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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缘起桃花02

精彩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以后的日子里,席玲和叶玫都再也没有提起过叶航。只是时不时会问青雨,你的王子找到了吗?青雨就会和她们打闹,说要是再有什么心里话一定不会告诉她们俩,她们俩就会反击说:“那要是你的王子欺负你,我们就爱莫能助了”。青雨就会大笑,我的王子才不会欺负我呢。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期末考试了,象青雨所说的那样,她带的那个班的确考得很好,平均成绩九十六分,位居全镇第一,她理所当然地拿到了优秀教师的奖章。那天回来,爸爸比她还要高兴,说了许多鼓励的话,最后又提醒她暑假的大专考试非常重要,学习千万不能松懈。她依旧响亮地回答说:“爸爸,您放心吧,没有您女儿办不到的事”。

因为正是桃子风涌上市的季节,现在正好放暑假了,青雨迫不及待想帮助妈妈,妈妈拗不过她便同意了。

盛夏的桃园,郁郁葱葱的一片,被风吹过的枝头闪出一个个又大又红惹人喜爱的桃子。桃树下,碧草青青,野花绽放,青雨忘情在大自然的美景中,她陶醉了。她跟着妈妈游荡在桃林间,摘了一筐又一筐的桃子,因为从来没有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不一会她便累了,妈妈看着她那红朴朴的脸蛋慈爱地笑着说:“快去歇会吧,小心累坏了”。“妈,您也歇会吧”。“妈妈不累,我每天干都习惯了,你先去歇着,等会我累了再来找你”。妈妈脸上挂着晶滢的汗珠,青雨帮妈妈擦去了说了一声“那好吧,可是您千万悠着点干”。妈妈点了点头说:“好孩子,去吧”。随手给了她一个又大又红的桃子。

青雨找了一个荫凉的地方坐了下来,她再次领略着这如画的风景。妈妈给她的桃子她随手放在一边青青的草地上。她迷恋地闻着空气中桃子成熟的芳香。她想着春天里这里一定美极了,粉红的浪漫的桃花便在她的脑海里荡漾开来,她很遗憾春天里为什么就不知道来这里看看呢?明年,明年春天一定要来,她的小名叫桃花,是妈妈取的,因为她出生在桃花浪漫的三月,也是因为妈妈希望她象桃花一样美丽,因为她出生那天下着小雨,所以爸爸也就高兴给她取了正名:青雨——春天的雨水吗,下到哪里哪里就变青,好有诗意。

桃花,青雨,她叨念着自己的名字,感觉到自己真的好幸福,她非常的感谢父母,给了她所有美好的一切,她是一个带有诗性的女孩,她有一些痴迷,此刻她就痴迷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她陷在一个未知的世界之中,她只觉得什么都是那么的幸福美好,她不愿意醒来……

妈妈忙碌的身影让青雨觉得很是惭愧。怎么这么没用呢?才忙活了一上午就受不了,而妈妈却每天都是这样的辛苦。她用敬佩的眼光看着妈妈。妈妈的身材很好,只是因为常年的劳作在烈日之下脸上的皮肤显得有些黝黑,但这怎么也掩饰不了妈妈那眉宇之间透出来的俊秀。是的,妈妈要是不生长在农村肯定是一位大美人。青雨这样想着不由得就说出了口:“妈妈,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大美女吧?”妈妈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她说:“傻丫头,是不是中暑了?怎么开起了妈妈的玩笑来了?”虽然妈妈的表情变化很快,但青雨还是感觉到了妈妈那一瞬间的自豪与得意。是的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妈妈当然也不例外。于是,青雨缠着妈妈要她讲一讲年轻时候的故事。妈妈依旧慈爱地笑着,她说:“我们年轻的时候哪能跟你们相比,我们那一代已经过了,现在啊,只希望你们幸福快乐,趁年轻多学点东西,为将来的生活储备一些知识,你看曼曼姐,人家上了大学又考研究生,现在城里生活得多好啊,听说现在打算把父母也接到城里去呢”。妈妈说着脸上浮起了羡慕的表情。可青雨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妈,以后我也把你接到城里去”。妈妈看了女儿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妈妈并不是虚荣的妈妈,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生活得很好,去不去城里无所谓,况且,象我们这样在农村劳动习惯了的恐怕在城里还待不习惯呢,妈妈只是希望你能以好的为榜样激励自己进步”。青雨望着只有小学文化的妈妈感觉到妈妈真的很伟大。是的有时候生活本身就韵含了太多的哲理。

“翠锦,都快十二点了,还不回家吗?”正当青雨和妈妈聊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大喊。

“哦,是季萍的妈妈”。青雨对妈妈说。

妈妈大声回答道:“是该回去了,咱们一起走吧”。说着,妈妈催促青雨赶快走出了桃林。妈妈一边把筐里的桃子往车上倒一边对季萍的妈妈说:“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秀萍的妈妈笑着说:“收成这么好,也不用这么忘情地干吧,这么热的天,还拉上姑娘,想把她累坏啊”。“没有,只是这桃子熟了不摘下来,多长一天又得糟遢不少,桃花她自己要来,又偏不回家,只好由她了,让她吃点苦、受点累也好,免得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妈妈说完就笑了。随手又挑了几个大桃了给秀萍妈妈。

秀萍妈妈接过桃子叹了口气说:“桃花多好啊,这么听话又这么乖巧,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人又长得俊俏,以后的日子肯定没得说,哪象我们家秀萍,真气死我了”。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听说秀萍在外交了一个江西的男孩,这是真的吗?”妈妈看着秀萍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可不是,家里怎么反对都不行,还说过中秋节的时候带那男孩一起回家呢,翠锦,你说一个女孩带一个男孩回家,这象什么话,这不是给我和她爸丢脸吗?”秀萍妈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非常的焦虑,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是多么的害怕自己的女儿日后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话柄。

“这事急不得,即然秀萍看中了那孩子,两个人又有缘份,我看这想必也是一件好事,做妈妈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可有时候也得看孩子的意思,你说是吗?”妈妈轻声细语地对秀萍妈说这些话的时候,青雨也一边听一边点头。

秀萍妈依旧是焦虑的口吻说:“就算他们俩个有缘吧,你说那男孩家那么远,假若秀萍真的跟过去了,日后有个什么委屈的,或者我们这边我和她爸有个什么三病两疼的互相不知道该多揪心啊”。

“也是这个理,不过现在社会的大气候是这样,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各自祈福吧,只要孩子们过得开心我们就该谢天谢地了”。妈妈说完以后不觉也叹了口气。

“妈,秀萍妈,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悲观了,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只要心在一起相隔多远都不是距离。现在通信发达交通方便,你们就不要自寻烦恼了”。青雨看到两个人到中年焦虑不已的母亲忍不住说道。

妈妈听青雨这么一说笑着说:“小华,你看,年轻一代就是不一样,她们多么乐观吧,看来,我们真是落伍了”。

秀萍妈也笑了,她说:“你们家桃花呀跟秀萍一块长大,平时沉默寡言的不爱说话,可只要一说话准在理,让人风吹不进,雨洒不进,可怎么个有理,我这心里总不是个滋味,老堵得慌”。

青雨一听嘻嘻地笑了,她有些顽皮地说:“秀萍妈,就凭我是一个不爱随便说话的孩子,您也应该相信我,秀萍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两位妈妈听后都哈哈的笑开了。

下午,青雨没有跟妈妈去桃园。因为后天就该参加大专考试了,爸妈要她在家好好复习功课。天气好热,心里烦躁得要命,哪里静得下心来看书。青雨拿着一本《古代文学》心不在焉地翻着。幸好平时挺用功。所以书里的重点章节基本上都了然于心。她就那么懒懒地翻着书,崔护的那首诗就这样的跑进了她的眼睛: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她不知不觉地念了出来。在这个炎热的夏日的午后,这么百无聊赖的时光,她的心就这样静静的跑到诗里面去了,是因为桃花么,才这样的敏感,还是因为那凄美的爱情故事让人欲罢不能?青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不觉泪流满面。她喜欢在独处的时候伤感流泪,那种毫无理由的一种,她轻轻地哼着:“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她突然有些惊喜地发现自己把这首诗用歌的形式唱出来,真的很好听。旋律有一些婉约,有一些凄美,可是却很动人,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首诗,早在上初中时就熟读过,可为什么会如此的憾慨呢?她想不明白。年轻女孩的心本来就是猜不出来的,可心里却排山倒海地一阵紧似一阵地压过来,她真的有一些受不了,她痛苦地在纸上写了一首无名小诗:

道是无涯亦有涯

京城有价情无价

痴心追问何所去

佛手挥泪看落花

只是随心所欲地写下了,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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