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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凌崆走后不久,颛孙苍梧带着几位太监宫女进了雪月宫。
“这里的人够使了,都带回去。”如雪说。颛孙苍梧单膝跪下,郑重地说:“微臣奉命而来,若做不到,说不定会丢了性命。请贵妃娘娘开恩。”如雪冷笑一声,说:“他会杀你吗?这世上他最不可能杀的人就是你。”颛孙苍梧嘴角微翘,说:“丢性命的不是臣,也会是这些人。其实皇上做不想伤的是贵妃娘娘,可是娘娘也不该老让皇上为难!”“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人,何必多此一举!”如雪说。“这些人会武,是保护娘娘的。”颛孙苍梧说。“反正我答不答应都一样,随你罢。这种事以后不要烦我了,退下吧。”如雪说。颛孙苍梧手一指,众人便退下了。
颛孙苍梧双膝跪地,低头请求道:“求贵妃娘娘和皇上言归于好!”如雪有些意外,她站起身,问:“为什么求我?”颛孙苍梧说:“皇上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一醒来就来了雪月宫,连早朝也没有上。从雪月宫离开后就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谁也不见。微臣与皇上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那次得知娘娘的死讯,皇上关在房间里关了三天,出来之后就性情大变,变得多疑暴躁……”“与我何干?”如雪冷冷地说:“也许这就是他的本性!我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连自己也救不了,又怎么管得了别人呢?”颛孙苍梧站起身,说:“娘娘说得是。微臣明白了。”“将军”,如雪说:“没有人可以救他,只能靠他自己。”“若不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也不会如此!”颛孙苍梧说。“莹郡主才是。”如雪说。
颛孙苍梧正要出去,突然转身说:“不要说自己是承德元年生的,也不要跟男子亲密!”如雪问:“为什么告诉我?”“因为他不想你出事。”颛孙苍梧说着便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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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等了许久也不见温儿、暖暖、欧阳杰回来,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如雪终于等不及要出去寻找了。秋桂提醒道:“主子,恐怕只有皇上和太皇太后有这个权利。”如雪想了想,说:“我要去找他们!”
如雪问来喜道:“皇上在哪?”“在勤政宫,不过女子是不能进去的。”来喜答。“摆驾!”如雪令道。秋桂忙帮她穿上披风,让其他宫女掌灯,自己则扶着如雪。来喜禀道:“没有皇上召见,娘娘是进不去的。”“进不去也得进去!”如雪说。来喜只得跟上。
来的勤政宫门口,如雪被拦了下来。“皇上没有召见尤贵妃,奴才不敢让尤贵妃进去!”杜公公点头哈腰十分恭敬地说。“杜公公,您就通融通融,派人去通报一声,我家娘娘会有重谢的……”来喜小声说。秋桂也说:“杜公公,听说皇后和徐贵妃都在里面,就让我家娘娘也进去吧……”“那是皇上召进去的。奴才斗胆问一句,尤贵妃可曾受召?不是奴才不通人情,只是今天这位娘娘求情,明天那个娘娘求情,奴才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求娘娘也为奴才想想……”杜公公说。如雪取下秋桂头上的钗,放在喉间,说:“不用多说了,本宫只问你一句,让还是不让?让的话后果由本宫一力承担,不让的话本宫就死在这里!”“娘娘小心!”秋桂吓了一跳。杜公公忙让开路来,说:“娘娘不要吓奴才,娘娘请!”如雪退下手上的玉镯,放在杜公公手中,然后走了进去。
走到房门口,便听到殿内传来的嬉笑声。如雪止住正要通报的人,只是往里面望了一眼。她刚好看到孟凌崆抱着徐锦儿不住地亲吻,赵丽珍在一旁拉着劝酒,说:“皇上,轮到臣妾了……”如雪躲到一边,然后大步向外走去。“尤贵妃”。绿玉出来看见了如雪,说:“你也来了,皇上喝醉了……”如雪加快了脚步,向外跑去。秋桂追了过去,问:“主子,怎么不进去了?”如雪说:“不必了,不是他……”
3
如雪从书房到雪月宫找了一路,仍不见三人的影踪。她突然想起暖暖说过要带欧阳杰去比天灵宫更有意思的地方,可惜还是不清楚他们去了哪里。“皇宫这么大,找三天三夜也找不完。如果找颛孙将军帮忙就容易多了。”秋桂说。“天色这么晚了,娘娘还是先回宫里等着,奴才们来找就好了。”来喜劝道。如雪闭着眼睛揉着头,想了一会,说:“去水上宫殿。”
“娘娘,这里没有船也没有桥,奴才们也过不去,更何况是小主子们。”来喜说。“那里有灯,晚上应该是没有人的……”秋桂说。“船去了哪里?”如雪问。“因为没有人住,船本来就少,更何况是晚上……”来喜说。如雪解下披风,脱下宽大的宫服,说:“去找条船来,待会去接我们。”话音刚落,她便跳下水里,游向前方的灯火。身旁的人都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秋桂问来喜道:“主子是跳下去了吧?”来喜说:“是啊,这么怎么不阻止呢?出了事怎么办?”秋桂一哆嗦,说:“今日可算是开了眼了。”“还不快去禀报皇上,若出了事,我们这条小命绝对保不了。”来喜着急地说。“还要去弄条船……”两人说着便手忙脚乱起来了。
幸好之前走了很久的路,不然到怎么冷的水里肯定受不住。虽然多年不曾入水,但一旦到了水里依旧如从前。如雪用力地向前游,所幸不算太远,很顺利就到了。她大声唤着“温儿”、“暖暖”、“杰儿”。不多久,三人一齐跑出来。看着如雪湿答答的狼狈样子,暖暖扁扁嘴,说:“都怪欧阳杰,说晚上看不见,回不去。就说娘会担心的。”温儿跑去拿了衣裳,又跑了回来,说:“娘,有衣裳有被子,小心着凉了。”“姑姑,是我错了,不该带他们过来的。”欧阳杰说。
如雪换了身干衣裳出来,温儿、暖暖忙跑到她跟前,她也唤来欧阳杰,拥三人一齐入怀,说:“没事,大家平安就好。”“娘,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暖暖问。“娘猜的。”如雪答。“姑姑真厉害,居然游过来了。”欧阳杰半赞叹半讽刺地说。温儿、暖暖一齐打了他一下,说:“你才厉害!天黑了就不敢走了。”如雪笑笑,说:“杰儿是客,你们不准一起欺负他。”暖暖掐了他一下,说:“哥哥再掐,我们轮着欺负他。”欧阳杰没有动,说:“是哥哥让着你们,不然一百个你们也打不过我。”“哥哥?”暖暖假装四处望了望,说:“除了温儿,哪里还有什么哥哥啊?”“妹妹,是苍蝇乱叫。”温儿说。“看在姑姑面子上,不跟你们计较,不要得寸进尺!”欧阳杰说。“是我们不跟你计较。如果不是你,我们会害娘担心吗?说道自己本事多大似的,能来怎么就回不去呢?”暖暖大声指责道。“暖暖”,如雪叫住她,说:“不是杰儿的错,要怪也是怪你要到这里来!”暖暖委屈地哭着,说:“不是我……是他,是他!”温儿说:“我也有错,该先跟娘说的,不该跟着暖暖胡闹的。”欧阳杰心烦意乱,说:“是我错了,我就错了,你想把我怎么样?小爷不高兴了,现在要回去了。”如雪叫住欧阳杰,说:“暖暖娇气,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今日已晚,明天再走吧。”温儿也说:“杰哥哥,是我不对。你不要走了,至少再留一晚。”暖暖不哭了,说:“你要走了的话,我和哥哥就再也不认你做朋友了!”欧阳杰坐下来,说:“我不是怕黑,是你们求我我才留下来的!”三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4
第二天,孟凌崆乘船来了。他在如雪昔日的闺房里找到了四人。欧阳杰睁开眼,看了看,拍了身边的温儿几下,说:“等了一晚上,终于来了。”温儿打了个呵欠,叫醒暖暖,说:“父皇,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昨晚等了好久……”暖暖揉了揉眼,说:“娘给我们讲了好多故事。娘,娘,父皇来了……”暖暖碰了碰如雪,急着问:“娘,你怎么这么烫啊?”孟凌崆忙走了过去,把了把脉,说:“你娘病了。”欧阳杰叹了口气,说:“不病才怪!这么冷的水,男的都没几个敢跳下去的。”“父皇,你为什么不来呢?”暖暖问。“父皇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现在先送你娘回去,给你娘看病。”孟凌崆说。
孟凌崆抱了如雪一路,走得快而稳。如雪一直说着胡话,也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依蔓看到了这样热闹的一幕,忍不住折断眼前的枯枝,然后带着人回宫了。玄武对身边的朱雀说:“若不是你拦着,我昨晚就带他们出来了,就不会这样了。”朱雀冲他一笑,说:“如果你去了,现在死的就是你!我们的皇上可不允许其他男人与他的爱妃有肌肤之亲,你得感谢我救了你一命。”徐锦儿修饰着自己的手指甲,笑着看了一会,小声说:“活该!”绿玉本来想上前的,却还是没动,也带着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