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排都是客栈,客栈各式各样,没有重样。我说:我们要住哪一家?
令狐退以来过的人的口吻,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我说:什么?
令狐退说:跟我来。
毫无预兆地进入一条小巷内,七弯八拐,暗无天日,极尽僻壤之境。我说:会不会迷路?
令狐退说:在这里,无论走哪条路最终只会到达那条路。
我说:也就是说现在走的是你并不认识的路?
令狐退似有感叹,说:万物殊途同归。
我说:都去一件客栈就不美好了。小心没位置。
令狐退嗤笑。
客栈还是出现了。这是简陋的客栈,一看即知是穷得叮当响,没钱买大街上的好门面的穷店。
我说:这里应该清闲得很,很安静啊。
令狐退此时已经默不作声。
何灵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很静谧,或许不简单呢。
我说:到处都是很复杂的。
客栈内,无客栈专属人员店小二,很是空旷。我们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
此时,一酒桌上一高一矮两个人对着同一杯液体久久不语。蓦然,高人喝下一半,然后泪流满面。矮人问:怎么了?
高人说:我突然想起了去年今天我父亲去世了。
矮人不语,然后举杯就饮,然后满面老泪。
高人明知故问,说:怎么了?
矮人说:我在想你怎么不随你爸一起去呢。
不远处老板在柜台后默不作声地算账。
我说:老板,我们是不是坐到了观众席上了?
老板抬起头,眼里饱含赞赏,说:一语道破天机,你们这几天的花费就免了。嗯,好几年没见过了啊。
何灵说:这真是令人纳闷。
此时一高一矮两人化身店小二开始招呼我们用餐了。
老板举着一杯酒过来,说:大侠不凡,请问……
我想是正题来了,说:我是秋千秋,干杯。
老板震动一番后喝酒掩饰。
我没想到我竟已经有了些许名头,如此看来,依老大所言,不藏头露尾果真会精彩的。
老板说:久仰久仰。
我觉得老板不是在恭维,确是久仰。
何灵说:你在这里能听到外面什么消息吗?
老板说:每天总有阿猫阿狗来几只,江湖那些事儿还是略知一二。
我说:老板久仰哪里?
老板说:你来自清风镇。
我大惊,如今我自己都快忘了清风,没想到区区一个老板竟然知道。
我说:你……
老板打断我的问话,神秘一笑,说:你不要问,问了就不神秘了。心里还是心外?这差别是很大的。
一颗石头沉入心海,我说:你知道吗?
老板大出意料地莫名其妙,说:不知道。什么?
我说:你回去吧。
老板手持空酒杯回去柜台边了。
令狐退独自喝酒不休。
客栈内还有一桌,一人自斟自饮,好不潇洒,好不萧条。
我对他说:一人喝闷酒不好,一起?
他淡淡地看了我们这里一眼,然后回过头去。我想这类人是难接近,他们的心与世隔绝,眼睛藐视着世界,身体在俗世里翻腾,而且浑身写满生人勿近。我如是想。
然而不一会儿他却拿着包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感神秘的包裹来到了我们的桌前。他说:我的酒刚喝完。
令狐退开口,说:一起喝。
他说:我不想告诉你们我的真名,不过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皮球,我不介意。
我听到他说不介意,以为我们冒犯了他,说:谢谢。
皮球洒然一笑,说:我们就算是酒肉朋友了,这算什么。
令狐退说:今朝有酒喝酒醉,喝。
酒桌上声音没有,举杯动作频繁。
高人与矮人各抱了一坛酒上来,令狐退说:爽快。
我问:你们刚刚演戏?
高人说:人生如戏,只为有趣。
矮人说:我被迫演戏。被迫喝芥末。
高人高深,说:时也,命也。
矮人不知敢不敢怒,就知不敢言。
我说:这里客人多吗?
高人说:这里其实并没有客人。
矮人说;听说都是假象。
我说:你们说什么?
高人说:人来了。
说完两人退下。
屋外静寂被打破,一群人的杂乱脚步声轻重不一的传来。
何灵说:可能有高手。
令狐退放下酒杯,说:更多的是低手。
一行五六人,个个怒气冲冲破门而入。
老板对此置若罔闻。
我想白吃了一顿不好不出手,或许老板就等着我出手呢,上前,我说:门坏了,赔钱赔钱。
领头一人瞪视着我,说:你就是秋千秋?
我说:少转移话题,把钱交出来。
他浑身肌肉暴涨,说:不知死活。
以目前情势看,他们自认为占据绝对上风,是不会赔钱的。我有必要让他们认清现实。
向日葵真气貌似好久没用了,听说武功都是不进则退,如逆海行舟,但我感觉我这没在传说里出现的《向日葵宝典》很是不一样,它如顽石中立,决不后退,就是不知是否有长进,但我无法知道,因为从无同等级敌手啊。这就是力量上的傲视天下?
向日葵真气运转至右手,一掌拍出,对掌,他一脸惨然,我一脸微笑。向日葵真气拔高了。
他大眼圆睁,说:东方不败……
余音一绝,我说:识相的快给钱。
他已经失去了知觉,不知是败在我《向日葵宝典》之下,亦或是被东方不败的名头弄得惊骇而绝。
他的一名同伴颤抖地走出来,说:我们也是这店的老板之一,所以……所以不用赔钱的。
远处的老板朝我点了点头。
他又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打人?
我想起是我先出手的,而对方不过的踹了下自己的门而已,真是管得太宽了点。
我讪讪一笑,赶忙救治伤员。轻易地收回正在他体内肆虐的向日葵真气,片刻后他苏醒过来。我说:休息一年就好得不得了了。
他一脸悲痛,说:我该死。
我说:我练的不是《葵花宝典》,东方不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他闻言,死死盯着我,一字一顿说:你——该——死。
我说:愧不敢当。
他说:我难道要休养一年才能好吗?
我说:一年时间可以回到你的巅峰状态,一天时间可以回到你接近巅峰的状态。
他大笑,眼神说不出的诡异,重复说: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