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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因果轮回

那一连串的未接电话,显示的只有一个名字——顾老二。王婧凝望着他的名字,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突然,屏幕再次显现顾老二的字样,她只拿着,看着那动画的跳跃,直到自动停止。只间隔数秒,又一通进来。这次,她犹豫之后关了机。坐到镜前,王婧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门铃骤然响起,门外传来顾筝的声音。

“紫晶,老三呢?老三回来了吗?”

“喂,你换鞋啦,喂,顾筝。”

王婧就听她的房门被敲得砰砰直响:“老三,老三,你出来啊。”

“顾筝,你怎么了?她应该已经睡着了。”韩紫晶看王婧没反应,便从旁劝说顾筝。

“睡着了?”顾筝默默垂下手去。

“恩,你有什么事啊?这么急匆匆地过来。”韩紫晶认识的顾筝从来都是温吞尔雅,哪里见过他这般的莽撞。

“哦,因为明天去海南的事情,打她手机老不通,以为她出事了呢。”顾筝的手无力地撑在门上,冲韩紫晶笑笑,“既然她没事,我也该回去了。”

韩紫晶见他有些心神不宁,便拉住他:“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王婧在门内静静地坐着,听着韩紫晶的关怀,她看着镜中那个双目空洞地女子,不禁自问,她这样做,对吗?

“没有,可能是赶路赶的,我先回去了。”顾筝临出门,又看了王婧的房门一眼,黯然地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韩紫晶嘀咕道,突然想起明天的旅行,冲出门去。“顾筝,顾筝,等等。”

王婧在房中只听到砰的一声门响,良久她才打开房门,落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木木地走到阳台,本以为顾筝已经走远,可却看到楼下对影成双。顾筝和韩紫晶坐在灯光下的长椅上,在聊着什么,那画面很唯美。王婧只安慰自己,这样也许能成就一对眷侣,何乐而不为。兄弟毕竟是兄弟,迟早有一天,他是会属于其他人的,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北极星的光辉下,有谁能明白,她抉择的成全。

顾筝本已下楼,却被赶来的韩紫晶叫住。“顾筝,明天你会去吧。”韩紫晶期待地望着他。他抬头望向那王婧她们空无一人的阳台,点点头,那个人今天本来要说什么?

“会去吧?”韩紫晶反复问道,见他望向阳台,便想起王婧的筹码,“王婧说转发过信息给你,你知道她的,你若不去,她可是会跟你绝交的哦。”

顾筝听到“绝交”这两个字,心中一动,不由苦笑一声,她毕竟是不知道如今的状况。“恩,我会准时到。”

“你不会是一路跑过来的吧?”韩紫晶看他似乎很累的模样,“来来,坐坐,歇会儿。”

顾筝任由她推着坐在长椅上,他的确是一路寻过来的,他害怕她一个人飘荡在街巷,怕错有找到她的机会。既然她已经安全到家,他本该放心才是。只是,那不好的预感让他无法静心,安宁。他抬眼,只见那阳台帘子微动,再也没有了动静。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是不是说不去了?所以她才生气的?”韩紫晶不断地猜测,只是想打破顾筝的沉默。

顾筝摇摇头:“没有吵架。”

韩紫晶奇怪,转念一想,昨天她跟王婧讲追顾筝来着,为此王婧变得奇奇怪怪的,她不会跟顾筝讲了吧。一时间,无数的可能在韩紫晶脑海翻转。“那她今天怎么怪怪的呢?一整天都这样。会不会?会不会跟季宇凡有关?”韩紫晶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做恍然大悟状。

“季宇凡?”顾筝皱起眉头,抬头恰见那北极星。好一会儿,才说道:“应该不是,我们跟他好久不联系了。”

“哎,那,她到底怎么了?”韩紫晶冥思苦想,突然灵光一闪:“哎,我怎么忘记了呢。老戴!一定是老戴!”

顾筝莫名其妙地问道:“戴学长?他怎么了?”

“哈哈,你眼拙了吧。老戴喜欢王婧啊,你在这住了两个月,难道没感觉出来?每次,他看王婧的眼神那个柔的呀~顾筝,我告诉你,其实,老戴打第一眼看到王婧,就喜欢上她了。他那么照顾你们,全是因为王婧。本来,我大四要搬到我姑父那里去住的,感谢王婧,我才能得了自由,要不然,我的日子肯定痛苦死了。”韩紫晶伸了个懒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真是一生舒坦啊。

“感谢王婧?”顾筝眼底闪过一丝苦闷,隐于黑暗。

韩紫晶正享受着她的自由,说到兴头,便将戴连城给卖了。“对啊,老戴为了让我留下王婧,不仅请我吃了大餐,更是帮我跟姑父周旋,这才有了我的自由。你说,我不感谢王婧,感谢谁?哈哈。”

“今天戴学长怎么了?”

“哦,哈哈。”韩紫晶想到戴连城那小气的摸样,不由地笑起来,“我估计,老戴就要登陆诺曼底了。”

“爱情诺曼底?”顾筝喃喃道。

“恩,爱情诺曼底。”韩紫晶笑道,“不过,他也知道,王婧的心里有一个季宇凡,这场战役没那么容易的。哈哈,不过,他可是有着强力后援团的。那个季宇凡,我们一定把他消灭得干干净净,不然,我们也枉做了后援团了。哈哈。”

“你们?”

“我和学长,还有所有学通社的社员,哈哈。”韩紫晶开心地想着,突然想起还有顾筝,一拍顾筝的肩,“当然,还有你,哈哈。”

“我?”顾筝隐去忧色,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帮戴学长。”

“这简单,原因有三,这一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二嘛,老戴和季宇凡相比,老戴更有给王婧幸福的能力,家世,学历,背景,实力,无论哪一点,老戴都比季宇凡厉害。更重要的是,那个季宇凡根本不管王婧的死活,而老戴处处为王婧着想。作为兄弟,你应该会做出更理智的选择,对吧。这第三点嘛,因为王婧已经慢慢接受老戴了,今天还和老戴一起喝酒呢。你不知道,老戴拿着王婧给他的啤酒当宝贝呢。不过,估计老戴有什么话说得不到位,惹得王婧不开心了。这也是我怀疑跟季宇凡有关的原因。”韩紫晶头头是道地分析了一通。

“其实,未必季宇凡就会输。”顾筝惨然地笑道。

“为什么?”韩紫晶不明白了,刚刚才给顾筝下了套,这家伙居然不上钩,真的不在乎被她骂忘恩负义?

“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顾筝仰头,凝视着那北极星,久久不移。

“这固然有道理,但是,只要老戴无孔不入地渗透进王婧的生活,总有一天,王婧会发现,最好的就在身边啊。”韩紫晶相当的乐观,“再说,这一点,老戴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永远打不过影子。”顾筝黯然说道。

“喂,你今天很不对劲哎,怎么竟跟我唱反调?”韩紫晶不满地说道,“难道,你能找到比老戴更适合王婧的人?你要不想帮忙也就算了,反正我们是一定会帮老戴的,这个红娘我们当定了。”

“的确没有,”顾筝叹一口气,“没有比他条件好的人选。”

“那不就结了,就这么定了,你也算做是后援团的一员了。”韩紫晶舒一口气。“像王婧这样死心眼的,只要跟爱她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你看她,搞得自己跟苦情山茶花似的。我们都替她不值。”

韩紫晶见顾筝不说话,便问:“你冷不冷?要不,上去喝点茶再走吧,大冷天的。”

顾筝起身:“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抬眼却看到王婧从阳台退了回去。

“我送你吧。”韩紫晶跺跺脚,笑呵呵地说道。

“哦,不用了。”顾筝收回视线,“天冷,你还是上去吧。”

“那我看你走了,再上去。”韩紫晶真的开始喜欢听顾筝的声音了,特别是他那么温柔的关心。

“不用,我看你进去。再走。”顾筝反而笑道。

“哈哈,我看,我们谁也别看谁了,大家一起离开吧,你往外,我往里,省得到了最后,你看我,我看你地争到天亮。”韩紫晶说完转身催促,“快转身啊,我们一起开始走。”

顾筝轻笑,依言而行。那余光扫过阳台,她的身影再现。他的脑海,闪现季宇凡的身影。

那是他发现王婧独自一个人看北极星的时候,他冲到季宇凡的宿舍。“季宇凡,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没空,我还有事。”

“放下!”顾筝生生地将季宇凡拽到宿舍后的荒地。

“你找我有什么事。”季宇凡不耐烦地甩手。

“为什么要让她伤心,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顾筝近乎愤怒到要挥拳。

季宇凡不耐烦地想走,又被顾筝拽了回来。

“你小子听清楚了,不许再让她伤心。好好对她。”顾筝揪起季宇凡的衣领,气愤地说道。

“不能。”季宇凡冷冷回答。

“为什么?”顾筝的眼中燃起烈火。可,季宇凡却毫无惧色,慢慢掰开他:“因为,我们发过誓,我们兄弟两个,绝对不能同时爱上同一个人。”丢下那句话,季宇凡就离开了。只留下顾筝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顾筝再次回头的时候,留给他的仍是空空的阳台,那里已不见了她的身影。如果,当初没有那个遇见,也许她现在会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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