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到后,程子阳就正式成为A大学,建筑学院,建筑系05级的一名新生,在宿舍管理处做了个简单的登记后,就能够入住了,由于是报到第一天,宿舍的门都是开着的,程子阳提着行李找到自己的宿舍,里面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零星的灯光照射进来,仿佛是一幅被泼上浓浓的水墨的大写意上的点点空白。程子阳心里想着自己是一定是第一个来报到的。
此时的程子阳已经是精疲力竭,顾不得开灯就把行李一股脑的堆在了地上,找了一张床躺下,这一躺不要紧,就听到一声惊叫,把一身浓浓睡意的程子阳吓得立马精神抖擞,原来是这张床刚才有人在睡觉,程子阳忽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惊魂未定,“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说话间,程子阳迅速的找到开关把灯打开,看到一个人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闪到一边的程子阳还有那一脸的不解,忙说:“我,我,我也是这个宿舍的,今天刚来报到的,我叫李嘉宇,李白的李,嘉“李嘉宇一时没想起来应该用哪个词来解释好。
“佳人的佳?还是李嘉诚的嘉?“程子阳一阵乱猜,其实当李嘉宇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候,程子阳第一反应就是李家成,以为大富翁的亲戚来了呢。
“对对对,是李嘉诚的嘉”李嘉宇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丢掉所有的面子,估计是刚才被程子阳坐了一下,吓得不轻,然后缓了缓神,接着说:“宇是宇宙的宇”。
程子阳成功替初次见面的李嘉宇接了围,心里一阵欢喜,刚才的惊吓,也算是过去了,不过想想还是心有余悸,以为是上演惊悚电影了呢,不过这么偌大的一个房间,这个李嘉宇怎么一点漫反射都没有,真是太违背光学原理了,不过仔细看看,可能是长得有点黑,光线反射不出来,想着想着差点笑了出来,不过为了维持一个良好的形象,只好忍住了。
这时程子阳突然想起来忘了介绍自己,赶忙说:“你好,我叫程子阳,程,是程咬金的程,子是孙子兵法的子,阳是阳光的阳“刚一解释完,就有点后悔,因为突然想起一句话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刚才自己的莽撞行为基本上应验了这句话,不过想想姓程的也就这么一个名人,为了维护革命同志的友谊,自己就只好牺牲一下,就当是逗个乐了。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以为那个床位没有人呢“程子阳为刚才的莽撞行为做了一下解释。
李嘉宇也礼节性的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没事没事,我还得向你说声抱歉呢,我以为这么晚应该没有人来报到了,就把灯给关了,以后大家住一个宿舍,以后还得互相关照”。
因为新生报到还有一天的时间,第二天,程子阳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就开始在学校里面转,这里是将是他大学生活开始的地方,也是新生活开始地方,未来的四年都将与这个地方撇不开关系。
由于昨天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再加上自己在车站遇到个强卖的,就没有能顾得上了解一下校园,今天程子阳打算把这校园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虽说现在还是夏天,但是走在校园的道路上,基本上感觉不到热,也见不到太阳,只有零星的白色的斑点落在地上,并且不断的移动。整个校园都被偌大的树冠遮蔽着,树与树之间的枝杈交织着,三角星般的树叶随着微风恣意的摆动着,分明是没有把夏天的炙烤放在眼里,高达十几米的树干有规律的分布在道路两旁,形成校园一道亮丽的风景,地上基本上只能看到不规律而且呈斑斑点点状分布的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不小心落到地上的阳光,就像是男女生初恋时候的感情一样,闪闪躲躲,若有若无。
程子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树,看到一位正在摇着蒲扇的老者坐在树下的藤椅上乘凉,就走过去请教了一下这棵树的名字,老者告诉他这种树叫法国梧桐,是一种行道遮荫树,据说是一位姓王的校长怕自己的学生免受夏日阳光的炙烤,发动师生栽种的,现在随便找一棵都要比自己的年龄要大,真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不过那时候的校长很是关心自己的学生,眼光也是很长远的,不像现在的一些校长,都功利化了。别看这只是一些树,它却是这个校园的见证者,是每一故事的参与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位老者深情的望着这些挺拔的大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忧伤,蒲扇的摆动幅度变得越来越小,老者的眼睛很有感情的望着树叶之间如星星般的亮光,不再说话了。
程子阳虽然很想进一步问老者,这些树参与过哪些故事,见证过什么,但是看到老者不再说话,只是出神的望着这些法国梧桐,就没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也许这里面有些老者不愿意提及的往事吧,自己还是别追根问底了,再说本来就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树种,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
等到程子阳逛完整个校园时,已经是过了大半天了,不禁感叹,大学不愧叫“大“学,对得起这个名字,道路多的自己都弄不清楚哪条是哪条,除了主干道,其他的小道很是神奇,你眼看着这条道到了尽头,不想从他的旁边又冒出来一条,真有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不像自己所在的高中,从南到北一条道,站在校门口能看到学校的北面围墙,在学校东面吆喝一声,西面准能完整的重复一遍,准确率如同狙击手在十米之内打中一头大象一样的高。
等到程子阳踏进宿舍的时候,发现又多了两个陌生的面孔,见到程子阳回来,这两个人分别介绍了自己。这两个人中,戴着眼镜比较瘦弱的叫王斌,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特爱学习的那种,不过这名字倒是与他不是相符,“斌“是由文和武组成的,不过程子阳觉得只能从王斌身上看到“文”,没有能看到“武”。
另一个长得比较壮实,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见人总是一副笑脸相迎的叫陈书凡,这样的人总是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因为第二天就要进行军训,每个人必须要在今晚之前到后勤处领取军训服装,刚认识还没两个钟头的四个人结伴去领军训服装,在回来的路上四个人聊起了学校里的伙食,虽然刚来一天,但是哪个窗口的菜种类比较多,哪个窗口的实惠,就成了彼此分享的体验,初次见面只有从这些话题中才能找到一些共同的话题,彼此拉近感情。四个人说着说着,就打算到食堂里亲自品尝一下。这时程子阳一抹自己的口袋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应该是刚才量衣服尺寸的时候落在那里了,于是向其他三个人说明原因,要他们三个先去吃饭,自己要回去找找。
“我陪你一块去。”李嘉宇说道。
程子阳回过头来,说:“行”。
李嘉宇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说:“还有十分钟就要八点了,我们得快点,否则后勤处就要关门了”。
话音还未落,程子阳和李嘉宇就飞快的向后勤处跑了过去,后勤处据这里还有一段路程,这次程子阳现在可不觉得学校大有什么好处了,所有的功夫都花在路上了。
就在快要到后勤处的时候,程子阳加快了速度,他可不愿意看着后勤处关门,让自己的钱包在那里待上一晚上。
正在这时,程子阳感到自己的一侧被什么撞了一下,自己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紧接着听到“哎呦”一声,一个人影倒下,然后就听到包装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程子阳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等自己调整好自己的平衡才隐隐约约看到一女生从地上慢慢的坐起来,用左手揉着小腿。此时程子阳才知道刚才自己跑得太快,而且天有点黑,没能看清,撞到人了。
程子阳皱着眉头,心想,“这下可有得麻烦了,钱包没找到,又撞了人,怎么这么倒霉啊”。
这时李嘉宇也赶到了,气喘吁吁的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我都跟不上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坐着一个?”李嘉宇也注意到被程子阳撞到的这个女孩。
被撞倒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说:“还能怎么回事,被他撞倒了,你们赶去投胎吗?”
程子阳满脸愧疚的说:“不是”。
程子阳,刚想解释,女孩接着说:“那你跑那么快去干什么,跑的时候,不看路吗?那你长这双眼睛是干什么,用来吃饭的吗?不知道靠右行走吗,就是跑也得靠右跑,你老师没有教过你交通规则吗?”女孩在说这些问句的时候,语气不断加强,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这一连串的发问,弄的程子阳就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说不出,站在一旁的李嘉宇觉得这女孩说的没有不对,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自己最好还是先保持沉默。
虽然是自己的不对,跑得太快,撞了人,但是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总不能被这样数落,程子阳越想越气不过,于是回了几句,“这位女生,我长这双眼睛当然是看路的,你看现在天都快黑了,我眼睛不好使了总可以了吧,就算再怎么不好使,你你也不能说我长这双眼睛是用来吃饭的吧?”
女孩无奈的苦笑一声,然后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撞了人还有理了?”
程子阳确实觉得自己这次没有理,只能弱弱的回一句“我可没说”。
“没说就代表默认了,你有错在先,让我说几句都不行吗?你拿刀杀了人,让人砸几个臭鸡蛋难道不应该吗?”
李嘉宇觉得不能干站在那里,得站出来调节一下气氛,于是劝道:“太对不起了,刚才我同学有急事,再说天又有点黑了,没有能够看清楚,撞了你,你没有什么事吧?要不我们去医务室检查一下,还是身体重要。”说着就要把坐在地上的女孩给拉起来。
“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气不过,撞了人也不说声对不起,我又不是块木头,撞了当白撞啊?”女孩自己站了起来,左手还在揉着腿。
“那对不起”为了赶快把这件事处理好,程子阳向女孩道歉。
“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早干什么去了。”女孩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我现在是说了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程子阳不耐烦的问。
女孩把脸转向一侧,说:“没想怎么样,就要你真诚的向我道一个谦。”
程子阳觉得这样纠缠下去也不好,一会围观的人多了就更不好收场,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自己可不想来到这个学校就以这种姿态“出名”,于是对着女孩的侧脸,说:“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一定原谅。”为了进一步让这个女孩确信自己是真心道歉还特意问了一下伤的严不严重。
这下女孩终于满意了,没再说什么,扭过头就要走。
程子阳把女生刚才被撞掉的衣服举起来,对着已经走出几步的女同学喊:“哎,同学,你的东西不要了?”
那个女生转身走过来,一把把在程子阳手中的东西夺了过去,随后,消失在程子阳李嘉宇的视线中。
程子阳这才想到自己只顾着吵架,自己的钱包还没有找到,在这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后勤处肯定关门了,程子阳不禁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怎么刚来到这就遇上这种倒霉事,又一想刚才那女生的架势,估计上辈子就一泼妇,杀人不动刀的一主。再仔细一琢磨,又下了一个结论:这辈子更是个泼妇。总之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煞星。
李嘉宇安慰程子阳,明天再来吧,要是钱包落在那里,明天再去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