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钥匙进入铁锁后,结果出人意料——打不开。
刘六有点错愕,说:钥匙错了。
我说:你还是没看到隐藏的真相。刚才客栈的老板不是说这是神匠做的吗?当然要讲究点技巧了。
我走过去将钥匙拔出一半,转动,一连串快速的脆响后,锁已然打开。
我说:如果太容易不是污了神匠的称号了吗?
刘六盯着此刻毫无防备的铁箱,心下坎坷,说:这里面会是什么呢?
我说:你不敢看?你不想知道?
刘六呐呐,说:会不会有危险呢?
我看着此时的刘六,微微一笑,说:富贵险中求,上吧,打开它。
刘六硬着头皮走到铁箱背后,小心翼翼打开了箱子。
我站在箱子的正前方,一目了然。我说:真是无法想象。
刘六立刻跑到前面,怔怔地看着箱子。
箱子里什么都没有,如同上一次。
刘六说:会不会又有什么字条在夹层?
我说:找找看吧。
这是一个奇怪的箱子,外部坚不可摧,但从里面下手,刘六很轻易的就将这铁箱子分拆了。
得到的唯一有用处的就是一块铁板,一块上面有阴文的铁板。
我和刘六一看,不禁一愣。上面写着:事不过三,机缘就在下面。
刘六说:下面是……
我说:下面没啦。
刘六叹气,说:又白费力气了。
我说:不尽然,就看以后了。
刘六摇摇头。
我说:刘六,你怎么会在这?狂爷呢?
刘六眼神奇异,说:狂爷上阵子和一名武林人士决斗,死啦。
我说:什么,狂爷不是……
刘六说:唉……
我问:是谁?
刘六说:崆峒派的大弟子一对拳头直接打碎了狂爷的天灵盖。
我说:然后呢?
刘六说:他扬长而去。
我说:你们真没用。
刘六说:这是事实,狂爷的那个帮派只是欺软怕硬,干不了鸡蛋碰石头的事。
我想了想,说:你现在……
刘六说:自你走后,狂爷之下就是我了,所以我现在带领着他们。
我说:哦。
刘六说:我这次来这就是为了获得足够的财力。
我说:难道扬城的帮派不赚钱了吗?
刘六看向远方,说:赚不了大钱,干不了大事。
我说:哦。
刘六说:我该回去了。老大你呢?
我回忆了一会关于此事的前因后果,说:这一趟真是莫名其妙,我要去长安了。
刘六说:那……
我说:明早一起启程。
刘六说:嗯。
第二天,喀拉城外黄沙迷蒙。这里属于沙漠的边缘,虽如此,但还是黄沙漫天,烈日高照,一眼望不见草地。
刘六说:老大,你说那些人还会继续挖宝藏吗?
我说:虽然那里出现了一个宝藏坑,但没见到宝藏他们还是会疑神疑鬼。为了不上当受骗,他们当然是奋不顾身的继续掘地三尺。
刘六说:如果有一天他们将那白杨林都挖没了,那……
我说:那他们或许能挖到煤。
刘六一脸深思,说:如果挖不到,他们可能挖向沙漠中心地带。
我说:那他们会有见到真正太阳的那天的。
刘六说:如果是这样,可能真让他们挖到什么古城啊。
我说:希望他们不是只有一个人见到古城。
刘六说:但那也要猴年马月的。
我说:事在人为,阴差阳错。
刘六说:可能滚滚黄沙会变成水呢。
我说:前面那人是谁?
刘六展望远方。
远方天际下的沙丘上,一个灰色身影出现。
刘六说:那可能是传说中的苦行僧。
我说:徒步出现在这里一定苦啦。
刘六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苦行僧,以前只是听说而已。
我说:既然是苦行僧,当然是苦思枯死了。
刘六说:既然有幸见到,就去看看,这可都是得道高僧呢。
我说:走。
近身,我小吃一惊。是曾经的少林方丈悟空。
悟空一副淡然样,说:秋施主,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我说:你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我细察,悟空面容枯槁,裸露在外的双手伤痕累累。
我说:这……
悟空宣了一声佛号,说:万物如云,秋施主不要太在意。
我佩服,说:受教了。
刘六崇敬地说:大师,您……
悟空肃容,说:施主,不要称我为大师,虽然我如今到达了另一个更高的境界,但这个称呼会让我生生掉下一个境界的。
刘六说:这是个可耻的称呼?抱歉。
悟空说:名号都是凡俗之物,你们就直接有事说事,别叫人。
刘六反应过来,说:我能到达哪里?
悟空扪心自问,然后说:我不是神棍。
刘六说:呃……那有说明关于我的见解?
悟空微合双目,说:“空”一字包含了太多的智慧,你,要充实什么?
刘六说:我……我迷茫着呢。
悟空说:原本的你是简单的。到底被什么迷惑了?
刘六说:我知道,但我不能抗拒,不会抗拒。
悟空说:那你并没有什么疑惑的,只是现在双手空空没有踏实感。
刘六说:必胜的自信不就是来自这里的吗?
悟空说:通常而言是这样,但真正心有力量的人是无惧天地的。
刘六说:那……
悟空说:你不用想了,你不属于这种人。
刘六不愤地退下。
我说:她……
悟空立时明白我说的是谁,他的脸古井不波,说:佛讲缘法,不强求,顺自然。当然,也无忌讳。
我不死心,说:你们……
悟空看着沙漠远方,说:我自孑然一身。
我顿悟,说:听说一沙一世界,不知真假?
悟空说:你看到的大小与你看到的那一刻胸怀的大小会告诉你这些的。
我说:沙里有世界?
悟空仰望天空,一字一顿说:三千世界本无穷。
我开始胡说八道,说:刚才在沙漠里看到了一朵玫瑰花,一朵。
悟空震惊地看着我。我说:坚守啊。
悟空不理我的话,说:那是命数。
我说:什么?
悟空说:你终将会知道的。
我问:什么?
悟空宣了一声佛号,不再言语。
我问:你是不是黔驴技穷了。
悟空突兀地抬头,突兀地说:遇到你是我的不幸,因果啊。
刘六插嘴,说:作孽啊。
回头瞪了刘六一眼,我说:无智者无畏。
刘六扬鞭,豪气地说:后会有期。
我发现这个名义上的或者事实上的小弟是来得那么不知所谓,现在又变得那么不知所谓,是他变了,还是我从来没看清。
悟空说:穷则变,变则通。
我无名火起,反问:你变了吗?通到哪了?这沙漠的尽头就是西域,那里满天神佛飞,你快去认祖归宗吧,死秃驴。
悟空低宣了一声佛号,说:作孽啊。
我气绝。
为了尽快赶到长安,我决定不再在这胡说八道和听人胡说八道了。我说:你打算到哪里?
悟空说:佛法无边,四海为家。
我说:四海为家此路穷。原来如此。
悟空说:非也。
我说:你……
悟空说:我会在我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你就去吧。
没想到悟空如此故弄玄虚,我说:你最好是回到五十年前。
悟空感慨,说:俱往矣。
我说:我事不宜迟,人命关天,但愿后会有期。
悟空陷入沉思,魂不守舍地说:都是由命数的。
扬鞭飞马,我说:独我除外。
悟空似有所悟,说:这难道是他?那个天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