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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27.音乐会

音乐会

马库斯背着父母来到上海,看莉莉,看让他记忆如此深刻,无法忘怀的黄浦江城。

到的第一天晚上,马库斯让莉莉陪着去外滩,莉莉说人太多,提醒他也许会失望而归的,马库斯则说人若不多那就不是上海了!可真到了那,还是让他料想不及,虽然外滩已改建扩建,但还是人多得让人心烦,光注意脚下和包里,无心无闲趣观赏这两岸风景。只有快快挤出人群,回到表哥借给他们暂住的公寓里。

莉莉上网查资料,马库斯在一旁整理衣物,时不时从她身后拥抱亲吻。

“我们去看音乐会吧。”莉莉问,

“是看还是听?”马库斯反问,

“这不都一样啊,那个弹吉他的挺帅,吹长笛的男孩也可爱哟,古典吉他与长笛二重奏,怎么样?”

“嗯。。。还是不了,你可以自己去,或者让别人陪你。”

“过分,你这也不愿意陪我,我还陪你去外滩呢。”

“不是,我没有带西装。”

“哦,呵呵,没关系,这里又不是你们欧洲,在上海只要着装整齐就行了。我还看见过穿短裤进去的呢,也没人说什么。”

浦东艺术中心,蝴蝶兰形状的建筑物,卧在笨重的新区政府大楼旁,更显得新颖美观。在雨后春笋拔地而起的新建筑中,乃为数不多可入眼进心的建筑艺术。

蒙蒙细雨中,各路观众在五颜六色的伞瓣下纷纷踏入这座巨大的花朵。果然,中等大小的演奏厅里,只有若干个年长的西方人着正装,好不容易看见两个西装笔挺的黄肤黑发人,再仔细一听,阿里阿道,点头哈腰的。在演出开始前的最后时刻,踏着钟声进场,几乎与演奏家同时就位的一个年轻的白人,比马库斯打扮得更休闲地坐在前排,这才让马库斯心安理得。大家都见惯了正式打扮的外国人和随意着装的中国人,若是两者相反,那倒是不习惯了。不过,随着这几年古典乐在大陆的日渐盛行,越来越多的普通人也加入追逐古典乐的队伍之中,之所以说他们普通,是因为他们都穿着“普通”,久而久之,外国人也学会变得越来越普通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莉莉说古典乐发展至今,不能再以贵族血统自居了,若能普及于大众,也未必是件不好的事情。

看大家都已坐定,两位乐者立即吹弹,《小星星》乐曲慢悠悠地从长笛与吉他里散发开来,渐渐平复了刚才赶着入场的急促情绪。西班牙舞曲,巴西,罗马尼亚,探戈舞曲,一首首或幽美或激进的曲子,让在场的观众听得如痴如醉,但美中不足地是,期间还有陆续进场的人们,真不知道看门人怎么就放他们进来了。莉莉被这些走动的人牵去了注意力。有一家三口正踏着吉他琴声入场,小声地交流着黑暗的地形,母女在一头坐下,父亲的位置在同一排的另一头,父亲只得轻手轻脚地绕道过去,母亲微笑着看着父亲缓慢移动的身影。父亲越接近他的座位,母亲的笑容绽放地越大。直到父亲走过自己的座位,在前一排坦然就座,母亲的脸唰一下,晴转多云,多云转阴,笑声像春雨一样淅淅沥沥地从母女二人这边洒了下去,洒到了舞台上,吉他手抬头朝发出笑声的地方看去,微笑着继续弹奏,曲调却因此变得欢快起来。

这一切,都在莉莉眼皮底下发生,她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抓着马库斯的手臂,抖着身体,怕自己出声。马库斯转头轻声问她笑什么,莉莉捂着嘴摇摇头示意别说话。

热烈掌声,返场演奏,今晚的音乐会成功精彩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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