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容贵妃那支红宝石簪子却实博得了贵妃会心的一笑,但是当走在去中秋宴的路上欲雪却不禁担心,不知道一会儿楚歌会怎么说?皇后会是什么反应?虽然心里担忧不已表面却依然是一派平静、谦和的喜气。
当所有人都为皇上,太后及皇后献礼时欲雪的手心里紧紧地攥着一把汗,让夜晚微凉的风一吹有些心惊的疼。皇上与太后的倒是极为稳妥,可是皇后……
“臣妾为皇后娘娘送上金簪一支,祝娘娘洪福永享,母仪天下。”楚歌淡定自若,平静的走上前来与纳兰宛如等一并献礼。
别人的还好,唯到了楚歌这里皇后顿了一下,成玉早把一切之事告知于她,何人送何人以何礼,她自然知道那红宝石簪子的事,不禁猜想:“难道这楚才人是容华的人?”
齐鸢看到那簪子眼前一亮,默不作声地冲楚歌笑笑,楚歌却仿若视而不见般无动于衷。
皇后却是见这簪子十分精致,越看越爱,不禁问楚歌:“这簪子倒也别致,哪来的?”
“回娘娘,臣妾偶尔得之,现想来正配娘娘,这孔雀尾奇巧,凤凰与孔雀可不正是绝丽吗?”
齐鸢暗自赞叹。这原本的金簪被楚歌黏上两支孔雀尾羽,可谓新奇大胆之举。皇后为凤凰,向来有用于孔雀尾代凤凰尾一说,想不到她如此周全。齐鸢知道她会怨愤,但是他想看看……
“你倒是有心了,不错。”皇后略略放心下来,前一阵子楚歌受宠她自然不舒服,不过最近却是一落千丈,她倒也不计较了,想来也只是皇上一时新鲜。人总是这样,当一个人落难倒霉之时反而更容易接触这个人,好满足自己施舍他人的虚荣心,现在的皇后就是这样当然这并不能代表她就会接纳这个和她分割丈夫的女人。
楚歌她们被安排在最末位往前一些的位置,最上面的一桌坐的自然是皇上、太后、皇后、贵妃以及个别妃子。庄清儿虽然只是个才人,但是她可能孕有未来的皇长子,在太后、皇后的双重要求下她坐到了那一桌。看到这早就预料到的一幕楚歌不禁暗暗冷笑,她很期待当这个老奸巨猾的太后得知是她自己间接把她的侄女推上末路时她的表情该是何等的精彩!
正当大家言笑晏晏之时坐在首席末位的庄清儿却脸色苍白,额头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抵抗那小腹处一波接一波地剧烈疼痛。终于庄清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顺着椅子无声地滑下,留下椅子上一滩殷红的血迹。
“主子!”卉颜惊呼一声把所有的人视线转了过来,有错愕,有疑惑,有惊惶,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也有不知真假的“关心”……
“清才人!”
“清才人!”
“都安静!乱作一团像什么样子!亏你们还曾经是大家世族的小姐。”顾太后的话威严而又有分量立时让慌乱的众人安静下来望向上首的上位者们。顾太后脸带怒气,皇上面容平静却冷峻如山,皇后的慌乱一闪而逝随即正襟危坐起来,容贵妃完全是不加掩饰的看戏的表情,贵妃派的人随即会意全部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去把太医请来,把清才人送到里屋,哀家就在外面等。我倒要看看这清才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小产?!”
屋里的人全部都被禁行,只有太后身边的大总管王海去穿太医。
从头到尾都是太后在发号施令,而对于此皇上却是一言不发,没有半点反应。楚歌暗自赞叹抬起头来正撞上齐鸢望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居然隐含着一丝笑意!虽然很浅,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楚歌捕捉到,那是什么?那里面包含着什么?本来运筹帷幄的楚歌忽然有些心惊,她不知道齐鸢对她的一笑含着怎样的意味,但是她知道她绝不能小觑了这个男人。
太医从里屋出来,抹了抹额头的汗,明显松了口气。
“启禀皇上、太后。皇后,清才人已脱离危险。”
“孩子怎么样?”太后皱了皱眉。
“母子平安。”
在众人都或真或假的松了口气时一直盯着齐鸢的楚歌却看见他微微皱了皱眉,齐鸢今天的反常让胜券在握的楚歌不禁警惕起来。
“但是……”井太医犹豫地望了望同僚们还是说了出来,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有些事情却不能不说,太医也是一门学问。
“怎么了?井太医有话直说无妨。”顾太后撇了眼井太医。
“清才人却有服食藏红花的迹象。”
满室寂静,所有人都知道藏红花意味着什么,这已经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多长时间会如此?”太后一脸郁怒。
“服食藏红花只消片刻就会……”井太医顿住口,他知道他的话可以止于此了。
“查!给哀家查。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下毒!”顾太后断喝道,“清才人的侍女呢?”
“回禀太后,奴婢卉颜。”卉颜眼圈红红的应声。
“你主子刚刚都吃了什么?”
“冰糖燕窝,宫心梅子鸡和鱼子汤。”
“井太医,你们把这三样东西验验,哀家要结果。”
“臣遵旨。”
众人相视一眼皆沉默下来,这个时候谁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只有金雨嫣冷哼一声,小声道:“命倒是硬。”亦不敢大声多说。
“皇上,娘娘。”不消片刻井太医走上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道,“鱼子汤中有藏红花。”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此刻却有如千斤巨石投入深潭中一般迅速在人们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每个人的心里都活泛起来,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用余光扫视身边的人。很显然,大家都有些兴奋地期待着这个节日里特别的“节目”。
楚歌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掌握的药量绝不会出错,这只是一个引子,她绝不会让庄清儿有什么事。并不是她们关系多么好,只是她还做不到一尸两命。是不是她的道行还不够?如果狠不下来的话,那将是她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