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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久之前,孟凌崆带着心腹太监来喜和三将青龙、白虎、玄武来到了如雪住的地方。他还记得这里,却没有想到如雪就住在这里。“来喜,敲门!”他令道。太监上前敲了敲门,大声叫道:“有没有人啦?”没有人答应,太监用力了些,木门吱的一声开了,太监不好意思地说:“爷,门没关。”
太监来喜先走了进去,边走还边问:“有没有人啦?”还是没有人答应,突然做脚下一拌,摔倒在地,伴随着的还有铃铛的响声。小女孩从屋里探出头来,大笑着说:“哥哥,我说有用的吧!”白虎、玄武一左一右拉起来喜,青龙则闪身进屋。小女孩立刻缩回,等青龙到时已经不见踪影了。
孟凌崆站在屋中央,看着屋内简单干净的摆设不禁想起了尤府。他拿起桌上还热着的茶壶,大声说:“我是凌崆,我来接你了!”有祥拿着扫帚从后院跑了过来,见孙少爷孙小姐不在便松了口气,说:“小姐不在,出去了。”孟凌崆看了看,说:“有祥?雪儿果然没有死!”“我娘才没有死呢!”柜子里传来气愤的女童声。“叫你不要说话的!”男童责备的声音响起。柜门打开,女孩走出来,说:“谁让他咒娘的,他坏蛋。”男孩捂住她的嘴,说:“你刚才还害那个人摔倒了,不要说了,小心他们……”男孩还没说完就拉着女孩跑到了有祥身后。
秋刚阳边往屋里走边说:“温儿,暖暖,怎么不把门关好呢?教了多少次了,要把门……”他看见屋中多出的几个人,忙改了口,说:“有客啊!没想到走开一会就有这么大变化。”凌崆仔细看了看,觉得有些反感,问有祥道:“他是谁?”秋刚阳说:“我还没问你是谁呢?这样私闯民宅,你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尤暖跑过去拉了拉秋刚阳,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说:“又去喝酒了,酒鬼爹不听娘的话……我不告诉娘,酒鬼爹也不要生气,暖暖要的礼物呢?”秋刚阳立马喜笑颜开,抱起暖暖,说:“酒鬼爹下次一定给买!”有祥向孟凌崆行了一礼,说:“小姐不在,您还是请回罢。”孟凌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说:“她过得倒挺好的!”尤暖挣开秋刚阳,跳到地上,把孟凌崆往外推,说:“走!走!不要你呆在我们家!”
来喜拉开尤暖,对她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这天下最大的人……”尤暖双手插腰,模样颇为有趣,说:“骗人!我冰姨才是最大最厉害的!”秋刚阳拉回尤暖,尤温忙抓住尤暖不让她乱动乱说。秋刚阳小声问有祥道:“他们是群什么人?来者不善啊!”他话音还未落,就被白虎按到地上动弹不得。“酒鬼爹!”尤温尤暖一齐大声喊,眼中除了不满还有一丝震惊。有祥跪到地上,恳求道:“请皇上开恩!”尤温拉着尤暖跪下,说:“请皇上开恩!”尤暖看着秋刚阳的样子就哭起来了。
孟凌崆的手伸向尤暖,尤温把妹妹一拉,然后挡在她前面,很是防备地看着他。孟凌崆尴尬地收回手,勉强笑笑,说:“朕没有恶意的,不要怕,朕不会伤害你们的……”尤暖撅着嘴,说:“那你放了酒鬼爹!”孟凌崆挥了挥手,白虎立刻放了人,孟凌崆笑着说:“朕记得院子里有一个石台,用来下棋的,可以带我去看看吗?”尤温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此时有祥和秋刚阳已经被青龙白虎制住,既不能多说什么也不能有什么举动。
孟凌崆看着石桌上遍布的青苔,忍不住摸了摸,问:“你娘很少下棋吗……”“我娘不下棋!”尤温说。“我娘念经,明天都念。我娘还会跳舞,酒鬼爹会弹琴……”尤暖自豪地手舞足蹈的。孟凌崆面色变得更难看了,却忍住了,又问小兄妹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就尤暖,温暖的暖,我哥哥叫尤温,温暖的温。冰姨说她们的名字冷就要给我们取暖和的名字。”尤暖一下子全部都说了出来。尤温扯了扯尤暖的衣裳,示意她不要多说话。孟凌崆笑起来,说:“真是好名字!你们的爹呢?在哪里?”“在屋里!”尤温说。孟凌崆又说:“我是问你们的亲生爹,你娘的丈夫!”“就是酒鬼爹!”尤暖说:“我们有爹!”“那你们多大了?”孟凌崆问。“七岁。”尤温说。“我也七岁!”尤暖不甘示弱地说。孟凌崆看着他们,会心一笑,心想:雪儿,我见到我们的孩子了……我也好想见到你,可是我伤了凡儿,你会生我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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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皇上吗?你为什么来我们家?”尤暖见他面目和善,便壮着胆子好奇地问道。“我叫孟凌崆,是来接你娘和你们回家的。这里的花都是你娘种的吗?”孟凌崆看着满院子的红花问道。“是啊,我娘种的花都很美!”尤温说。尤暖见他要摘,忙说:“不可以的!不吉利!”“那为什么还要种呢?”孟凌崆问。“因为娘喜欢。”尤温答。“因为它美。”尤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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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请来有祥。孟凌崆喝了一口茶,说:“有祥,你跟随小姐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知道。朕只问一句,这孩子是不是朕的?”“小的只是一个奴才,主子的事从来不过问”,有祥顿了顿,说:“小的只知道他们是孙少爷、孙小姐。”孟凌崆放下茶杯,说:“这茶还是一样,可惜已经凉了,你不说朕会让她亲口说的!”有祥看着他,不卑不亢地说:“皇上已经很不一样了,小姐又何尝不是呢?皇上现在要怎样对小姐呢?”孟凌崆眼一瞟,不屑地说:“这不是一个奴才该管的事。不过朕会让你看看朕是怎么对待对朕不敬的人的。”有祥意识到他指的是秋刚阳也能感觉到他的不满甚至是杀气,他已经和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于是跪下来,说:“酒鬼姓秋名刚阳,是小姐的亲舅舅。”孟凌崆笑了笑,问:“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是敬德元年三月,孙少爷是十五的子时,孙小姐稍晚。那一次小姐难产,是酒鬼连夜到城里请的产婆,他们母子三人的命还是酒鬼救的,还请皇上开恩!”“难产?”孟凌崆有些黯然,顿了顿,又问:“雪儿为什么诈死?尤府又为何被灭?这几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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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不走,不走嘛!”尤暖跺着脚跑到有祥身后,说:“酒鬼爹、独臂爹不去的话,我也不去!”孟凌崆半蹲下来,牵着她的小手,说:“去找娘也不去吗?那我只带哥哥去了。”“我也不去。我们要在家里等娘回来。”尤温说。“要去的地方很大很美,有很大的花园,中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有一个很大的荷塘,上面建了一座宫殿;那里有成千上万的房子,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是王宫,大姨讲过的。”尤暖说:“大姨说要带我们去的,可是娘不准,还是天灵宫好玩……”“暖暖”,尤温拉着她,说:“我们进屋!”“你又不让我多说话!”尤暖嘟着小嘴,不满地说。
“都去!他们也去。”孟凌崆说:“你们娘在那里等你们!”尤暖偷看了尤温一眼,说:“好,不好玩我们就回来。”尤温看了看秋刚阳、有祥,说:“不要欺负酒鬼爹和独臂爹!”秋刚阳、有祥互相望了一眼,略微点了点头。
孟凌崆带着尤温尤暖坐马车,其他人都骑马。尤温尤暖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孟凌崆问道:“你们很少出门吗?”“是啊,娘从来也不出来,只让酒鬼爹带我们出来,一年也就一次。”尤暖说。“天灵宫去得多吗?”“去了几次,欧阳杰大坏蛋,老是欺负我们……”尤暖说。“酒鬼爹,我也要骑马!”尤温冲车外的秋刚阳说。“小心不要摔出来了,小心点!以后教会了再骑!”秋刚阳说。“酒鬼爹说话算话!”尤温高兴地说。“我也要!我也要!”尤暖连忙也跑过去说。孟凌崆关上窗,说:“风大,小心着凉了。”尤温顿时没了兴致,闷闷地坐着。尤暖见哥哥不高兴,也收敛了些,没怎么理孟凌崆。
“你是谁?为什么会来我们家?”尤温不满地问孟凌崆道。“我是你们你们的亲爹。你娘是我的结发妻子。”孟凌崆说。“你骗人!我娘说我们的爹已经死了,你才不是呢!”尤暖大声说。“等见到娘就知道了”,尤温想了一会,说:“暖暖听话,不要乱说话。娘知道了,会罚你的。”尤暖立刻捂着嘴,摇摇头。孟凌崆问:“你娘真的说爹已经死了吗?”两人都不回答。孟凌崆不禁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