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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沙漠阿巴城

胡乱吃了点东西,感觉空气渐渐就冷了起来。沙漠中温差大,早早就钻进帐篷休息了,明日便要向古城进发,养足精神比较重要。

但就是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点,明明知道应该要睡着却翻来覆去怎么也合不了眼。感觉帐篷外火堆仍然烧得很旺,于是披上冲锋衣走出了帐篷。发现周宇城正坐在火堆边上望着天空发呆。

走到周宇城边上坐下,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看天,星星很明亮。

“你知道吗?有传说,如果地面上死了一个人,天空中就会多一颗闪亮的星星。”周宇城淡淡地说。

我有点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玉镯,拉过我的手,戴在了我的左手上:“传说玉能避邪,戴着,我会感到心安一点。”

我低头看着这只翠绿的玉镯,很普通,简单的环状,也没有一丝雕饰。

“这是外婆留给我的,鉴定过,是块古玉,但质地差点。”

周宇城的外婆是个很慈祥的老太太,当年周宇城总是偷偷带着我去他外婆家玩,老太太虽然生了五个儿女,但自从儿女成家后就一直孤独地居住在郊区,每次看到我们去,都会象变戏法似地找出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这只玉镯曾经一直戴在老太太的手上,似乎我从小就对古旧的东西天生的敏感,总是喜欢拉着老太太的手盯着这只镯子看,有回老太太偷偷对我说:“丫头,你给我们家小城做媳妇吧,我就把这只镯子送你。”

第二天,天气格外的好,太阳也很晒。我用丝巾把脸裹了个严严实实,唯一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也躲在了太阳镜的后面。巴赛木老人联系好的骆驼也都到位了,在沙漠里,骆驼要远比四个轮子的汽车来得更有用,何况我们这些两条腿的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骆驼不愧是沙漠的精灵,很有纪律地排着队伍,梅晓与我合乘一驼,兴备地手舞足蹈。

“依依姐,你看,骆驼的睫毛好长啊!”

“依依姐,穆大哥和周公子哪个比较帅啊?”

“依依姐,原来沙漠全是黄沙啊?”

我差点背过气去:“沙漠不是黄沙能是什么?”

队伍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走着,偶尔在黄沙的世界里会浮现一两具动物的骨骼,在这荒凉的沙海中证明着自己曾经的存在。

“哇,依依姐,太阳好漂亮啊!”梅晓又一惊一乍地。

“你还真是不怕晒啊。”我看她都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真怕她到了晚上就被晒脱了皮,顺着她的指向抬头,太阳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烈了,阳光周围出现了一圈闪亮的光环,很是美丽。

“不好!”我们还没来得及欣赏,巴赛木老人发话了,“这是吃人环,沙尘暴就要来了。”说完就将自己的骆驼放开了蹄子撒了欢儿的跑。他这一跑,后面的骆驼也飞奔起来,我坐在梅晓的后面,一个没准备,就从骆驼上滚落了下来。要命的是,除了梅晓,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掉队了,而梅晓也只能紧紧抱着飞奔的骆驼,生怕一个松手把自己给颠了下来。

阳光很快就暗了下来,风也正在渐渐地变大,趁着在还能看得到骆驼足迹的时候,我努力抬起自己的两条腿顺着方向前进。由于之前行进的顺利,阿巴城所在的山丘已经隐隐能看到了,我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得在风暴来临之前赶到阿巴城或是找个避风之地。可是阿巴城虽然已经能被眼睛所见,但以我的脚力,短时间内是绝对赶不到的;至于避风之地,四周一片荒漠,连根草都看不到,哪里能找得到避风的地方?心里虽然泛出了一丝绝望的念头,但还是不停地向前走着。

风卷着黄沙变得越来越大,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开始下降了,就连站都站不稳了。意识却在此时渐渐变得清醒了,沙漠中当骆驼遇到沙尘暴时,就会围成一圈跪在地上,当身体被沙掩埋达到了定程度时,就站起来向上一层,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以保证自己不会被埋,同时,跪坐的姿势也有助于在恶劣的情况下保持体力。或许此时,我只能把自己当成一只骆驼,背风趴在沙土上,在身体被完全掩埋之前,爬起来抖掉沙子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不管行不行,此时能用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了。

太阳已经被风暴遮挡得看不见光线了,四周已经暗得如黑夜一般。难道我如花般的年纪就这么消逝了么?这种时候,绝望的感觉可能远远比死亡本身来得可怕。而且渐渐地,体力开始透支了,双眼沉重地感觉昏昏欲睡,正当已经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了,我感觉被一股力量向上一提,带出了黑暗。

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强烈的光线,等渐渐适应了才发现周宇城和穆子真的脸上布满了焦急与不安。沙尘暴已经过去,太阳也恢复了应有的光芒。原来刚才他们已经在风暴前抵达了阿巴城,但梅晓边哭边告诉他们我掉队了,当时周宇城和穆子真立即想回头来找我,但被苏教授和巴赛木老人同时否定了。与其盲目地冲入沙尘暴,不如等待风暴过去再按原路返回寻找。由于之前已经确定了方向,苏教授相信我不会随便跑去别的地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因此风暴一停,他便让穆子真和周宇城赶回来寻我,而我背上硕大的背包指引着他们找到了我,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我刚才所在的位置并没有被风沙掩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碗状的沙坑,似乎风沙都落在了坑的外围却不曾进入坑内,因此我也未被风沙掩埋。而且他们在找到我之前是发现了类似于镜面反射太阳的光芒,走进了一瞧才发现是我所在的位置。我仔细检查了背包,虽然有几个金属扣,但按理说也不至于能反射太过强烈的光线,来不及细想,我们赶紧赶回阿巴城与大家共同讨论这种常理无法解释的现象。

阿巴城是凤鸣古城的卫城,城内的遗迹在穿越了千百年的风霜之后都已残破不堪,只有那些还未被完成风化侵蚀的古城墙,依稀还向人们诉说着沧海桑田前那曾经的繁华。我们在城内细细查看,除了荒凉,还是荒凉。昔日房屋的骨架还在,但屋内的东西早已不见任何踪影,想来是早已被一拨又一拨的风暴吹入了沙漠的深处。我们顺着街道走到了一处废墟前。

“这儿,应该是阿巴城的城府了。”穆子真仔细地核对着钟敏芝留下的草图。

虽然是废墟,但依稀还是能看出当年辉煌的模样。从下到上至少有百来级的台阶,台阶上散落着一些石柱,应该是当年撑起城府建筑用的石柱。我们沿台阶而上,来到了最顶端,除了更多散落的石柱,没有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阿巴城曾经也曾辉煌一时。”苏教授终于开口了,“阿巴城最辉煌的时期,即便是凤鸣城,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梅晓又补充:“《西域诸城志》中有过阿巴城的记载,一度十分辉煌,是西域的一颗明珠,但传到了四世城主多布提时却衰落了,《西域诸城志》虽然为志,却是部野史,记载了许多未经考证的传说,也有提到多布提城主贪恋凤鸣女王的美貌,被女王迷惑后又痴迷于妖术,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凤鸣城的附属城,并且将原有城内的地面设施逐步放弃,在原城下建造了一座地下之城,用古老的妖术囚禁奴隶供养‘血雪莲’,为了帮助多布提国王尽快完成建造地下之城的建造,凤鸣女王特赐了一枚含首栖凤纹的琉璃璧,据说这块璧有水性,供奉在地宫正殿中央,能引水又能避水,在地下之城建造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可是由于地宫中用残忍的妖术残害了太多的奴隶,这些奴隶的冤气一直得不到化解,最终形成了无量的煞气,多布提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终被这股煞气困死于地中之中,不得轮回。”

“传说只是传说,我们需要用严谨的态度去对待历史。”何昌荣不愧也是苏教授的门徒,此时,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梅晓,你说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猪心肝脸色惨白,显然是被梅晓刚才所说的传说有点吓到。

巴赛木老人则在一旁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虔诚地跪下,口中念念有词。

此时,除了他们四个,另外四个人都已经震惊了。这四个人心中十分清楚,不论关于地下之城的传说是否属实,那块琉璃壁则是真实存在着的,并且此时,就躺在我的背包之内。

“我想,关于这些传说,很可能是真的。”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大家心中的怀疑。

“真的?不可能。古人对世界的认知十分有限,史料记载的许多灵异现象至今都能被证实为是自然现象。”

我放下了背包,从里面取出了琉璃璧,奇怪的是,在研究院时璧身上泛黄的颜色此时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通体的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完全是一块品质极其上乘的玉料。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尤其是梅晓:“天呐,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块琉璃璧。”

“梅晓,关于阿巴城和琉璃璧,你还知道多少?”由于我们手里的草图与日记关于阿巴城的记载只是一带而过,似乎当年钟敏芝他们并没有能够深入到阿巴城的地下之城考察过,所以此时,梅晓所掌握的材料就成了最为直接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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