹,漫步走在街道,眼泪模糊了视线,风轻轻地吹来,吹乱了张茜放下的长发,也挡住了张茜的视线。
走着,突然好像撞到人,鼻子一痛,张茜赶紧擦干眼泪,抬头看着来人,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嘲讽地说:“张经理,你这唱的那一出戏?街头撞人,满眼泪水,可怜兮兮,被男人抛弃了?还是你抛弃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