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凯终于崩溃了,眼前不断重复现刚才的那一幕。他一口气狂奔了八楼的天台上,然后边痛苦地喊着“思贤,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边挥着拳头向墙上砸去,一直到血肉模糊才停下来。虽然很痛但此时他已经不觉得肉体上的疼痛,因为心里的痛比那要痛上百倍千倍。此时此刻他终于得出了结论。其实这几天他已经开始怀疑爸爸和思贤,可是他总觉得不敢相信,他一直在骗自己,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今天的这一幕让他确定了“事实”,他终于知道思贤要离开他的真正原因,原来她的“目标”是他爸爸。虽然他之前也听说过现在女人很流行“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为了傍到一个“大款”,不在乎年龄、容貌、经历等等。但是他认为思贤绝对不会是那种人。思贤的长相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在他的眼里她很可爱、很单纯,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会爱上她。没想到自己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她根本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女人,像现在社会上所有的女人一样贪慕虚荣,追求“荣华富贵”。甚至不惜装受伤、装痛苦,博取他的疼惜,利用、欺骗他的感情。赵文凯此时此刻真的对思贤恨之入骨,他觉得是她毁了自己的一生,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得逞。
还有他爸爸,他又想起了明珠大酒店周年庆祝酒会上他爸爸看到思贤的眼神和表情,他觉得他爸爸一定和思贤有什么感情“纠纷”,他现在也可以确定他和思贤在那之前就已经认识,只不过他和他妈妈都被蒙在鼓里。难道是他爸爸主动接近思贤,如果是这样他更加不会原谅他!可就算是这样难道思贤不会拒绝吗?如果她可以拒绝自己,为什么不能拒绝他爸爸呢?!他转而又想到思贤在向自己递交辞职信时的场景,他可以体会得到思贤当时是真的很痛苦,好像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感觉得到她应该是被迫离开的。他觉得也许责任真的不在思贤,她不是那种为了钱就不顾一切的人,很可能是他爸爸对思贤“图谋不轨”。想到这赵文凯决定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为了自己和他妈妈,还是为了思贤!
赵文凯最后决定直接找他爸爸谈,如果他爸爸还是不说实话,他再采取下一步行动。他相信他爸爸面对他这个儿子,或多或少总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赵文凯来到了赵德海的办公室,赵德海很诧异问他:“咦,你是又来了还是一直都没走?”赵文凯冷冷地说:“这个重要吗?”赵德海低下头又继续看他的文件说:“你不用上班吗,怎么那么悠闲?”“啪”的一声,赵文凯双手拍在了桌子上,正好盖住了赵德海正在看的文件,声色俱厉地问他:“你对我和妈妈不感到愧疚吗?”赵德海听了赵文凯的话,不明所以地说:“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赵文凯难以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也不管面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问他道:“你和思贤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又是为什么要辞职?”赵德海端坐了身体,说:“我说你这小子今天是发的什么疯,跟你爸爸这大呼小叫的?!”赵文凯说:“你别用‘爸爸’的身份来压我。如果你能及时改正你犯的错误,我会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妈妈。不然等到有一天我手里握着证据,那时我们就真的没有父子情分可讲了。”赵德海一听立刻怒火中烧,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冲赵文凯吼道:“放肆!什么‘改正错误’、‘没有父子情分可讲’,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这样吗?”赵文凯说:“你别管我是为了谁,爸爸你到底对思贤做了什么,你明知道他是我心爱的女孩子,你不是已经有妈妈、有家庭了吗?”赵德海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儿子是怀疑自己和思贤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急忙解释说:“你这孩子哪儿听来的这些闲言碎语,我和思贤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赵文凯又问道:“不是这种关系,那你和思贤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问:“刚才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谈论什么呢,为什么思贤会哭,为什么你们的动作那么亲密?”赵德海最怕的就是文凯问这个问题,可到最后他还是问了。赵德海说:“至于为什么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请你相信爸爸,也相信思贤,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而且爸爸答应你,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你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赵文凯还是不罢休,反问道:“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思贤现在就要离开我,可我连她要离开的真正理由是什么都不知道?爸爸你就不能告诉我吗,不然我怎么知道该怎么挽留她?”赵德海看着儿子着急、悲伤的表情真的很想告诉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赵文凯看爸爸还是不说,转身就离开了赵德海的办公室。赵德海只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他的心里也空荡荡的。
赵文凯从他爸爸那里问不出答案,于是决定去找思贤的朋友魏艳丽。不过他不知道思贤早已经跟艳丽打过招呼,要求她绝对不能把她告诉她的告诉文凯,不然就和她绝交。艳丽虽然不赞成思贤的做法,而且又看到赵文凯那么痛苦,她真的很想索性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可一想到自己答应过思贤,就又把话咽了回去。赵文凯从思贤的室友这儿也探听不到消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思贤真的退了房子跟妈妈回去了,同时也把手机停了,换了新的号码。赵文凯再去找思贤时,已经是“人去楼空”,打她的手机,也显示是空号。此时他终于明白了,思贤从他的生活中退出,甚至和他爸爸也再没有了关系。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一下子接受不了,对这一切他也束手无策,只能被动地接受。他觉得就算他爸爸和思贤不是情人关系,他也有种被他们“耍”的感觉,他不知道该不该恨他们,可是他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赵文凯于是每天借酒浇愁,希望用酒精麻醉自己,让自己不要再想这一切。清醒的时候就开着车来到思贤住的地方,就这样坐在车里等着,期待着有一天思贤能够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当然,他每天都只能失望而归。这时他只能继续喝酒,回到他的昏醉的世界里。他对他爸爸视而不见,不和他说一句话。钱秋凤看着每天烂醉如泥的儿子,心疼不已。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一个字也不说,只恨恨地看着他爸爸,或者干脆叫他妈妈不要管。钱秋凤猜测肯定和赵德海有关,赵德海开始也是三缄其口,后来钱秋凤用死来威胁他,他只好说了出来。不过他当然说的不是实情,他只说文凯和思贤分手了,并且离开了这座城市。钱秋凤问:“是你拆散了他们?”赵德海不回答。钱秋凤又继续说:“这个臭小子,为了一个女孩子连自己爸爸妈妈也不要了吗?真是白养活他那么大!”然后又继续问赵德海:“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没跟我说一声?”赵德海继续编造谎话说:“我觉得那女生做我们家的儿媳妇不合适……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和你说。”钱秋凤一听火冒三丈地说:“这还不是什么大事,咱儿子都这样了还不是什么大事?!告诉你,赵德海,要是咱儿子做出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我绝和你没完!”说完回自己的卧房去了。赵德海垂头丧气地坐在客厅里,一向不抽烟的他点上了一根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