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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分11

回到我和阿龟在苏神中学的最后一个月。学校在考察我和阿龟在3+1的成绩后,我们两个被作为重点保护起来,事实是我和阿龟的成绩并不是很好,只是在同苏神中学学生对比下好点,再加上3+1学校的过于夸大。苏神中学这么做的原因是如果我和阿龟考上重点高中会为学校去年的全军覆没找回一点颜面,也在群众中树立点良好形象。为了这点,学校领导也换了一批。这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表现。我们去的时候,学校把成绩好的同学全部提到了一个教室上课,师资水平也是全校最高的。

一个星期后,我和阿龟让学校领导失望,原因是我们的表现实在不像是好学生的表现,所以,对我们也就没有刚来时的那样爱护有加。阿龟对此事很有意见。他对我说,你看,老师们怎么可以这样?上课睡觉也不管我们。我说,他们一向都是这样,难道你不知道?阿龟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接着说,那你上课可以不睡觉,你看哪个成绩好的人上课睡觉了?阿龟说,我和你。我说,你说的也在理,但毕竟是少数。阿龟说,你说的也在理。

苏神中学离我们家大概有3公里路程,刚开始的那几天,我和阿龟下晚自习后会骑车回家,后来因为一件事就不回去了。那件事是这样的,在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座桥,此桥是凹下去的,刚好和一般的桥相反,关于此桥有很多传说,都是些鬼不鬼的传说,桥下常年不断有死人后扔的衣服和棉被。桥四周无一人家,夜晚很是恐怖。每晚下自习后,会一很多同路的同学一起过去。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到十字路口时,只有我和阿龟两个人了,阿龟叫我停下来商量。

阿龟说,怎么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说,我不知道,可能其他人都没有回家。

阿龟说,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回家?

我说,我们为什么不回家?

阿龟说,因为那个桥,我害怕。

我说,你怕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别迷信了么?

阿龟说,这是我的信仰。

我说,他吗的什么信仰,你要是害怕就别回家。回学校吧。

阿龟说,我也只是担心,万一……

我打断他说,万一什么?回学校你在哪里睡?我们骑快点过去,没事的。

阿龟犹豫了下,说,好吧。

然后我们继续前行,一路上话很少,都是尽量不让气愤凉下来,快到那个桥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唢呐声,我说,哎,你看,又死了一个人。阿龟说,你别说了好不好?快点骑。然后阿龟加快了速度,我也跟上去。我们都不自觉的往中间骑,然后并排不断加快速度,一句话也不说,我想,阿龟是很害怕的,因为我也害怕了。我害怕的是,这唢呐声太奇怪,奇怪的是,响的太不是时候。到那个桥时,我们简直要飞起来了。安全到家后,我和奶奶说了。奶奶说,下次没有人别回来了,明天早上带被子过去。

第二天,阿龟在大路等我,我看见他车子后面绑了一床被子,阿龟也见到我车子后面的被子,我说,没办法,奶奶非要让我带,说以后在学校住了,对学习好点。阿龟说,我也是,妈妈逼的。

苏神中学因为看不惯中国历史上长期的男尊女卑思想,所以,学校只设有女生寝室,男生住校是睡在教室。这样也节约了学校的开支,好让老师们能在外面多吃饭喝酒联系感情。白天上课时,教室讲台拐角处堆着很多被子,都是住校男生从家里带来的。晚上下自习老师走后,我们就疯狂的抢桌子,为的是可以有个平坦的地方铺被子睡觉。阿龟每次都抢不到,关于这点我和他说,你要提前准备,你没有看到其他人都在老师转身的时候就准备起跑了么?还有就是,就近原则,我们在最后坐,你非要去抢前面的干什么?阿龟说,前面的桌子好一点。我说,那睡桌子舒服还是睡凳子舒服?阿龟说,桌子。我说,那就是了,你抢身边的破桌子还可以睡桌子,你要抢前面的好桌子抢不到就睡凳子。阿龟说,有道理。我每次都不用抢,因为会有人帮我抢,代价是我给他化学作业抄。阿龟就曾经有几次抢不到桌子而又不愿睡凳子而和我一起挤在一起睡。我们自由组合桌子,有的两个人睡就只有两张桌子,对于个子矮的同学来说是可以的,不幸的是个子高的话第二天腿就会抽筋。有的时候是很多张桌子凑在一起,然后大家一起躺下,但这样往往会引起一些矛盾,比如说夜里挤来挤去被子掉地上弄脏的,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被挤在地上的,因为夜里动静太大而第二天起床找不到放自己枕头下的袜子的。

进入夏天,天气炎热起来,我们会在抢好桌子后洗澡,教学楼前面有一口井,此井是全手动自压式的,在女生走完后,我们会只穿内裤拿着自己的脸盆去排队,如果只有两三个人是有队形的,人多后就是凭关系的,如果去的时候正是阿龟第一位在用水,那我就是第二位,不管我前面有多少人。有的同学见此情况很是不满,就上前抢井用水,然后人越来越多,大家相互泼水,场面立刻混乱。这样坚持10分钟,大家都洗好了。

洗好后,回到教室,这时已经熄灯,教室里点了几根蜡烛。这就让本来炎热的天气更加炎热。我们拿着书本不停的扇着。还有酷爱学习的同学在烛光下学习,偶尔提出一个白痴问题问我们。我们会假装听不见,聊我们的。然后学习的同学就会说,这问题都不知道,还好我知道,考试很有可能就考这题。我想,这人真是个白痴,如果都知道考试题目,那我们就不用在这里了,老师也是多余的。不幸的是我错了,几天后,那个白痴在一次考试后大叫,你们看,我说了这题会考吧,哈哈。当然,在这些挑灯夜读的同学中,也有在抄作业的,遇到不认识的字,会问借来作业的同学,这是什么字啊?

那样的晚上,我总能听到窗外猫**的声音,我想,猫的发春期怎么也变了?天气热的已然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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