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匹快马,三天加鞭,赶到目的地时李裕已经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前面是一个山谷入口,出乎意料的是山体上刀削斧砍的三个字——蝴蝶谷。
我说:何灵,这不是叫青牛谷吗?难道走错了。
何灵也是疑惑,说:我听说的是好多年前的青牛谷,可能是换名了吧。
我说:该不会是出了人命后换名狡辩吧。
李裕挣扎地说:快进去看看,我快撑不住啦。
我说:进谷。
这时谷内传出一声巨响:滚出去。
李裕难得的大怒,说:还没进去呢。
一个白发黑发俱全的老头出现,他盯着李裕一会,说:唐门的杂毒也想让我治,休想。
我说:你能治吗。
老头说:我吴青牛能治百毒,这有何难,但我没兴趣治。
我说:为什么?
吴青牛说:祖上规矩,只治教中人。
我说:日月神教?
吴青牛大怒,说:是明教。
李裕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我说:规矩就是让人破的,况且你们祖上肯定也没遵守规矩。
吴青牛审视一番李裕的穿着,说:黄金一千两。
李裕愤慨,说:那你还不来帮我解毒,快。
吴青牛神色立变,屁颠屁颠地上前服侍了。
我对何灵说:你那解药真在这吗?
何灵眨眨眼,说:当然是骗你的啦,傻瓜。
我庆幸,毕竟小命被这种老头捏住真是……真是没安全感。
谷内草药花卉目不暇接,杏树夸张地随处可见,一小屋旁是一个碧绿的水池,吴青牛体贴的请李裕在此沐浴,说今晚过后将神清气爽。李裕乖乖地进入那不知深浅的水池,与水共度良宵。
我说:老头,你今晚住哪?
吴青牛一瞪眼,说:废话,当然住我住的地方。
何灵说:抱歉,我们征用了。
我说:请你感到荣幸吧。
吴青牛说:痴心妄想。
显而易见,吴青牛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更显然的是我们无法令他眼开。我说:老头,你好差劲啊,山谷为什么改名了?
吴青牛说:我乐意。
我不信,说:谁逼你改的,我想肯定不是用钱改的。
何灵说:用拳头。
吴青牛老脸微红,说:那个混蛋竟然说我的山谷名字没品位,说什么不顺应历史潮流,硬是砸了我的青牛谷招牌,换上了附庸风雅的蝴蝶谷三字,气煞我也。
我说:那你不怕我再砸了你的招牌吗?房子还是给我们住吧。
吴青牛说:小子狂妄,印堂发黑已呈死相了还不自知。
我说:你胡说什么。
吴青牛得意又冷笑,说:要不要我看看你中了什么毒?我可是包治百毒。
尽管对他不大信任,我说:好。
吴青牛搭手把脉,沉思好几刻,最后叹气,说:你中的毒在我能治的一百种之外,不过你放心,以我观察这种毒不会让你好死的,当然,也不会好活。
我说:难怪你的招牌会被砸,唬谁呢。
何灵大表不满,说:井底之蛙。
吴青牛冷笑不迭,说:可别后悔。
在这一刻我已经后悔了,毕竟何灵貌似也不怎么可靠。我说:吴先生,你作为这方面的高手肯定是知道有什么神药可以真正包治百病,百毒不侵,强身健体,洗筋伐髓,对不对?
吴青牛说:我……
我说:我知道,这玩意肯定很珍贵,兴许你也没有,不过你肯定知道在哪有的,只是你能力有限,可望而不可即,对不。
吴青牛呼了口气,说:对。
我说:在哪,是什么?
何灵嗔道:你不相信我,我可是让你中毒的,难道还会没有解药?
我说:在哪?
何灵望着远方,轻声说:会有的。
我说:原来你真的没有解药,天啊。我栽在你手里了。
吴青牛说:不用丧气,这天下广博,神奇的东西是有的。
我再次问:在哪?
吴青牛说:后山名为青牛山。
何灵说:幸亏那个改名的人不知道。
吴青牛继续说:山里遍布断心草,有一种会飞的鸟会吃草,吃久了就成了药鸟,或者说是圣鸟,灵鸟。我死去的师傅说那种鸟终日食毒,它的血液已经可以解天下所有毒了。
我说:我猜你们都没抓到。
吴青牛说:我师傅临终前说这鸟属于天界,凡人不要妄想。
我说:凡人只会妄想,你师傅怎么死的?
吴青牛说:在抓鸟时被它的粪一熏,死啦。
我说:山里共有几只?
吴青牛说:据我仰天观察,应该是两鸟。再据我观察,没有发现小鸟,所以应该是两同性鸟,至于干不干那那鸟事就不关我鸟事了。
我说:何时能抓到它们?
吴青牛说:何时都不能。
我说:蠢材,枉你活了一把年纪。睡觉了,明天见。
说完拉着何灵就进屋,其手速飘若惊鸿,快若闪电,着实震慑了吴青牛。迫于武力,吴青牛只得作罢,他走到李裕脑袋旁,说:你小子明天就因祸得福了,可我却被你带来的两个恶客赶出老巢,你说该怎么办?
李裕睁开惺忪的眼睛,说:再赏一千两。
吴青牛眉开眼笑。
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清晨,除了吴青牛所有人神采奕奕。
李裕不复狼狈像,神采飞扬地说:我的手下待会就能找到这了,这次多亏三位了。
说完他还特意感谢地看了何灵一眼。
谷外尘土飞扬,一个千人大队浩浩洋洋地疾驰而来。果真如李裕所说,真是……真是见鬼了。
李裕淡淡地看着吴青牛,说:多谢先生相救,酬金我回去后立刻奉上,可否。
吴青牛不无不可地说:敬候佳音。
李裕微微一笑,说:改日再见,两位。
我们挥手道别。
只剩下三人了,我说:老头,怎么抓那鸟?你可别说不知道,你那凡人师傅可是已经给你留下了血的教训和经验。说吧。
我一幅吃定吴青牛的口吻令吴青牛不知所措。
何灵说:千秋,你可别欺负老人家。
我说:一切为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